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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說到松田陣平身邊的危險人物，萩原研二的第一反應就是森由羅。
倒不是說作為一個警察，松田陣平沒得罪過其他犯罪分子，只是在隱約猜測到降谷零消失這么久，是去犯罪組織臥底的情況下，幾次三番透露出隸屬于某個犯罪組織的森由羅直接脫穎而出。
但為免給降谷零造成先入為主的影響，萩原研二沒有直接說出口。
他問：“小降古是指什么樣的危險人物？”
降谷零：“兩天前晚上，松田和她見過面。”
果然……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那就是森由羅了，那天小陣平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在一起。”
降谷零聽到這個名字，當即一愣。
在意識到馬德拉出現在自己的警校同期身邊后，降谷零這兩天通過公安渠道緊急了解了一下松田陣平的近況，其中有一起松田陣平在不久前參與過的跟蹤案，因為不在爆炸物品處理班職責范圍內，讓降谷零多看了兩眼。
而那起跟蹤案的當事人之一，就叫做森由羅！
那起案件不但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參與其中，搜查科的經辦警察還是伊達航，簡直是把降谷零當年在警校關系密切的同期一網打盡！
降谷零的冷汗頓時滲透了后背。
他暴露了嗎？
馬德拉找上他們是不是因為自己？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降谷零畢業之后基本和舊友斷了聯系，如果連他四年前相處了短短幾個月的警校同期都能找到，說明馬德拉不但知道了他是警校出身，恐怕連身份背景也查的一清二楚了。
降谷零的表情管理一向很好，但身份暴露畢竟是臥底最大的夢魘，此時還是在自己信任的同期好友面前，沒有全神戒備。心神震懾之下，降谷零臉上不由流露出些許異樣。
萩原研二有些擔心：“小降谷？”
降谷零收斂心神，向萩原研二追問詳情：“我記得她是一起跟蹤案的報案人，這起案件轉到搜查一課以后就由班長負責，你們和她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嗎？”
雖然這起案件的犯人死在了警局，但搜查一課每天經歷的暴力案件數不勝數，如果不是經手警察本人，就連部門同事都不一定能叫出每一起案件的報案人名字。
結果降谷零根本不用萩原研二介紹，就迅速聯想到這起在一眾兇殺案中毫不起眼的跟蹤案，可見對他們的工作內容調查得有多透徹，又熟悉到了什么程度。
萩原研二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降谷零，小降谷真的是跟公安學壞了，他突然有點理解搜查科的同事為什么對公安插手案件那么排斥。
但萩原研二能怎么辦呢？降谷零畢竟是他的同期好友。
“……不是哦。”萩原研二只能配合地說，“班長是那起案件才認識森由羅的沒錯，但我四年前就認識她了。”
“雖然那次是和森由羅第一次見面，但小陣平之前也聽我說過這個人。”
……竟然是四年前？
四年前，降谷零警校剛畢業，還在經歷公安安排的培訓和身份偽造，尚且沒有進入組織臥底。
難道森由羅和同期認識，和他沒有直接關系？
降谷零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全身緊繃，處在高度戒備狀態，猛一放松下來，甚至肌肉都有點酸澀的僵硬。
萩原研二肯定看出什么了。
降谷零心想，但他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雖然森由羅是在他臥底進入組織之前認識的萩原研二，極大降低了是因為他身份暴露才找上同期的可能性。但他不敢心存僥幸，深吸口氣試圖冷靜下來，理清自己混亂的大腦。
降谷零看向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正眼含擔憂地關注著他的情況。
如果是松田陣平在這兒，恐怕已經揪著降谷零的領子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萩原研二雖然作風更加體貼委婉，但降谷零知道他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破綻。
降谷零露出一個苦笑：“別那么看著我了，過會兒一定告訴你是怎么回事。”
他無奈道：“先跟我仔細說一下這個案件的情況吧。”
只看案件卷宗畢竟有所疏漏，這起案件涉及到森由羅，降谷零認為事情一定不只是卷宗上記錄的那樣簡單，說不定自己的同期發現了什么沒有寫進去的細節。
雖然十分擔心降谷零，但考慮到對方的狀態和臥底這份工作的危險性，萩原研二還是暫時壓下了自己心中的好奇，配合地點了點頭。
廢棄寫字樓某辦公室內。
聽萩原研二說完森由羅當初那起跟蹤案的全過程，降谷零捏著下巴若有所思：“聽起來像是沖著松田去的……”
萩原研二也憂心忡忡：“是啊，前兩天聽小陣平說，森由羅對他承認，犯人確實是她所在組織滅口的，真是嚇到我了。”
只是為了認識松田陣平就搭上一條人命，這個組織的作風真夠兇殘的。
也不知道對方盯上小陣平是為了什么。
降谷零倒是對森由羅的作風毫不意外，外圍成員對很多代號成員來說就是一次性用品，為了保密直接滅口是再普遍不過的操作。
不過……
降谷零眼神犀利，向萩原研二問道：“你剛才說，四年前是怎么和她認識的？”
在敘述中為了說明森由羅為什么會直接和他聯絡，簡單介紹了當年兩人相識過程的萩原研二不明所以，眨眨眼重復道：“她的包被搶了，我捉住了搶劫犯，幫她把包拿了回來？”
小降谷為什么把重點放在這里？
降谷零沒好氣的看著萩原研二，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覺得這個操作有點眼熟嗎？”
四年前是搶劫犯，四年后是跟蹤犯，森由羅和兩位爆處組的警官相識，用的完全是同一種套路！
“啊……”經過降谷零這么一提醒，萩原研二才發現自己的思維盲區。
畢竟都是四年前的事了，他回憶當年和森由羅的過往，重點幾乎都停留在對方那在法律邊緣反復橫跳的跟蹤操作上。
說起來，對方這次在黑幫斗毆現場找到小陣平，好像也是跟蹤……
降谷零狠狠贊同了萩原研二的觀點：“甚至兩次的說法都十分相似，上一次，她說對你一見鐘情，這次曖昧的對象就換了松田。”
甚至直接親身勾引。
但事情怎么會這么巧，一個犯罪分子，兩次分別看上兩個關系密切、互有牽扯的警察？
降谷零斬釘截鐵：“她一定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