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珺大概明白了,這其實就是一個替代性和小眾性的問題。
再簡單點,就是物以稀為貴嘛。
別看說什么記載了歷史文化的,這要是泛濫了,還是一樣沒什么價值。
搞清楚了這點,沈珺再次看到“是否交易”的提示,卻沒有立馬答應或者拒絕。
她還要再看看其他的字畫是不是也能交易。
沈家稱不上大富大貴之家,箱子里的這些東西是沈母當初陪嫁的物品。
沈母安婉所在的安家到底是富商,外頭看不起商人,但是架不住他們有錢,私底下搞到了不少好東西,沈母和沈父成婚時,安家給這位寶貝女兒塞了不少好東西。
“珺兒?”
沈母瞧見沈珺挖著挖著突然沒什么動靜,疑惑的叫了聲。
“嗯?”沈珺快速回神,將其他的東西放回箱子內。
“珺兒,是有什么不妥嗎?”
“沒事。”沈珺面色鎮定道,“我只是瞧見這幅字畫,我記得母親應該有不少字畫,怎么在這里只瞧見了這一幅?”
沈母啞然失笑,“這些字畫放在這里面又放不了多長時間,埋在土里說不準反而毀了它,我想想便算了。況且我那些字畫內珍貴的也就兩三幅,我想著那幾幅到時候便一起帶走吧。這一幅……”
說到這兒,沈母停頓了下,垂眸,淡淡道,“這幅是我和你父親當初剛成婚不久時,他送給我的。”
沈珺跟著沉默了下,分出一點小心思歡快的想著,所以這是寓意著一起埋了,在土里發爛發臭的意思嗎?
“原來是這樣,那確實很適合一起埋在這里。”
沈珺輕笑著接過話茬,同時將這幅字畫扔回箱子內,準備將這東西埋了。
沈懷海的東西啊,那自己其實把它拿去賣了也不大可惜。
沈珺將這個箱子放到坑里的同時,選擇了交易。
是否交易。
她蓋上蓋子的時候看了眼,那幅字畫消失了,與此同時她的個人賬戶上出現了一筆相應的點數。
沈珺和沈母一起將這些東西埋好,準備回房間收拾后面逃荒用的行李。
就在沈母走后沒過多久,沈懷海這個幾日不見的人,竟然還能“抽空”來見自己。
“珺兒,我們后日就準備離開這里,你這兩日準備下。”
沈懷海鎮定自若的通知著沈珺,他這幅樣子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發生。
也不知道沈懷海在這幾日內心態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帶上母親一起嗎?”
沈珺慢悠悠的反問,不過不管沈懷海的答案是什么,她也都不在意。
她既然已經準備南下,那便不可能隨便被一個人,還是不重要的人給左右。
沈懷海沒有回答。
在沈珺看過來之后,他臉部似乎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的抽搐下,而后“嗯”了聲,“帶上你母親一起。”
不等沈珺往下深問,沈懷海還不滿的教訓道,“你們母女兩都是不知輕重的,你母親的身體情況你不清楚嗎?還非要如此折騰她?”
“算了,我也懶得多說了,你快點收拾行李,我今日得到一個消息,青州被賊匪覬覦上了。”
沈懷海沉聲道,“你一向聰明懂事,你該知道若是還想留在這里,后果會如何吧。”
沈珺挑眉,她沒將沈懷海威脅的話放在耳中。
她問道,“父親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
沈懷海有些驚訝一向沒什么好奇心,安安分分的沈珺也會問這個問題。
不過想想,她前頭都能那么嗆自己了,也不差這么一回了。
再加上這也不是什么特別需要保密的事情,沈懷海隨口就答了。
“今日不久前有人在提起這件事。”
也正因為有人這么說,他們才臨時決定改成后日就出發。
沈懷海這話也讓沈珺確定了,看來寧重臣出手了。
他的動作還挺快的,這么快就將這消息給散播出去,沈懷海能夠收到這消息,想來再過不久這消息就能徹底傳開了。
沈懷海就是過來通知沈珺這件事,通知完,他人就走了。
沈珺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沈懷海竟然“不計前嫌”過來提醒自己整理行李,而且還一反之前的態度,愿意帶上沈母了。
好在她的記憶力不錯,沈珺很快想起先前彈幕上曾經說過的。
沈懷海想把自己賣掉的事情。
他不會是真的已經找好下家了,準備將自己快速的脫手出去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沈珺沒有再糾結著不放,畢竟這只是自己的猜測,也許沈懷海真的良心發現了呢?
沈珺不急,彈幕上的觀眾先著急了。
劇情已經到了沈懷海聯系上趙家了?準備將主播賣給趙家了?
按照劇情不是應該在路上才決定將主播賣掉嗎?
或許是因為主播到來吧,畢竟原劇情這小姑娘可是昏迷到被直接帶走的。
按照原劇情,原主一直昏迷不醒。
后面沈懷海讓人將原主丟進馬車里,一起帶走,沈母則是被留下自生自滅。
而后在半路上,他們這堆逃荒人馬遇上賊匪之前,沈懷海將原主賣給了其他人換了不少糧食,而且對方承諾在到達宜州后,會幫沈家人定居下來。
對于沈懷海來說這是一筆非常劃算的生意。
而對于原主來說,這是生命結束的開始。
她如同貨物一般被交易,交易完,在趙家的日子那是生不如死。
趙家買她是讓她去伺候家中磕傷腦袋而變得瘋瘋癲癲的寶貝兒子,原主一個小姑娘被欺負得日日落淚,身上各種砸傷撞傷的。
再后面,趙家那位寶貝兒子去世了,原主還被拉著陪葬,活生生的被埋死。
就算沈家其他人最后也沒什么好下場,但對于原主來說,也沒什么用處。
她受到的那些傷害又不會一筆勾銷。
原主屬實是凄慘了些。
沈珺將這些劇情消化完,同時心底也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她微微勾唇,沈懷海最好是沒有這個打算,不然她會讓沈懷海后悔到想死。
她對沈母尚且有耐心,對于沈懷海可沒半分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