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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降谷零信誓旦旦、分析得有理有據，但萩原研二心中仍有疑慮。
他有些猶豫地說：“但是……森由羅好像真的在努力保護小陣平。”
降谷零根本不信：“她四年前還說對你一見鐘情呢，你覺得是真的嗎？”
“……”萩原研二當然沒相信這個說法，但關于森由羅對松田陣平的態度，他也不是信口胡說，“但前兩天，她最開始動手殺人的誘因，就是因為對方試圖拿槍在小陣平背后偷襲。”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私下也討論過這位神秘黑道女子相關的事，有一點是兩人達成共識的，森由羅既然處心積慮想要接觸一位在任警察，就不會在他面前輕易犯罪。
如果不是那個島博會成員想要偷襲松田陣平，森由羅就算想要殺人，也大概率不會在松田陣平面前直接動手。
降谷零聞言有些意外，他之前到達現場的時候，島博會三名成員已經都死了，只看到了兩人互相動手和分別的場景，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原來是這樣。
組織里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琴酒這樣的殺手都知道做任務避開警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森由羅直接在松田陣平面前動手的原因，之前一直讓降谷零十分費解。
難道她真的是為了松田？
……感覺馬德拉不是這樣的人啊。
降谷零回憶之前森由羅在組織的表現，她和萊伊之間好歹也算有特殊關系，卻從沒見森由羅在布置任務的時候對萊伊有什么優待。
總不至于是什么俗套的身陷黑暗、心向光明的戲碼吧？雖然不否認組織里確實可能有這種人，但森由羅之前冷酷的行事作風讓降谷零對這種假設完全不能接受。
難道她只是單純喜歡警察這款？
降谷零的表情默默扭曲了。
降谷零這邊陷入沉思，萩原研二貢獻完自己知道的線索，開始反問了：“所以，這位森由羅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降谷零正色：“她是我正在臥底的一個大型犯罪組織的成員。”
在來找萩原研二之前，降谷零就知道完全隱瞞組織的消息并不現實，而且現在看來，森由羅都已經在他這些警察同期面前晃過好幾圈了，透露一些組織的情況，也好讓他們提高一點警惕，對來自森由羅的手段有一些防備。
萩原研二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難怪降谷零之前態度那么嚴肅，森由羅和他們這些降谷零的同期接觸，很有可能會給正在臥底的好友帶來身份暴露的危機。
降谷零安慰道：“我一開始也以為她可能查到了我的身份，但四年前她認識你的時候，我還完全沒有接觸組織，我覺得她沖你們來的可能性更大。”
比如她看上了你們這對爆處組雙子星之類的。
降谷零閉上嘴，默默把這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咽了下去，決定今天回去看點正常的恩愛情侶故事，給自己清洗一下大腦。
這種聯想實在太可怕了，他完全不想要。
雖然不考慮森由羅這次接近松田的動機，起碼四年前她接近萩原研二，應該是和降谷零沒什么關系的。但他們這些人畢竟曾經關系密切，什么時候露出破綻，讓森由羅發現關于降谷零的線索也是有可能的。
萩原研二越想越覺得危險，臉色完全沒有和緩，顯然不會被降谷零兩句話輕易哄住，降谷零只好轉移話題：“除了剛才說的那些，她四年前的行為和現在還有什么相似點嗎？”
萩原研二飛快地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森由羅這次接近松田陣平的行為，突然想起那次森由羅來警視廳感謝他們，在爆炸物品處理班和同事們聊天，當時因為松田陣平懷疑森由羅和跟蹤犯的死亡有關，他專門向同事打聽了一下森由羅和他們的聊天內容。
“一定要說的話……她好像很關心四年前的一起爆炸案。”萩原研二回憶，“小陣平一直認為兇手會再次行兇，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年的同一天。”
而四年前的案件，正發生在森由羅出現在萩原研二身邊不久。
那起案件性質十分惡劣，在社會上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就連當時正在接受封閉訓練，事后才收到消息的降谷零都有所耳聞，可見有名到什么程度。
萩原研二謹慎地提出觀點：“站在我和小陣平這一邊的話，難道她針對的是當時的炸彈犯？”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先不說森由羅對松田陣平那種特殊的態度，她當年對萩原研二的做法倒是可以用這個理由解釋。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對雙子星是爆處組響當當的王牌，和不解風情的松田陣平相比，當然是接近萩原研二更加容易。
想到森由羅當年突兀消失的時間和爆炸案相差不遠，萩原研二愈發覺得這個推論有一定可能。
只是有一點不太能確定：“如果是的話，她的目標又是哪一個？”
降谷零也很快回憶起當年爆炸案的情況：“那起案件，我記得犯人應該有兩個，但其中一個在抓捕過程中出車禍去世了？”
“是只出現了兩個。”萩原研二說道，“因為對方主動聯系警察，雙方進行過幾輪交涉，所以這一點從未有人懷疑過。”
降谷零聽出了萩原研二的潛臺詞：“但是？”
“當時在爆炸現場一共發現了兩種炸彈，因為嫌犯本就有兩個，所以這一點在當時沒有引起懷疑。”
“但兩年后，我們在另一起爆炸案中，發現了和其中一枚制作工藝完全一樣的炸彈。”萩原研二皺著眉說，“抓到犯人以后，對方說炸彈是在黑市購買的。”
“我們開始以為是當年的炸彈犯將制作的炸彈向外售賣，但后來在跨地區調查的過程中發現，同樣制作方式的炸彈在黑市銷路廣闊。搜查科的同事告訴我們，對方是專業售賣炸彈的地下商人，在道上有自己的保護傘，賺錢的門路相當多，不會為了錢做出這種案子。”
也就是說，炸彈的制作者不太可能是當年的炸彈犯。出現在現場的第二顆炸彈，更有可能是從黑市購買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既然四年前的炸彈犯有能力自己制作炸彈，為什么又要購買別人制作的炸彈？
“而且，當年炸彈引爆的時機，和炸彈犯對警方發出警告的時間也有一些出入，相比之下，自制而非購買的那顆炸彈，爆炸的時間更符合炸彈犯放給警察的宣言。”
也就是說，這起案件中，極有可能存在第三個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