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點四
節點六
14書屋！
許是李今安折騰的太厲害，昭昭喝完明月端來的避子湯后，這一夜昏昏沉沉躺在床榻上就沒怎么休息好。
翌日她醒來時，明月正憂心忡忡蹲在床邊瞧她。
“夫人，侯爺讓你醒了，就去書房尋他。”
明月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反應。
見她并無多大反應，才心里松了口氣，緩聲道：“侯爺一大清早便派人來告知這件事了，應當找夫人是有要事議。”
李今安尋她能有什么要事，昭昭現在腦子沉的厲害，實在提不起神去想那么多事。
明月為她梳妝時，瞧見她脖子上不怎么明顯的咬痕，悄然挪開了視線。
這侯爺每次對夫人當真是不節制，她就未見過正夫人身上有過什么痕跡。
這厭惡與喜愛還真是明顯。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踏入往書房走去，卻沒想到會與沈清婉打了個照面。
昭昭眉眼微斂，朝她微微行了一禮。
沈清婉垂眸掃她一眼，抬手撥弄著發絲，卻沒有出聲要讓她起身的意思。
明月跟在昭昭身后保持著行禮姿勢，心里默默嘀咕，這正夫人就是對她家夫人擺明刁難，應當又是瞧見了她家夫人脖頸上侯爺留下的痕跡。
沈清婉的確是瞧見了昭昭脖頸上的痕跡，并且是一眼就瞧見的，那歡愛痕跡很是顯眼。
她當真不知侯爺是何想法，每每宿在這個啞巴那里，就總是會在這個啞巴身上留下幾處明顯印痕。
就像是在有意旁敲側擊這侯府所有人似得，他對這個啞巴還有情，讓所有人拎的清些。
她不清楚侯爺到底是不是這意思，但效果卻是明顯。
最近侯府中的下人明顯對這個啞巴有了尊意。
昭昭低垂著眉眼，對于沈清婉這一小舉動早已習慣。
直到瞧見侯爺身旁的小廝走過來，沈清婉才善解人意扶她起來：“昭昭起來吧，你我二人就是姐妹，不是說過好幾次，日后見了我莫要再行禮了么。”
她話音落下一瞬，小廝走了過來，正好瞧見這一幕，向她行了一禮，客套笑道：“侯爺正好讓奴來尋夫人，說是擔心夫人呢。”
“我總是勞煩侯爺記掛，走吧。”
經過昭昭時，沈清婉有意瞥了眼她，見她一副面色淡然模樣，輕哼了一聲，率先邁步離開。
等她的身影走遠了些，小廝又朝昭昭一笑：“側夫人，咱們也走吧。”
其實侯爺是讓他來尋側夫人的，只不過他瞧見了正夫人，總是不好直接說出這一情況。
昭昭與他微點了點頭，跟著他離開。
一直到書房跟前，小廝偷偷看了她好幾眼，心里不禁在想，若是側夫人會說話，那應當也是不爭不搶的性子。
如若未曾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侯爺與側夫人也應該不會是現在這樣。
只是可惜，這世上從未有如此一說。
昭昭到書房時，進屋就瞧見了沈清婉正為李今安倒茶的一幕，她行了一禮，便站在了原地，沒往前半步，等著李今安開口。
只不過還未等李今安說什么，沈清婉便率先出言：“瞧著昭昭氣色不太好，侯爺是要與昭昭說什么？”
“瞧著她整日一副懨懨模樣，總是影響心情。”
李今安說這句話時，才抬頭看向昭昭，擰眉道：“往前站些。”
聽言，昭昭小小邁了幾步。
“再往前些。”李今安聲音略顯不滿。
昭昭抿著唇，又往前邁了幾小步，怎么都是一副不情愿靠近的模樣。
沈清婉在旁強忍著才沒變臉色，她覺得這個啞巴就是靠欲拒還迎這一套勾著侯爺的。
表面看的有多么情愿，背地里肯定是笑開了花。
偏偏侯爺還就吃這一套。
“怎么，我對你來說是猛虎？”
李今安神色冷淡道：“步子邁大過來。”
昭昭微不可察輕蹙了下，不得不走到他面前，不知他要說什么。
她現在只覺得腦袋昏沉，只想快些回去好好睡一覺。
李今安眸光淡淡看著她問：“身子不舒服？”
昭昭點點頭，想要與他說回去的事情，卻被他出聲打斷：“給你尋了大夫過來，讓大夫瞧瞧你的身子到底是何情況。”
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昭昭神色頓變，不知他這一舉動，可是發現了她偷喝避子湯？
與她的慌張不同，沈清婉在聽到這番話后，臉色在一剎那變白，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里不安的猜想。
難不成這個啞巴是有孕了？
她在有孕這事兒上，背地里下過不少功夫，也找大夫查過很多次，都查不出個一二。
如若是這個啞巴先有了孕，那她當真是會無言面對母家人。
“夫君，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給昭昭尋大夫了？”沈清婉語氣不怎么自然：“可是昭昭有孕了？”
“未曾，就是瞧她整日這般無精打采，影響心情。”
李今安面色波瀾不驚，給小廝遞了個眼神，小廝轉身離開。
聽著書房門的被重新關上，明月不安看向昭昭，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都不算好。
昭昭不敢想，若是李今安知曉她每次事后都會喝避子湯以后，會是怎樣的反應。
也不知大夫能否查出這件事。
她心不在焉想著種種，所以也沒注意到李今安看她時，意味深長的眼神。
大夫很快到來，昭昭坐在椅子上，瞧著大夫沉默緊眉的模樣，一顆心高高懸起。
沈清婉在旁，手里的帕子也早已攥的窩皺。
書房內此刻很是安靜，只有那尊白玉骨瓷的香爐正燃燒著淡淡的香。
與她們二人的緊張不同，好一會兒，李今安才放下毛筆，坐在書案后，沒什么情緒地問：“她的身子如何？”
聽言，昭昭心口一窒，一瞬不瞬盯著大夫的容顏，妄圖想讓大夫理解她的意思。
沈清婉則是繃著身子聽大夫的回話。
老者全程未看昭昭一眼，也將明月使的眼色全部視若無睹，緩緩起身看向李今安，朝他行了一禮，剛想開口。
卻被沈清婉搶先一步問：“側夫人可是有孕了？”
聞言，李今安睨了她一眼，聲音淡漠：“清婉先聽大夫如何說。”
昭昭此刻完全顧不上沈清婉的想法，只是面色緊張盯著大夫欲說口的話。
她不知道大夫能不能查出她昨夜剛喝了避子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