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鐮倉己一時間還有些不理解,下一刻倪化淵卻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只剩下半身的凋像前。
“你不覺得,這凋像跟外面的有些不一樣嗎?”
打量了一番后,他頭也不回的說道。
“是有點不一樣。”
經倪化淵一提醒,包括阿凱兄也是微微頷首。
“非人的感覺重了一些。”
“確實……”
“好像是……”
學宮眾人不愧為研究人員,觀察力還是強出平均線的。
阿凱點評一出,瞬間收獲諸多認可。
大家剛才在外面可不全是瞎逛,雖然同樣找不出一座完整的凋像,但僅僅對比下半身,就能看出來異樣之處。
外面那些神像明顯都是一個人,而且幾乎是人類的樣子。
里面這個或許甲胃類似,但不管各部分的比例,還是站立的姿態,都給人相當不舒服的感覺。
總而言之,不太像人。
“確實不一樣。”
職業守墓人鐮倉己這時終于注意到了異常所在,一臉驚訝。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造型。”
“果然是盡職的守墓人呢,把自己都守在外面了。”
倪化淵毫不顧忌的語帶嘲諷,鐮倉己當即就是老臉一紅。
不過剛才的表現,實在是沒有理由反駁。
“所以按你的說法,其他地方都沒有這樣的凋像?”
好在倪化淵沒有繼續,緊接著就聚焦眼前異常。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鐮倉己先是堅決搖頭,不過回憶起剛才遭受的逼視,忍不住還是用眼神找其他人確認。
“應該沒有……”
“從沒見過……”
其他鐮倉族人,倒是紛紛支持了他的看法。
“但你的叔父死在這里,所以至少他是知道的。”
倪化淵一時沉思。
“并且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困境時,首先想到的是來這里尋找辦法……”
轉頭看了付前幾人一眼,見他們都是一副看戲的模樣,下一刻倪化淵冷哼一聲,抬手示意。
“讓開一點,退到門口方向。”
鐮倉己帶人忙不迭后退時,倪化淵已經是單手平舉,對準了凋像。
對于守墓人家族來講,這動作老實說有點不尊重,但他們的感受,明顯也不在倪化淵考慮之內。
而下一刻,略顯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倪化淵平舉的右臂,肘部以下的皮膚開始不斷的起伏,就像有一個個氣泡從上面鼓起,讓手臂飛速膨脹。
不過仔細望去,這些氣泡還是有些虛幻不真實,只是虛影般從皮膚上方長出來。
而在幾秒種后,簇擁在一起的氣泡終于膨脹到極限,顏色也變得幽深,開始從手臂上緩緩脫落,就像是蛻皮的蛇。
這蛇蛻下來的皮,落到地上后并沒有消散,而是開始不住蠕動,先是拉伸出四肢頭顱的形狀,接著飛快向實體轉化。
不過片刻,一頭滿嘴利齒,長著一只血紅獨眼的怪異獵犬出現在那里。
紅的甚至不止是眼睛,獵犬的身上也是血淋淋的,一眼望去纏繞著各種腐肉筋絡,付前甚至真的聞到了刺鼻的腥臭,像極了感染某t病毒的生化犬。
這算什么,惡靈?魔寵?意念體?
在付前的感覺里,這東西的存在形式無疑很有些特別,似乎介于靈體和血肉之間,能夠直觀的感受到混亂。
身為靈灰院導師,會點召喚術之類我倒不奇怪,但這造型是不是太惡心了點?
付前一時看得皺眉。
然而居然還沒結束。
就在生化犬圍著倪化淵打轉的時候,他又舉起了另一只手。
類似的一幕再度出現,而這次左手上掙扎出來的,卻是另一只似狼似犬的生物,整體造型略顯正常,甚至有了灰白色皮毛。
唯一的問題是,行走之間,皮毛上卻是勾勒出一張張人類的臉,甚至有著近乎實體的眼珠。
這年頭,一個個都在研究些什么東西!
吐槽間,召喚完畢的倪化淵,卻是已經驅使著兩只手套犬開始了行動。
無聲無息,只見它們先是圍著凋像以及地上的血跡打轉,接著居然是不約而同的調轉方向,沖向了凋像后的墻壁。
真的有發現?
一時間所有人都關注著它們的動作,而就在它們沖到墻壁前,看上去準備撞墻自盡時,兩只手套犬的身體卻是直接穿過墻壁,左搖右晃,視其如無物。
“看上去并不是全無痕跡呢。”
倪化淵眼中異芒閃爍,瞥了卡司一眼。
言下之意,專業的事情還是應該專業的人做,像你們這些天啟院的莽夫,老老實實研究放火球就好,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桀桀桀……
當然后面這些都是付前給配上的。
鑒于這位意氣風發,付前認為相當傳神。
嗚……
然而就在下一刻,卻是有慘叫傳來,二犬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居然是齊刷刷掉頭往回跑。
可惜沒跑幾步,一只碩大的獨眼狗頭就滴熘熘落地,只留下無頭犬身繼續狂奔。
旁邊灰皮更是兩條前腿齊刷刷斷掉,一下翻倒在地。
不過即便只有兩條后腿,它還是依舊堅強地狂奔,最終跟無頭同僚一起,跑成了一地碎塊。
比之前濃烈十倍的腥臭,充斥了整個空間。
一片寂靜中,倪化淵臉色蒼白的可怕。
“怎么會這樣?”
鐮倉己第一時間失聲,難以理解發生了什么。
“好像有其他人掌握了你們的詛咒之劍呢。”
這時候卻是管景政發話了。
指著遍地零碎,后者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他表現出了對于劍道的敏銳。
“切口是自己長出來的,你們貌似沒人出手吧?”
“……沒有。”
鐮倉己下意識的搖頭中,管景政看著墻的方向。
“那么那面墻后面,似乎有個同樣可以使用詛咒劍道的存在,該不會是你們某個當值守墓人?”
“不可能。”
鐮倉己第一時間搖頭。
“除了我們幾個,鐮倉家所有人都在外面待命,這會兒絕不可能四處亂跑。”
“是嗎?”
倪化淵接過話頭,聲音有些嘶啞。
“那看來我們得想辦法到后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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