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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了蘇格蘭威士忌這個臥底,整個威士忌組被迫二進宮。
與上次不同的是,因為堅持活捉蘇格蘭,并把珍貴的實驗藥劑用在他身上,森由羅沒能像上次一樣避開嫌疑,一起被帶進了審訊室。
坐在她對面的,正是被朗姆派來處置臥底的阿曼尼亞克。
森由羅姿態放松,神情泰然地看著阿曼尼亞克,說:“我要見琴酒。”
阿曼尼亞克額角蹦出一根青筋:“在交代問題之前,你誰都別想見。”
他對待森由羅這個‘嬌弱’的研究人員,顯然不敢像之前針對蘇格蘭和波本那樣用什么太硬的手段,只是黑著臉拍桌子放狠話:“說!你為什么一定要救活蘇格蘭?”
森由羅神情有些微妙,這個阿曼尼亞克……知道的不多啊。
別人或許還有不知道的可能,朗姆對她四年前經歷過的審訊強度應該是一清二楚的,派這么個人過來審她,很難想象朗姆能期望從中得到什么結果。
森由羅在阿曼尼亞克拍桌子瞪眼睛的背景音中有些出神。
這次抓到的臥底雖然是森由羅的下屬,但一來,森由羅只和臥底合作過一個大型任務,時長不超過兩個月,并且臥底還是森由羅抓出來的,各種意義上都功大于過。二來,作為一個新晉代號成員,負責考核蘇格蘭,給他酒名代號的那個人顯然應該承擔更大責任,而以朗姆直接把威士忌組調給森由羅而沒有任何人表現出疑議來看,這個人應該正是朗姆手下的成員。
和找森由羅麻煩相比,朗姆現在更需要頭痛的恐怕是自己那邊的問題。
蘇格蘭是臥底,森由羅作為直系上司應該接受問訊,這點沒有問題。森由羅在這件事中承擔責任不多,審訊上不應該承擔太重壓力,這一點也沒有問題。
但朗姆完全可以派來一個知情度稍高一點,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的審訊員,而不是讓這個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在這里浪費自己的時間。合適的人選也不是沒有,起碼庫拉索就對任務和抓捕臥底全程知之甚詳。
考慮到這一點,森由羅認為朗姆恐怕是在想辦法拖延她的審訊進度,想盡量讓她被控制在審訊室,好去解決自己的問題。
既然這樣,森由羅不介意給他增加一點壓力。
她在阿曼尼亞克疾聲厲色說完一句話的間隙中開口:“讓我見琴酒,我就告訴你。”
逼問了半天,卻沒等到一句回答的阿曼尼亞克:“……”
阿曼尼亞克被森由羅的油鹽不進氣得半死。
雖然阿曼尼亞克對森由羅和琴酒之間的緋聞略有耳聞,但他是見過琴酒那個冷酷的男人的,和謠言相比,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認為琴酒不會包庇一個有救下臥底嫌疑的人。
讓琴酒參與進審訊,起碼讓森由羅先開口,也好過現在這樣什么都不說。
心里拿定主意,阿曼尼亞克面上仍然猶豫了一會兒,半天才裝作勉強同意的模樣點了頭:“可以,但是你們兩人無論說什么,都必須有我在場。”
“而且別忘了你現在說的話,到時候要回答我的問題。”
朗姆手下大多是掌握大量情報的人精,像阿曼尼亞克這樣堪稱純天然的代號成員不多見了,森由羅秉承著保護單純真酒的想法,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當然,等琴酒來了,我就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
半個小時后,剛從暗殺現場回來的琴酒坐在了審訊室,森由羅對面的椅子上。
阿曼尼亞克搬了張凳子坐在桌子側面,向左看看渾身冒著殺氣的琴酒,又向右看看滿臉寫著空白的森由羅,發現這兩人完全是兩種風格的冷臉,但是都自帶逼格,其中任何一個都看起來比他更像正經的審訊人員。
阿曼尼亞克:“……”
阿曼尼亞克也板著個臉:“琴酒已經讓你見到了,馬德拉,可以說了吧。”
琴酒:“……”
森由羅:“……”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都沒有搭理阿曼尼亞克的意思,審訊室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阿曼尼亞克簡直要氣死過去。
終于,在他受不了罵出聲之前,琴酒開口了。
琴酒問森由羅:“你想跟我說什么?”
森由羅看著琴酒:“四年前……”
“四年前?!”阿曼尼亞克提高聲音,他坐在這里是來聽森由羅講史的嗎?
“……”好像有點逗過頭了。森由羅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四年前,實驗室爆炸的前半個月,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么嗎?”
在阿曼尼亞克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琴酒扯出一絲冷笑:“你說,實驗室里混進了臥底。”
那時候,琴酒剛進行過森由羅開發的體質增強項目不久,雖然已經結束了觀察期,但仍需定時去實驗室檢測身體數據。
琴酒是幾批測試人員中用藥以后體質增效最好的那個,森由羅對他有著非常明顯的偏愛,具體表現在琴酒每次到實驗室,即使只是進行常規測試,森由羅也一定會到場。
某天,在琴酒檢查完成以后,森由羅動作自然地接手了另一位研究員給琴酒拆除儀器的工作。
森由羅并不是什么只會指揮別人干活的負責人,因此那位研究員并沒有多想,而是順其自然地到一邊去進行其他工作。
琴酒卻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抬起的眼神和森由羅在空中一碰,果然緊接著,森由羅就借著拆除的動作靠近,小聲在琴酒耳邊說:“這個月,已經有兩個在我這里接受過藥劑增強的代號成員失蹤了。”
琴酒目光一凜。
組織成員間有自己的消息流通渠道,琴酒并沒有聽說什么代號成員失蹤數量異常的消息,而進行過森由羅項目、為數不多的代號成員竟然一下失蹤了兩個,很難不懷疑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而且,是失蹤而不是死亡,也有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我懷疑組織里有人把你們賣了。”森由羅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