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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琴兒睜大了眼睛:“為什么分不分都一樣?”
夏遠剛剛說話的模樣,云琴兒十分眼熟,在人魔洞天里,少年也總這樣,冷不丁拋出個令人意外的結論出來。
過往的事實證明,少年從未錯過。
“這是機密。”夏遠笑著看她,“你加入楚王府的話,就告訴你。”
“不加。”云琴兒很堅決。
“那做個閑散客卿?不用你干什么,隨你去哪兒,掛個名就行。是我的楚王府,不是粘桿處。”
“你有這么好心?”云琴兒狐疑地看他。
按少年說的,豈不是只有收益,沒有付出?
“你游歷大陸的時候,順便幫我收集些大略的情報就行。”夏遠說道。
粘桿處的人員也有在收集這種情報,多一個云琴兒不多,少一個云琴兒不少,夏遠只是想用一根風箏線,吊著這個少女,防止她扎入廣袤藍天中,被風卷得沒了影蹤。
而且,在夏遠記憶里,尋天大陸上的寶貝不少,有些收益一般的,他懶得跑,可以讓云琴兒動手。
瞥過少女眉梢的遲疑,他又道:“作為報酬,你可以動用粘桿處和錦衣衛的資源。”
寧國有兩大情報組織,一個是粘桿處,一個是錦衣衛。
錦衣衛主內,多在寧國和寧國附近活動,粘桿處主外,在半個尋天大陸,都有眼線。
錦衣衛還有剿匪、平亂的職責,有一部分兵馬,多在明面活動,粘桿處只負責情報,全員待在暗處,低調隱蔽。
在這個世界,沒有冠絕天下的實力,單打獨斗很難生存,加入楚王府,既享受了寧國情報組織的待遇,又沒有相關的掣肘。
云琴兒還是搖了搖頭:“多謝殿下好意,我還是想先一個人試試,若是改了主意,一定往殿下府里去。”
夏遠點點頭,沒在意云琴兒的再三推辭,少女本人卻有些不好意思。
她撥了撥額前的頭發,瞧過一旁的含月,湊到夏遠耳邊,紅唇輕啟。
“我若是見到好看的女人,她又愿意的,一定給殿下送過去。”
夏遠啞然失笑:“那我先謝謝云女俠了。”
“好說,我會帶著美人兒來看你的!”云琴兒嘻嘻一笑,“聽說在大海深處,住著一個未開化的種族,渾身蒼白,天生金發碧眼,那邊的婦人長相普通,女孩和少女卻是可愛,我的大目標就是那,等我回來,給你抓一船!”
這里說的未開化,是不通修行的意思。
說天生金發碧眼,是因為修行到洞玄之后,修行者的身軀靈化,瞳色和發色,也會發生變化,甚至還有長出第二雙手的。
“我等著了。”夏遠應下。
他心想,自己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就連云琴兒想要表達歉意,首先想到的也是送美人。
不過,美人確實不錯,放在府里養養眼也挺好。
他看天上,雨簾如瀑,清晨的小雨徹底變成了大雨,雨珠砸在樹葉和土地上,噼啪作響。
慕思思的講解已經完成,到了行動的時候了。
“等等,我們如何潛入?”南移山疑惑地問。
他強忍枯燥,從頭聽到了尾,對方只說了洞天里的信息,講了洞天內的行動計劃,連分組怎么分都沒有說。
分組可能是等到洞天里再說,但怎么到洞天里呢?
那邊守衛森嚴,他們如何悄無聲息地過去?
慕思思看向夏遠。
夏遠扶了扶頭上斗笠,笑道:“跟著我走就好。”
他又看向一旁凈我師太:“勞煩師太在這守著了。”
洞天有限制,只有抱丹以下可以進,這也是蕭云奴找夏遠他們幫忙的理由。
同為采霞,靠歲數磨到采霞、在采霞安家的人,和腳步輕快,只是路過采霞的人,有著極大的實力差距。
“少主武運昌隆。”凈我師太拱手行禮。
夏遠謝過,手一招,衣袖里鈴鐺一響,渾身包裹嚴實的金蟬煉尸,走到了他的身側。
含月、冷秋跟在少年身后,隨后是云琴兒和慕思思,最后是南移山三人。
南移山三人面上擔憂,不知道夏遠打算怎么進去,那些侍衛,恐怕每個都有采霞的修為。
夏遠的方法是繞,有著歲月寶鑒,他知道每處崗哨和巡邏隊伍的位置。
繞不開的,就用金蟬煉尸。
《金蟬轉生法里,有神魂攻擊的法門,金蟬圣子學藝不精,只能用來給薄翼刀加隱形BUFF,而夏遠的金蟬棋子,神魂篇修得出神入化。
他體內全是大光明真氣,用邪法事倍功半,所以用金蟬煉尸驅動《金蟬轉生法。
看著夏遠徑直走向前方侍衛,南移山三人握緊兵器,繃緊神經,隨時準備出手,沒想到,那侍衛居然熟視無睹。
夏遠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他們急忙跟上。
云琴兒驚訝:“是功法?還是你買通了侍衛?”
“入我楚王府。”夏遠提條件。
“不說就不說。”云琴兒撇撇嘴。
雨點飄飄,掩蓋了一行人的腳步,蓑衣灰褐,他們像一群狼,沉默地行進,奔向獵物。
他們到了山洞。
洞口支了架子,做了木門,門旁,兩個侍衛站著,目光凌厲。
避不開,夏遠再次用了神魂法門,蒙蔽住了侍衛的雙眼。
這兩個侍衛是抱丹境,高他一個大境界,夏遠感到,他的神魂和金蟬煉尸的真氣轉瞬間消耗了大半。
他身后的影子里,影衛探出了腦袋。
這個毫無存在感的護衛,除了殺管家那次,從未出場過。這是件好事,它是最后的保險,若是動用了它,就代表夏遠陷入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這次,夏遠也用不上它。
他解下腰間葫蘆,飲一大口竹葉酒,還不夠。竹葉酒是持續性道具,恢復神魂的速度雖然不慢,但想在瞬息萬變的戰斗中使用,沒有可能。
好在他還有一枚太清凝神丹,這枚丹藥用了有些浪費,不過沒有關系,有蕭云奴報銷。
他吃下太清凝神丹,金蟬煉尸跟著取出一瓶上等補氣丹,連瓶帶丹,一起吞入口中。
“快走!”他低喝一聲,打開木門,眾人施展輕功,涌入洞內。
木門合上,啪的一聲。
兩個侍衛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瞧瞧四周,一片灰蒙蒙的雨,又瞧瞧木門,門板合的緊實。
沒有異常。他們繼續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