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真不是那個叫思雷的腦子抽風嗎？”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眨眼間靈灰被打破的大門就赫然在望。
而此次天啟三杰的遭遇比來時還要冷清，飽受打擊的靈灰精英，一路甚至只做目送。
當然帶來的好處是，莉莎教授欲言又止的折磨更快結束。
踏出大門的下一刻，這位就忍不住出言不遜。
理論上最后確實是找到了點兒東西，但到底還是太抽象了。
“所以為什么腦子抽風？”
對此付前只是看她一眼，倒是并沒有急著否定年輕人的想法，而是引導著問了下去。
“這群玩弄心靈的家伙，腦子抽風又有什么奇怪的？更不用說天天泡在那種東西里。”
莉莎白他一眼，給了個很樸素的理由，甚至說話間想起來什么，狠狠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嗎？不得不說莉莎教授這種簡單粗暴的思路，還真有點兒契合事實。
玉魂上人閣下好像曰過，祂最早是被善咒院的奇跡之類所吸引。
之所以靈灰后來反而成了主要受害者，儼然跟在心靈世界浸淫太久有關。
果然老是走心不走腎，容易免疫力低下啊。
“天才與瘋癲往往是一步之遙，不覺得這個抽風的效果很驚人嗎？”
付前并沒有真討論腎的問題，而是繼續引導。
“那倒確實。”
事實擺在面前，莉莎明顯無法反駁，一時嘆了口氣。
“文璃后續怕是會受到執夜人相當的關注。”
那你還是太年輕了，什么叫“后續”會，關注從來沒停過好吧。
付前卻是心中搖頭。
莉莎教授的推斷其實沒什么問題，二十幾歲的半神，晉升過程又是如此詭異蹊蹺，能力類型更是把紅線踩成花繩。
接下來不管文璃自身是否想要低調，都絕對會被執夜人納入重點關注對象。
但之所以說莉莎教授還是太年輕，是因為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太久之前，那位就已經是關注對象了。
甚至關注她的，還是一位激進保守派二階。
其實說起來，這也算推動文璃一路晉升的動機之一了。
以前傾向于認為她受關注的原因，一是體內的伊芙，二是可能源于執夜人對倉庫管理員的某種姿態，比如釣魚和觀察。
同時鑒于那名注視她的位階形跡可疑，不如依靠成績走入更多人的視野，反而不容易有幺蛾子。
現在這位順利晉升后獲得的能力，卻似乎又多了一個被關注的理由，那就是成神之路的特殊性。
總而言之，體質驚人。
而后面她的這條成神之路背后代表了什么，以及執夜人是否存在對倉庫管理員的特殊針對，都可以借機試探一下。
“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就算想低調，實力也不允許。”
下一刻付前同意了莉莎的看法，并就她最開始的問題做解答。
“另外我當時確實是覺得靈灰的表現有點兒奇怪，才有了后面的試探，結果效果好得出乎意料。
“其實維隆教授的說法我還是比較認可的，以‘自我’為食的神性，很傳神的比喻，畢竟很多超凡形態確實是超乎想象的，院長聽說過奇跡生物嗎？”
點評間除了關于修行頂端的想象，付前還想起來之前遇到的劍心和惑，隨口向旁邊的卡司請教。
“聽說過一點……活著的奇跡，純凈的超凡，行走的神明意志。”
而果然沒讓人失望，天啟院長甚至這方面都有所涉獵，呵呵一笑間陷入悠然回憶。
“我甚至親身遇到過一次，涉及極特別的形態轉化，讓我體會到何為上位者……雖然直到最后，我也沒能親眼見到背后的存在。”
奇跡生物……
相比之下，莉莎教授明顯就孤陋寡聞了，一時眉頭緊鎖。
但無論如何，卡司的說法竟是跟靈灰的遭遇隱隱有些相通之處——形式崇高，只可意會，難以把捉……
“這么一說付教授還真是操勞……只是以靈灰的風格，真要是自查完發現沒太大問題，怕是尾巴馬上就會翹起來，把你這個合作方除名都說不定哦。”
但這不代表不能在其它方面發表意見，很快莉莎就似乎理解了付教授在整個事件里的用心良苦，跟著調侃一句。
“你都說了是靈灰的風格了，我們天啟又怎么會在意這種瑣事。”
然而對此付教授只是不屑一笑，瞬間把姿態提升到另一個高度。
“說得好。”
一旁看兩人斗嘴的卡司，也是適時捧哏一句，對這樣的境界深表認可。
“……所以之前挖墻腳的行為，其實只是為了刺激一下靈灰的人，讓他們的動作更激進？”
莉莎努力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予置評，轉而又換了一個問題。
按照她對這家伙惡劣風格的了解，雖然幫助那位學員置身事外的推斷合情合理，但總覺得不會那么簡單，應該更唯恐天下不亂才對。
“或者原本就是兩手準備，如果學員答應了就當順手幫個忙，如果拒絕了就相當于給靈灰院壓力，可以看到更多的樂子……”
甚至不等付前辯解，她已經自說自話引申下去，飛快推進到怎么都是盡在掌握的邪神境。
“我個人甚至覺得你更希望是第二種，所以理論上反而要感謝那位文璃配合，否則就沒有機會跑來打人家吊燈了。”
以最壞惡意揣度付教授之余，莉莎儼然對剛才一幕印象深刻。
“為什么會不配合？”
對此付前只是眨眨眼。
“本來就是你的人，你們之前就認識……”
瞬間停在原地，呆滯了幾秒鐘后，莉莎教授不僅聲音都尖銳了幾分，甚至說話間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確認離靈灰那邊已經足夠遠。
付教授的一句話，儼然讓之前所有推斷瞬間再升級一個版本，一個最好不要讓當事人知道的版本。
“是啊，如果不是他們動作太激進，我準備一直避嫌來著。”
付前點點頭，證實了她的想法。
旁邊卡司笑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