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117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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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由羅看來，只要暗殺大和的消息傳回警視廳，就不用擔心警視廳不會采取行動。
畢竟和之前舍棄與島博會之間的合作協議不同，先前警視廳為了保住諸伏景光的臥底身份，選擇放棄島博會，只是讓警視廳改變接下來針對黑道的計劃方針，雖然會讓局勢再亂一段時間，但有了大和現如今針對毒品走私的功勞相抵，成績在手，警視廳方面也不會太難交代。
但當眾暗殺這位正在全力打壓黑道勢力的大和警官就是另一碼事了，相當于在民眾面前呈現出一副警視廳完全壓不過黑道勢力的錯覺，別說只是負責管轄黑道勢力的部門，整個警視廳都不會答應讓這種事情發生。
負責黑衣組織的警視廳上級就算再想保護諸伏景光，也無法憑一己之力與整個警視廳的決定對抗。
這件事唯一的轉折，就在于諸伏景光有沒有那個決斷，為了自己的身份和在組織中的潛伏，直接把這份信息隱瞞下來，或者是等到警視廳來不及做出針對性措施的時候再傳回去。
想到漫畫中諸伏景光死于自殺，這種頗有奉獻精神的人，會選擇為了警視廳的利益而犧牲自己的概率還是不小的，尤其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幼馴染還在組織臥底，雖然警視廳和警察廳是關系不太融洽的兩個部門，但歸根到底都是為了國家和國民服務的官方機構，讓降谷零背負著自己未完成的遺愿繼續走下去，想必對諸伏景光來說也不是一個不可接受的選擇。
在上帝視角掌握了足夠信息，覺得自己的計劃還是有不小成功可能性的森由羅所料不差，幾乎是在得到行動計劃的第一時間，蘇格蘭就通知了自己的警視廳聯絡人。
他只簡單告知了警視廳組織即將對大和警官下手的事，關于具體的計劃和行動細節一概沒說。
蘇格蘭不認為組織醫療室那些人能夠完全監控得住波本，不讓他往外傳遞情報，況且他自己身邊其實也沒有什么人手監視，森由羅將他們三個人物理隔開，最有可能的意圖，就是完全斷絕他們之間的交流渠道。
既然組織的打算不是用監控他們的行動來確認臥底的具體人選，篩選方式便落在了分別給每人發送的具體行動計劃上。
“……大概就是這樣，我不能確定我現在手中這份行動計劃的真實性。”諸伏景光皺了皺眉，“或者說，我幾乎能確定到了現場，一定不會完全按照現在發給我的計劃執行，因此具體行動細節就不提供給你們了。”
電話那頭傳來聯絡人擔憂的訥訥嗓音：“諸伏君……”
連他這樣因為職業要求身份保密，除了和諸伏景光見面之外幾乎沒出過外勤，連行動現場都沒正式見過幾次的文職人員，都能感受到這次行動中透露出的兇險，諸伏景光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決斷，將情報傳回警視廳，實在讓人不能不滿心敬佩。
聯絡人記錄情報的手指微微顫抖，諸伏景光這次離暴露的危機實在太近了，近到他甚至不愿意將消息傳上去，有一種如果這樣做了，就和親手殺死諸伏景光沒有分別的不祥預感。
但在尚未暴露的時候讓諸伏景光撤離也不是什么可行的方案，不說警視廳能不能答應，就是諸伏景光自己，恐怕都不會認同這樣的做法。
諸伏景光仍在向聯絡人分析組織的意圖，并交代接下來行動的重點：“組織想要分辨我們之中到底誰是臥底，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在情報的內容或關鍵節點上稍加區分，根據行動中警方布防的重點進行反向推理。”
“為了防止因此暴露，組織給我的具體行動計劃我就不向警視廳匯報了。”雖然暴露危機近在眼前，諸伏景光卻仍然沒有放棄或恐懼的情緒，反而比往常更加冷靜，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那么需要在意的就是時間方面。”
“我昨天從馬德拉那里聽說這個任務，今天才收到具體的行動方案，很可能她將行動細節告知每個人的時間也是不同的。警視廳那邊準備保護計劃的時候，動作一定要隱蔽，不能讓組織的人確定我們得知這條情報的具體時間，最好直接將新的計劃融入活動本身的安保流程中，讓他們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進行的準備。”
實際上，針對這項試探的最有效措施，是在昨天收到任務通知的第一時間就將消息告知警視廳，以達到混淆獲得情報時間的目的。然而如果不是今天才收到具體細節，諸伏景光也無法在接到任務的第一時間，立刻聯想到組織會用這種方法作為一種排查臥底的手段。
或許在沒有受到懷疑的情況下，他還有提前告知警視廳的可能，但在身上嫌疑還沒洗清，不得不盡量減少和警視廳通訊頻率的現在，晚上這一步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
諸伏景光暗嘆一口氣，失策了。
如果森由羅這一次仍像之前那樣信任萊伊不是警視廳派來的臥底，局面幾乎就是他和降谷零之間二選一，可操作的空間實在不多。
暴露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叮囑完這一切，諸伏景光身上凜冽的氣息消去了一點，抿了抿嘴，還是開始安排自己的退路：“然后是關于我的接應問題……”
雖然在剛得到代號才半年的情況下就退出臥底，讓人有一種輸了的挫敗感，但理智告訴他一次的失敗不代表一切，留待來日才是更加合適的選擇。
諸伏景光的話剛剛開了個頭，那邊聯絡人就搶先開口接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三個小隊全副武裝，一天24小時輪班隨時待命！”
……那也要他有機會離開組織控制范圍，逃到能夠得到接應的位置才行。
諸伏景光咽下了這句話，最后只是態度頗為溫和地開口：“那我們來核對一下具體的計劃和暗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