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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萩原研二接到了一個掛著碩大黑眼圈的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震驚:“小陣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松田陣平不太告訴萩原研二自己被調戲了的事,直接說起正題:“森由羅說她隸屬于某個沒有參加昨天動亂的組織,提前從島博會的線人那里收到了昨晚行動的消息。”
萩原研二看向車窗外,和松田陣平一起下來的森由羅等到了提前叫來的出租車,剛好關上車門離開。
能拿到這種消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小組織。萩原研二昨晚一直在警視廳,比松田陣平知道的細節多一些,昨天屋吉會完全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想而知事前情報封鎖有多嚴密。
明白萩原研二在想什么的松田陣平同樣看著出租車離開的背影,面對幼馴染的目光煩躁的咋舌:“她不肯說那個組織的情報,我們也沒有證據。”
其實就算有證據森由羅是某個非法組織的成員,只抓捕她一個人也不是警方的慣常做法,對這種主動向警方透露信息的立場曖昧的人選,警視廳的一貫做法是懷柔利誘,讓對方成為線人,為警方提供信息。
但森由羅說得實在太少,根本沒到警視廳為她建個檔的標準。
萩原研二對松田陣平透露的訊息并不意外,畢竟透露黑道組織的消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他們和森由羅其實剛認識沒多久,交情還沒深到那個程度……萩原研二思索:“那她昨天讓你留下來的意圖是什么?是想要試探能不能投靠警方嗎?”
不,她想睡警方。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想。
松田陣平飛快地回憶了一遍昨天的對話,言簡意賅地總結:“她沒說。”
森由羅告知他外面情況危險的說辭被松田陣平理解成了留下他的話術,而不是動機。
“那關于跟蹤狂的事呢?”
“她也沒說。”
“幫派爭斗的內幕……”
“不知道。”
真實的一問三不知。
萩原研二一時語塞,無語地看著松田陣平。
那你昨天一夜沒睡,看起來憔悴的要死的樣子,是干什么去了?
萩原研二更加無法想象昨天松田陣平的經歷,好奇中帶著深深的擔憂:“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么了?小陣平你看起來……值夜班都沒有這么憔悴過。”
松田陣平當然知道自己看起來是個什么鬼樣子。
昨天發生什么……昨天晚上他被調戲了!
松田陣平不想說話。
但想到森由羅對萩原研二不正常的關注,為了自己這位招蜂引蝶的幼馴染的安危,松田陣平最后還是沒有隱瞞,干巴巴地把昨天的經歷告訴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聽著聽著表情逐漸癡呆,看著幼馴染的帥臉陷入了沉思。
這位森由羅小姐,聽著可不像是為他而來的,而是盯上了小陣平啊!
松田陣平說完根本不想看萩原研二的反應,直接把頭扭到了一邊。
萩原研二察言觀色,十分聰明地沒有對森由羅看上松田陣平這一點進行評價,而是委婉地給自己脾氣糟糕的幼馴染介紹從女性身上套話的經驗:“其實,用吻手禮糊弄一下的話……”
起碼不會那么快結束交談。
完全沒想到這種方法的松田陣平:“……”
他又不是萩原研二這個異性經歷豐富的人,一時怎么想得到那么多!
松田陣平板著個臉不看萩原研二:“你走不走?”
“……”萩原研二默默閉嘴,踩下了油門。
森由羅趕著回實驗室加班。
她的實驗室仍在建立階段,有許多和研究無關的管理事項需要過目,并不是自己的項目因為外勤任務暫停就可以躺平的狀態。
按理說,她搞完蘆田的事就該回實驗室處理文件了,但為了完成系統的救濟任務,森由羅把回實驗室的時間推遲了好幾天,此刻不得不加班加點奮筆疾書。
因為經費只批了一半,正在為先給哪部分項目撥款而頭疼的森由羅突然聽到一陣隱約的喧鬧。
什么動靜這么大?
注意到外面不正常的響動,森由羅警惕地站起身。
從上往下看,這座實驗室是一個巨大的‘田’字型建筑,地上五層地下三層,似乎十分四通八達。但如果從側面看的話,這棟建構的結構其實非常復雜,錯層、截斷比比皆是,并非每一層的各個區域都是互相聯通的,除了田字中心的中央電梯貫通所有樓層,可以通過研究所內代號成員的權限直通,普通成員想要到達某個位置,至少要換三個不同的地點上下樓,有的時候甚至還要繞圈。
森由羅的辦公室在這條走廊最深處,外界的聲音很少能傳進來,可見外面鬧到了什么狀態。
森由樓打開辦公室的門,只聽見研究員驚慌的呼喊。
“按住他!”
“那些警衛呢!誰按警報了嗎?!”
“快讓開!”
森由羅一手握住白大褂口袋里的槍,疾步走出去。
她拐了個彎,來到研究室外圍,就看見幾個警衛圍著一個滿面赤紅、狀若癲狂的男人,正在試圖控制對方。男人穿著病號服,看起來像是另半邊樓里關著的實驗體。
最外圍一群白大褂躲躲閃閃,試圖找地方躲藏,但研究所的門禁有非常嚴格的驗證機制,不是自己科室的門根本不可能打開。
剛才發出呼喊的應該就是這群人。
但是連門禁都刷不開,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是這個部門的研究員,跑到她的辦公室門口做什么?
森由羅兩手插兜走近:“這是怎么回事?”
幾個研究員露出‘得救了’的表情,也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大難臨頭的絕望,這群人里看起來職位最高、一個森由羅有點眼熟的地中海男子踉蹌著跑過來:“馬德拉大人!這是、這是朗姆大人新送來的實驗體……”
森由羅看著警衛和實驗體搏斗,因為束手束腳不敢對實驗體造成太大傷害,導致警衛的抓捕險象環生,左沖右突,讓研究員們驚嚇得一次次發出喊叫。
地中海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森由羅看著眼前的危機完全不為所動,靜靜等著地中海解釋。
地中海本想拖延時間,讓森由羅先呼叫幾個高級警衛控制住混亂,但森由羅油鹽不進,堅持要聽朗姆送來這人的前因后果,他只能磕磕絆絆長話短說:“據說前幾年朗姆大人一直在嘗試找人復刻您當年的實驗,但效果一直不好……”
正在這時,走廊中小電梯突然發出“滴”的一聲輕響,銀白的電梯門向兩邊滑開,一個丸子頭的女孩走了出來。
——是科姆雷!
森由羅猛地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