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里,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氣氛瞬間緊張。
經過管景政的提醒,不管是學宮導師還是鐮倉一族,這會兒都已經反應過來。
發生在兩只手套犬身上的,本質上跟鐮倉信次他們的遭遇一樣。
自行出現的切口,甚至直接把身體切碎,確實是鐮倉家的詛咒劍道。
問題是鐮倉家腿腳還算麻利的,可幾乎都在這里了。
剛才吩咐之下,也全都老老實實站著。
“而且這后面,好像也沒有其它房間了。”
此時面對倪化淵的建議,鐮倉己也是愁眉不解。
“試試看,畢竟你們也不常進來不是嗎?”
說話間,倪化淵直接沖著身后微微致意。
試試看?這里肉眼可見的沒有任何往后面去的通道。
而這下面錯綜復雜,從其它路線嘗試繞過去的話,成不成另說,時間怕是要很久——
下一刻看著學宮有人上前,站在了兩條惡犬逃回來的位置,鐮倉己明白了倪化淵的意思。
隨著一記沉悶的聲音,巨石砌成的墻壁,直接被砸凹下去一塊。
這群貨還真莽啊,就不怕塌了。
付前在一旁看得感慨。
不過這種山體內的建筑,正常這點小震動倒也確實影響不大。
論跡不論心,倪化淵帶領學宮眾人如此積極,他也樂得靜觀其變。
管景政這時候甚至已經掏出劍來,順著裂開的縫隙刺了進去。
“所以這個凋像代表的神明,叫什么名字?”
眼見承載著家族意義的遺跡被高效率破壞,鐮倉己一時表情木然。
無論如何,總是命更重要。
然而就在這時,那位來意不明的劍道半神,卻是突然湊上來問道。
“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付前為什么問這個,鐮倉己還是很快搖頭。
“不知道?”
付前目光變得銳利。
“不知道你們在這守了幾百年?”
“確實不知道。”
被一位半神用質疑的目光盯著,鐮倉壓力頗大,當即快速解釋。
“或許有些奇怪,但這確實是事實。”
“按照族內流傳的說法,最早鐮倉家甚至并不居住在這里,先輩在夢中受到啟示,驅使他尋找某個地方。”
“而他找遍了各地,終于在這里見到了夢中出現的場景,并最終定居下來,世代成為守墓人。”
“真是個勵志的故事。”
付前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而作為守墓人,你們也確實獲得了好處。”
單純的祖訓,很難想象有多大約束力,而鐮倉家守墓守了幾百年,沒點正反饋是不可能的。
龍王要想香火盛,還要努力風調雨順呢。
“是的,那之后鐮倉家族確實收到了饋贈,至少每代都會有人身上出現神印。”
鐮倉己略一猶豫,還是承認了付前的推斷。
而就在交談間,一陣吸氣聲傳來。
連番努力之下,凋像后的石壁上,此刻已經是被切出來一個洞。
而透過洞口,可以看到后面黑洞洞一片。
居然真的別有洞天?
一時間鐮倉己都有些呆住。
而此時有所發現的情況下,管景政劍氣縱橫,頃刻間把缺口擴大,接著沖倪化淵微微致意。
倪化淵沒有客氣,一躍穿過洞口。
厚實的墻壁后面,是寬敞得多的一間石室,當然一眼望去也粗糙得多。
對面盡頭處,一扇簡陋的門已經打開,不知道通往何方。
“墻角好像有東西。”
眼見沒有異常動靜,一行人跟著進來,很快就有人指著幽暗的角落說到。
并不是誰都有夜視能力的,鐮倉己示意族人帶著照明的工具過去,把那部分地區點亮。
這是……
下一刻呈現在眼前的東西,卻很是挑戰眾人想象力。
黑黃混雜,乍一看像是一坨融化的石頭,但仔細分辨下,居然隱隱能發現類似于四肢的存在,只不過全都拉長畸變,混雜成一團。
而那一坨中類似于腦袋的東西,上面更是千瘡百孔,如同被捏扁的窩瓜。
不管是不是人,這東西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這是什么……”
鐮倉己臉上表情已經是難以形容。
“好問題,可惜看樣子它已經死了相當久,沒辦法回答你。”
倪化淵哼了一聲。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這扇門通往什么地方。”
“您是說……”
“沒錯,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剛才出手的那位,還沒有離開這座遺跡。”
倪化淵指著對面那扇打開的門。
“剛才你的兩條狗被切碎時,我沒有感知到這邊有活人的氣息。”
眼見倪化淵自信滿滿,認定剛才這里有人作祟,并且已經逃走,半神卡司終于是冷冷說道。
“死在這里的那位被切碎時,你同樣沒有感知到。”
倪化淵瞥了眼地上血跡,針鋒相對,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倪教授的意思我懂了,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不敢參與兩位大老的交鋒,見卡司沒再說什么,鐮倉己才小心開口。
“剛才圭治身上受傷時,可既沒有在遺跡里面,也沒有特殊人物在場。”
“怎么沒有?有人可一直在場呢。”
倪化淵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眾人瞬間領悟,不約而同看向付前的位置。
確實,從剛才開始,每一個出事的場面,好像這位半神都在。
關鍵他出現得本來也是詭異。
“當然還是我剛才說的,對于允先生來說,明顯不需要這么麻煩。”
倪化淵卻是沒有繼續指認付前的意思,反而是為他開導。
“我只是想說,有些東西并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絕對,總會有被忽視的點。”
“有沒有一種可能,剛才躲在這里那位,也收到了你們先輩類似的啟示,要來遺跡里找什么東西?”
“而為了做到這一點,他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造成了你們家族目前的困境?”
“……確實,有一定可能。”
面對倪化淵的分析,鐮倉己隱隱有些意動。
“所以你最好祈禱一下,這條路沒有直接通往外面,那代表我們還是有可能在遺跡里堵到這位朋友。”
倪化淵一臉微笑,做了個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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