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師這次就是因為昆山農場面臨的問題,申請資金援助的。
最絕的就是這個師長樓占疆,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阿依江和葉雨澤的關系,直接提著一袋子紅棗就哭上門了。
一個大男人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阿依江本來心就軟,人家又是為公事兒,雖然張建疆不停給她使眼色,但她還是決定答應了。
阿依江自然知道,自己答應了這事兒就肯定定下來了。
不說楊革勇,葉雨澤養她的時候都比親爹還要多。咋可能拒絕她的請求?
果然,她一個電話,葉雨澤那邊立即答應去看看,這就是告訴她,別管了。
不過整個北疆那么大,從北部到南部跑下來,也把兩個人累的夠戧,所以到達昆山縣之后,就沒有再走,扎進賓館就睡了。
昆山縣位于XJ維吾爾自治區最南端,是HT市下轄縣,東與MY縣、和田縣相連,西同YC縣相連,南與印度、巴基斯坦接壤,北與喀什地區MGT縣、BC縣相接。
縣境東西最寬144.5千米,南北長423千米,總面積3.97萬平方千米。
昆山縣轄6個鎮、10個鄉,是一個以維吾爾族為主體,漢族、塔吉克族、柯爾克孜族等12個民族聚居的邊境縣,邊境線長54.5千米。
昆山縣是古絲綢之路的重鎮之一,西漢時為皮山國地,東漢時被于闐國吞并,后來又復立。
三國時稱皮穴國,北魏時為蒲山國。清光緒八年,昆山地屬YC縣,隸屬喀什噶爾道之莎車府。
1929年屬和田行政區轄治。1949年12月25日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PS縣,1950年3月,昆山縣人民政府成立。
境內地勢西南高,東北低,南部為冰山雪嶺,中部為高山和山前河谷,北部為平原及戈壁沙漠。
屬暖溫帶大陸性干旱氣候,降水稀少,蒸發量大,空氣干燥,年平均氣溫11.8℃,年平均降水量39.8毫米,年平均蒸發量2412.9毫米,是降水量的60倍,年均沙塵天氣在240天以上。
縣境內5條河流均發源于喀喇昆侖山,系冰川融雪補償型河流,年地表水徑流量7.5億立方米,地下水儲量2.5億立方米。
而昆山農場距離縣城僅20公里,本來該去那邊住的,但又不了解那邊情況,所以先住一晚明天再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香,兩個喜歡美食的家伙,第一次忘記了吃,躺下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葉雨澤和阿依江一覺睡到日上中天,醒來后只覺神清氣爽,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笑,這才想起從昨晚到現在還粒米未進。
“走,嘗嘗這南疆的美食去。”葉雨澤拉著楊革勇出了賓館。
昆山縣的街頭熱鬧非凡,各種攤位琳瑯滿目。
烤包子的香味遠遠飄來,金黃色的面皮烤得酥脆,里面包裹著鮮嫩的羊肉餡,咬上一口,肉香四溢,熱油順著嘴角流下。
楊革勇吃得滿臉滿足,葉雨澤看著他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可惜了,這么好吃的呢。可惜沒有酒。”
兩人又來到了賣馕坑肉的地方,新鮮的羊肉在馕坑的高溫下滋滋冒油,撒上一把孜然和辣椒面,香味直鉆鼻腔。
葉雨澤買了幾串,和楊革勇江邊走邊吃。
“這味道,太正宗了!”葉雨澤贊不絕口。
正吃得開心,樓占疆師長找了過來。
“葉總,楊總,可算找到你們了。怎么樣,這昆山縣的美食還合口味吧?”
“樓師長,你來得正好,這美食太讓人陶醉了。”葉雨澤笑著說。
“哈哈,那是。等你們吃完,我帶你們去農場看看,躍進水庫的情況也得讓你們了解了解。”樓占疆一臉熱情。
三人吃完美食,便朝著昆山農場出發。一路上,樓占疆不停地介紹著農場的情況,言語間滿是對農場的擔憂和期望。
到了農場,職工們熱情地圍了上來,眼中充滿了期待。
葉雨澤和阿依江與他們一一握手,感受著他們的質樸和真誠。
“葉總,這躍進水庫是農場的命脈,可現在年久失修,急需改造。”
樓占疆指著遠處的水庫說道。
葉雨澤看著水庫,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想法。
“樓師長,改造水庫可不是個小工程,需要詳細的規劃和充足的資金。你先說說你的預算和想法。”
樓占疆清了清嗓子,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言語間透露出對資金的迫切需求,似乎把預算說得越高越好。
葉雨澤靜靜地聽著,心中卻在盤算著。他知道樓占疆這個老狐貍肯定有所保留,想多爭取些資金。
“樓師長,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資金不是小數目,我們也得謹慎考慮。我看這樣,先找專業的團隊來做個詳細的評估和規劃,到時候再談資金的事。”
葉雨澤不緊不慢地說。
樓占疆一聽,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堆滿了笑容。
“葉總說得對,是我太著急了。”
在農場里,葉雨澤和楊革勇還體驗了維吾爾族的傳統生活。
他們看著職工們學習制作馕餅,楊革勇做得有模有樣,臉上沾滿了面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晚上,農場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晚宴,烤全羊、手抓飯、各種奶制品擺滿了一桌。
大家圍坐在一起,載歌載舞,當然少不了酒,挨著葉雨澤和楊革勇的人,一個比一個能喝。
葉雨澤品嘗著美食喝著美酒,自然明白樓師長的目的,不過資金就那么多,他自然不會浪費:
“樓師長,謝謝今天的招待,資金的事我會盡力,但也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那是當然,葉總放心,只要有資金,我們農場的職工一定全力以赴。”樓占疆拍著胸脯保證。
晚宴結束后,葉雨澤和酒意微醺的回到了住處。兩人躺在床上,聊起了剛才的宴席。
“老楊,你覺得樓師長怎么樣?”葉雨澤問道。
“很好啊,這里的人都很淳樸,老樓也沒的說,美食也好吃。就是這水庫的問題,得盡快解決。”楊革勇一臉認真地說。
“嗯,我知道。但你別小看樓占疆,那可是個老狐貍,但他也是為了農場好。我們得和他好好合作。”葉雨澤若有所思地說。
接下來的幾天,葉雨澤找來了專業的水利團隊對躍進水庫進行評估。樓占疆則在一旁不停地催促,希望能盡快確定資金。
“葉總,這評估得多久啊?我們農場可等不起啊。”樓占疆焦急地說。
“樓師長,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專業的事得交給專業的人,等評估結果出來,我們就能確定改造方案和資金了。”葉雨澤耐心地解釋道。
終于,評估結果出來了。改造躍進水庫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但比樓占疆之前說的要少一些。葉雨澤拿著報告找到了樓占疆。
“樓師長,這是評估報告。改造水庫的資金我們可以出,但你也得保證把錢用在刀刃上,讓農場得到實實在在的發展。”葉雨澤嚴肅地說。
樓占疆接過報告,仔細看了看。“葉總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信任。”
資金的問題解決了,農場里一片歡騰。職工們開始忙碌起來,準備迎接水庫改造工程。
葉雨澤和楊革勇也在農場多待了幾天,幫忙協調各種事務。
在這期間,他們又品嘗了許多南疆美食。缸子羊肉,鮮嫩的羊肉在小小的缸子里燉煮,配上香濃的湯汁,讓人回味無窮。
還有那甜甜的無花果,咬上一口,蜜一般的汁液流淌在口中。
“老楊,等水庫改造好了,這農場肯定會大變樣。到時候我們再來,肯定能看到更美的風景,吃到更多的美食。”葉雨澤笑著說。
“嗯,我期待著那一天。”楊革勇眼中充滿了憧憬。
離開農場的那天,職工們紛紛前來送行。他們拉著葉雨澤楊革勇的手,表達著感激之情。
“葉總,楊總,謝謝你們。等農場發展好了,一定要常回來看看。”一位老職工滿含熱淚地說。
“一定會的,大家好好干,未來會越來越好的。”葉雨澤堅定地說。
坐在車上,看著漸漸遠去的農場,葉雨澤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這次昆山之行,不僅品嘗到了美食,還解決了農場的難題,成就感還是有一些的。
不過事情自然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兩個人決定,在周邊逛一圈之后,再回來一次。
倒不是不相信昆山農場的職工,而是不相信某些人。錢是打到農場賬戶上的,葉雨澤他們并沒有留下監督使用的人。
因為沒有這個權利,也就是說,他們可以決定資金用到什么地方?但是卻沒有權利監督人家的施工情況,除非他們自己施工……
在周邊逛了幾天之后,他們在一個晚上又回去了。
本來,來的時候,葉雨澤就想微服私訪來著,但是樓占疆在縣城就找到了他們,人家肯定是有內線。
如今事情敲定了,他們也走了,這個老狐貍應該不會注意他們了,為此,他們還特意換了車。
昆山農場申請的資金并不是引流,而是清淤,躍進水庫建成于1958年,幾十年下來,淤積嚴重,早就需要清理了。
水庫不是河流,先改個道,清理一下再把河道改回來就行。
一個水庫的儲水量太多了,清淤除非把水庫里面的水放干,然后沉淀一陣之后,才能挖掘里面的淤泥。
這個工程量大的沒辦法想象,而昆山農場卻真的沒有這種實力。
作為唯一一個以維族人為主體的兵團農場,他們對于機械的使用,認知更加低。
畢竟這個農場,種植最多的并不是糧食,而是經濟作物。
這個農場面積最大的種植基地上,有5.9萬畝紅棗,北疆的紅棗懂得都懂,那是個大肉厚皮薄,根本不會發愁銷路的。
而昆山農場,也就是憑著這紅棗聞名,每次到了采收季節,商人們都會蜂擁而至,唯恐搶不到。
因為果樹多,所以機械化程度就低,畢竟這種設備國內目前還真沒有,如果進口,那價格可不是農場能夠承受的。
前幾天,葉雨澤并沒有問樓占疆準備如何施工?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問多了并不好。
農場的場長叫買買提,是個憨厚的中年人,話不多,葉雨澤他們農場待了幾天,買買提很少跟他們說話,都是樓占疆在應酬。
這也是葉雨澤不太放心的原因之一,作為師長,樓占疆關心農場建設沒有錯,但是這個買買提就讓他不太放心了。
畢竟水庫是農場的根基,你一個場長卻沒有任何想法和表示就不太對了。
水庫距離農場大概十公里的路程,他們選擇晚上來就是想悄悄看一下。
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資金到位之后,他們不可能沒有行動,葉雨澤就是想看看他們準備怎樣清淤?
躍進水庫雖然建成的很早,但這些年還是經過了一些加固,大堤上面鋪上了柏油路,周圍綠樹環繞,風景非常不錯。
兩個人雖然來過幾次,說實話都沒有看的太清楚,主要是都喝多了,暈乎乎的轉一圈就走,還都是在車里。
此刻,暮色像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將昆山農場的躍進水庫包裹起來。
天空中,繁星閃爍,似細碎的鉆石鑲嵌在夜幕之上,它們的微光倒映在水庫平靜的水面,隨著輕柔的晚風微微搖曳,宛如無數只靈動的螢火蟲在水中嬉戲。
遠處的山巒只剩下朦朧的輪廓,像是巨人安靜沉睡的剪影,默默守護著這片寧靜。
偶爾有幾聲蛙鳴打破夜的寂靜,緊接著是蟲兒們此起彼伏的合唱,交織成一曲獨特的夜之樂章。
水庫邊的草叢里,不知名的野花散發著淡淡的芬芳,與濕潤的水汽混合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絲絲縷縷,沁人心脾。
岸邊的幾棵垂柳,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細長的柳枝像是溫柔的手臂,輕輕撫摸著靜謐的夜色。
平靜的水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天空的浩瀚與神秘,讓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
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面,“撲通”一聲,濺起一圈圈銀色的漣漪,轉瞬即逝,又恢復了平靜。
此時此刻,整個世界仿佛都沉浸在這寧靜的夜色里,時間也為之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