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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世界的本質,是一個字:騙~


更新時間:2024年10月17日  作者:憂郁笑笑生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第491章世界的本質,是一個字:騙

第491章世界的本質,是一個字:騙

憂郁笑笑生:、、、、、、、、、

一張大網正在張開,獵物卻渾然不知。

救援荊州的外藩蒙古8000騎兵,仍在興致勃勃的打草谷。

血脈,覺醒!

好幾百年沒有實踐駿馬彎刀、南下打劫的傳統愛好了。

土謝圖汗旗的小王子,蔑赤乃該,每日堅持親自打草谷,享受縱馬狂奔,左右開弓的酣暢淋漓。

那些好似土撥鼠般奔跑的百姓就是他練箭的最佳靶子。

馬隊路過一處玉米地,獵犬狂吠。

這一片早就該收割了,因躲避戰火原主人不知所蹤。

眾人勒馬,

望著比人還高的玉米地,心想,這怎么進去?

蔑赤乃該想了想,

突然高呼:

“我看見你了!出來吧,不然就放火了。”

果然,

玉米地里鉆出個人,步伐歪斜,拼命逃跑。

蔑赤乃該抽出一根雕翎羽箭,箭如流星。

70步外,正中逃人后背。

眾人贊嘆:

“小王子神箭。”

翻看尸體發現竟是個年輕的小腳女子,俊臉被鍋灰涂黑。

眾人不由得一陣惋惜。

“報,有緊急軍情,請王子速速回營。”

“走!”

2個時辰后,

蔑赤乃該回到荊州城外,與諸位首領一起進城。

這一次,

他們帶上了各自的護衛,500騎兵強行入城。

荊州將軍恒齡沒有阻攔,只是默默展示了湖廣總督陳祖洛派人送來的親筆書信。

“好,好啊。”

在場眾人眉開眼笑。

形勢一片大好。

恒齡默默的在輿圖上圈出了幾個點,

分別是岳州!長沙!宜昌!

陳總督說,

官兵正在這3處和吳賊鏖戰,拖住了大量兵力。

所以,

荊州這塊的壓力驟減。

阿拉善厄魯特旗小王子蔑赤乃該,

突然抽出彎刀,指著輿圖:

“不如,滿蒙協作一鼓作氣拿下城東的吳賊大營。”

恒齡沉吟許久,依舊沒有開口。

這種古怪的態度,引來了在場眾首領的極度憤慨。

甚至有人陰陽怪氣道:

“恒將軍怎得如此謹小慎微,本臺吉還以為您是漢人呢。”

恒齡的態度卻出奇的謙卑,

拱手道:

“本官麾下馬甲有限,實力不逮。還請各位首領多派探馬向四面偵查。萬一敵情有變,也能及時應變。”

“拜托了!”

他謙卑的態度讓眾首領覺得無趣,好似重拳擊打在棉花里,各自悻悻離去。

站在城墻上,

恒齡的臉好像西北風沙來臨前的天色,陰郁暗沉。

最為信任的親兵隊長低聲詢問:

“主子,有什么不對嗎?”

恒齡搖頭,欲言又止。

作為1名征戰數十年的老兵,他本能的嗅到了危險。

總督大人在信里描述的戰況,和他憑借個人經驗推演的戰況有很大出入。

這里面有古怪。

終于,

他忍不住了,拉著親兵隊長走到城墻角落,

低聲吩咐:

“你帶2個人,悄悄出城去一下積玉口鎮。”

“主子的意思是?”

“總督大人率兵駐扎在那里,你去瞅瞅有沒有什么不對勁。”

“嗻。”

此時,

積玉口鎮已空無一人。

陳祖洛在前一天晚上召集所有軍官開會,當場宣布北撤。

軍官們目瞪口呆,能保命總是好的。

凌晨,

大軍悄然開拔往北走。

次日下午,

抵達漢水畔的杜家灣

發動輜重兵和所有雜兵搜羅船只,趕制竹筏。

總之,

只要是能渡河的工具,哪怕是木盆都行。

后怕的蒙八旗軍官們,再也不抱怨總督大人胳膊肘往外拐了,善意的謊言啊

現在傻子都看出來了,

北撤能活,南下是死。

朝廷還是厚道,關鍵時刻先保咱旗人。

傍晚時分,

陳祖洛果斷下令開始渡江,按照官階高低和蒙漢順序登船。

他和察哈爾、土默特、呼倫貝爾等旗的軍官們首先乘坐小船渡過漢水。

然后,

是蒙八旗騎兵!

綠營兵則被要求原地等待。

為了安撫軍心,留守南岸的兵丁,伙食標準明顯提高。

略感羞愧的蒙八旗兵丁默默貢獻出了隨身攜帶的干肉、烈酒、豬油,換來了無知綠營兄弟的理解。

杜家灣這段江面比較特殊。

江水中心,有座江心洲。

清軍在江心洲打下木樁,又在漢水兩岸也打下木樁,中間以繩索相連。

許多湊數的漂浮載具,很難有效劃動。

里面的人就扶著繩索過江,不至于偏離航線,即使傾覆,也能抓住繩索待援。

當晚,

上千支火把插遍漢水兩岸,人喊馬嘶。

陳祖洛一夜未眠,坐在漢水北岸,默默觀望著難得一見的大型渡河現場。

不時詢問:

“渡過來多少人了?”

“太少了,告訴他們加快速度,該扔的扔,不然有個萬一,后悔莫及。”

他隱隱猜到明日太陽升起之后

吳軍隨時可能出現!

果然,

次日上午,辰時末。

1艘吳軍槳帆船出現在天際線,稍微偵查后快速離開。

這下,

不用總督大人催促,

所有人都開始爭著搶著渡河,而船只有限,只能靠暴力。

火槍、弓箭、刀砍斧劈,

墜河者不計其數,尸體順著江水往下漂流。

1名絕望的綠營老兵揮刀將繩索砍斷,

狂呼:

“老子走不掉,你們所有人也別想走。”

“一起死,一起死吧。”

杜家灣亂成一團,

有只身跳江泅渡的,有抱著塊木板想飄過來的,還有離隊向西逃命的。

午時4刻。

漢水上游出現了2艘吳軍平底輕型炮艦,嵇康級。

甫一露面,

炙熱的槍子炮子朝岸邊傾瀉,擊毀小船,擊毀竹筏。

態度囂張,北岸清軍毫無抵抗之心。

陳祖洛望著那2艘囂張的戰艦不緊不慢,將留在漢水南岸的潰兵轟的四散逃命。

他嘆了一口氣,

在戈什哈的攙扶下爬上戰馬:

“諸位大人,據說吳賊有一支精銳小隊已潛入南陽,欲奇襲圣駕。隨本督回防,保駕護航!”

眾人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齊刷刷高呼:

“扈衛圣駕。”

于是,

一千多騎兵打起精神,高舉馬刀,朝著南陽府方向去了。

心細如發的陳祖洛甚至沒忘了派出4名探馬先行一步提前告知皇上,自己是護駕!護駕!護駕!

省的被誤當成逼宮的逆賊。

因為從任何一位皇帝的角度出發,一支無令擅自逼近自己的成建制武裝,都存在極大威脅。

信任和皇家無緣。

從懂事的那一刻起,

皇帝就被反復告知,“信任”是一種很糟糕的品質,不該有。

吳軍戰艦來的如此之快,是因為科學的兵力布置。

為了執行林總的封鎖令。

劉武將手里富余的戰艦拆分為多個2艦小組。

同時,

配備快速槳帆船專事偵查。

每個小組負責一段江面,來回巡航。

如此布置,

能夠確保不讓清軍主力成建制成規模的逃遁,可能會逃掉一部分。

無所謂

抓大放小!

艦長召見俘虜,任命他們為湖北戰場的勸降專員。

每勸降10人即可獲得賞銀1兩。

若能勸降200人以上,除了賞銀,本人還可出任礦區工頭,每月2兩餉銀,負責挎著腰刀監督降兵挖礦。

工頭,也是官。

對于把總以下的綠營兵很有吸引力。

幾十名俘虜們搶著效力。

友軍嘛,就是拿來坑的。忽悠友軍來投降

大清朝,

踩著友軍尸骨上位的大人們數不勝數。

成功者只接受旁人的羨慕,不接受道德的譴責。

實際上,

如果將世界濃縮成1個字,這個字就是:

積玉口鎮,

3名百姓打扮的人悄悄摸近,錯愕的發現鎮里空無一人。

遍地狼藉

“頭,怎么辦?”

“快,回荊州告知主子。”

為了掩飾身份,

這3名荊州來的斥候將戰馬拴在鎮外2里地。

一路狂奔,

卻發現戰馬失蹤了。

親兵隊長頓感頭皮發涼,摸出短刀帶著手下循著地面的馬蹄痕跡尋找,

沒有戰馬,他們就很難及時回到荊州。

情報傳不回去,許多人會死。

不止是主子,還有家人。

蘆葦蕩中,

3名斥候發現了蹤跡。

一匹戰馬被大卸八塊,扔在鍋里烹煮。

血淋淋的馬頭被扔在一邊,大眼珠子瞪著自己,仿佛在說,馬兒我死的慘啊。

親兵隊長瞬間血上頭,

大喝一聲,刀鋒所到,慘叫連連。

5名饑民,全部倒地。

其中1個骨瘦如柴的饑民受傷不嚴重,被他一把拎起,

喝問道:

“額們還有2匹馬呢?”

“跑,跑了,沒抓住。”

怒氣沖天的親兵隊長揪著骨瘦如柴的饑民,

拖到鐵鍋旁

“你這餓死鬼托生的碎慫,多喝熱水,管飽。”

說罷,

將饑民腦袋摁入沸水

慘叫聲持續了好幾秒,掙扎的手臂軟塌塌垂下。

“大人,怎么辦?”

“找馬!”

3人懷揣短刀在蘆葦蕩里吆喝,尋找自己的戰馬。

半個時辰后,

突然聽到隱約嘶鳴。

戰馬和主人是有默契的。

三人興沖沖撥開蘆葦蕩,見到了一匹被鞭打吃痛而嘶鳴揚蹄的戰馬,那韁繩握在一名年輕的軍官手里。

旁邊,

一群身穿紅黑軍服的年輕士兵聽到動靜,詫異的扭過頭。

“抓住他們。”

“快跑啊。”

撞面瞬間,

雙方猛然醒悟,意外接敵了。

槍聲零星響起。

三名斥候,兩人中彈,還有一人在逃跑途中被刺刀捅傷。

親兵隊長肩部和手臂中彈,都不是致命傷。

他見到了一張稚氣未消臉龐,

蹲下,

將佩劍貼著自己脖頸,

問道:

“你是哪一部的斥候?你的任務是什么?主力在何處?主將是何人?”

親兵隊長沉默,眼神里充滿嘲諷。

僅僅2秒鐘后,被劍鋒割破脖頸,鮮血呲呲噴涌。

這名年輕的軍官走到戰馬旁,吩咐士兵:

“拉住韁繩。”

然后,抄起鞭子狠狠抽。

連續10鞭,鞭鞭狠辣!

雪白鬃毛被染紅。

戰馬終于不再揚蹄,哀鳴著四蹄跪地,接受了新主人。

“前進!”

青年近衛營的軍旗在風中飄揚。

軍旗上的圖案是日出東方,幼虎出山!

陸軍大臣林淮生已經進駐潛江縣。

按照他的布置,

多路吳軍正在默默張開一張大網,會獵荊州北。

江漢平原,面積遼闊。

水網密布,河湖眾多。

只要各部配合得當,依托河流逐步壓縮包圍圈。

最終,

可以將失去縱深、無法機動的蒙古馬隊一網打盡。

林淮生是早年跑過馬幫,知道騎兵的優勢和劣勢

戰馬的食量大。

騎兵需要機動,一旦被限制范圍,戰斗力打折嚴重。

所以,

要包圍,放大劣勢!

“林總,荊州城南側是荊江,西側是沮漳河(和荊江相連),東北側是長湖。我軍水師已抵達荊江。”

“參謀處集體判斷,清軍可能突圍的方向是東南、西北。”

“其中,東南方向被第2軍團扼守。”

“西北方向,預由第4軍團布防。”

“綜合考慮各項因素,清軍從東南方向突圍的可能性不大。西北方向突圍的概率很大。”

林淮生望著沙盤,

冷不丁問道:

“如果蒙古馬隊分散成小股,各自突圍,攔得住嗎?”

參謀搖頭。

戰線太過漫長,除非再增10萬大軍。

林淮生從隨身的小口袋里摸出幾顆花生放在沙盤上,代表己方軍團

又搓掉花生皮,用白色的花生仁代表清軍布防。

盯了一會,

低聲說道:

“發起決戰之前,包圍圈越小,把握越大。”

參謀恭敬回答:

“是。”

這里的前提是要讓清軍盡量晚點意識到大禍臨頭。

這一仗,

很關鍵。

吳軍第一次探索以步兵包圍騎兵。

陛下給這次作戰取個了形象的名字:

竭澤而漁!

第4軍團接到了林總指令。

沿途若遇騎兵,可自由交戰,往荊州方向壓縮。

之后,

在沮漳河(荊州西側)和長湖之間,依托各種天然小河溝布防。

不要急于進攻,

盡量設置障礙,逐步壓縮騎兵活動范圍。

何時總攻,需等待軍令。

從江南抽調來的援兵已在路上!

黃肆反復查看地圖,覺得這個任務太棘手。

“封鎖寬度近百里。這怎么可能做到呢?”

參謀們爭論的臉紅脖子粗,

一名參謀脫口而出:

“4軍團大部、第1派遣軍、混成營,再加上潛江縣來的援兵,也就2萬兵!平均分布到100里,每里地就分200人。怎么防騎兵?”

“算上江南抽調還在路上的援兵,也就增加萬把人。”

旁邊的人搖頭:

“不能這樣灑胡椒面。走一步看一步,依托地形重點防御吧。”

黃肆突然詢問:

“前方何地?”

“安陸府城。”

“派人去叫城,告知安陸府打開城門組織民夫隨軍,可視為起義。若冥頑不靈、執迷不悟,待我軍騰出手,破城之后雞犬不留。另外,沿途收容逃難百姓,告訴他們這是一次翻身的機會。”

所有人都詫異的望著往日溫和的總指揮。

黃肆起身,

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事從權急,發一根長矛就多一個兵。關鍵時刻,雜兵也能湊人頭、拖時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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