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神父,女爵一時間也是石化狀態。
還以為這家伙不想誤殺自己,沒想到居然早就想好了連自己一起干掉!
他甚至反過來利用這一點設了陷阱,成功讓神父放松警惕,大搖大擺的躲在自己這個人質后面。
然后出手就是無差別攻擊。
簡直……
雖然剛才已經決心赴死,但女爵總感覺不是滋味。
“怎么了?你該不會后悔了吧?”
付前看著她。
“剛才你可是讓我不用管你,盡管出手的,我沒動你還很不高興來著。”
女爵無語,整個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哈哈哈!
最終還是神父打破了寂靜,慘笑著開口。
“好手段!算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瘋狂!”
你都趴地上了,還這么點評不覺得有點羞恥嗎?
付前鄙視的看了神父一眼。
這位的狀態比女爵更慘,整個右半邊身體都在剛才的爆炸中灰飛煙滅。
說起來,自己的吐息似乎對人之膿效果格外的好。
不管是這位,還是舊城那邊的胖頭陀,都是中了之后立馬進入不穩定狀態,直至爆炸。
“說起來我有個疑問。”
付前突然想起來什么的樣子,指了指地上。
“你剛才說鎮上遠不止你一個有這種東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難不成你們還有個同好會?”
哈……咳咳!
聽到付前的問題,神父只笑了半截就開始瘋狂咳嗽,看起來隨時可能斷氣。
“怎么會,我們……肯定不認識……但我……我就是知道……”
他的聲音也是微弱得快聽不到,付前不得不湊到他面前。
“那是一種微妙的聯系,身上的異變,可以讓你感知到同類……只不過都心照不宣……”
“而我……在太多人身上……發現過——”
下一刻,勁風突起。
垂死的神父展現出了恐怖的速度,殘軀一躍而起,還完好的左手彎曲成爪,對著付前的喉嚨抓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實在是出乎意料。
完全想不到神父都這樣了還有戰斗力,女爵本來正在側耳傾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眼見神父的決死一擊就要命中,一只拳頭卻是在他視野中迅速擴大。
沉悶的擊肉聲中,神父的躍起的身體直接倒飛回去,重重糊在地上。
“你……怎么會……”
吐出一口血水,神父不可思議的看著付前,他的臉被剛才一拳幾乎碾碎。
“想什么呢?”
付前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哥哥我墻角陰人的時候你還是液體呢,而且還學我話說一半出手,專利費交了沒有?”
“你知道……那你剛才怎么不直接殺了我?”
“直接打死你,你怎么會回答問題呢?”
付前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我相信為了取信于我,你剛才的話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
神父又是一口血噴出,一聲萬念俱灰的嘆息中,眼中神采徹底消失。
這……
目睹這一幕的女爵,看著付前轉身過來,心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明知神父在騙自己過去,故意提出疑問讓他回答,然后對方滿心以為有機會偷襲的時候,發現早就被算計在內,被直接一巴掌打死。
某種意義上講,這位的表現滿滿的邪惡范兒,不怪神父死不瞑目。
“感覺如何?”
付前走到女爵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位大半個身體已經是干枯如樹枝,只有脖子以上還算正常。
“不太好……身體在迅速老化,力量消失,我拼盡全力,只能勉強保持清醒。”
女爵下意識的避開付前的目光,搖頭回答。
“不過我倒不會因為要死而恐懼,只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實在太恐怖了……讓人看不到希望……”
“你呢?”
面對女爵的問題,付前也是點點頭。
“我也覺得恐怖。”
這下要干掉多少個目標才能完成任務啊!
“還真看不出來。”
女爵端詳著付前,最終無奈搖頭。
“其實我還要向你道歉,之前讓你重返監牢,是一個特別冒險的計劃,老實說當時我并沒有指望你還能回來。”
這個我早就知道,本來就是互相利用而已,我要是不想去你以為能強迫我?
付前心道。
“沒關系,你現在不是要死了嗎。”
女爵看著付前。
“你的那個吐息,似乎相當克制這種污染。我知道這很難,但能不能拜托你,試著拯救這個地方?”
“你是希望我把所有感染者殺干凈?先不說能不能做到,如果神父說的是真的,那么人數怕是會相當驚人。”
“……如果有必要的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了解。”
付前點點頭,突然彎下了腰。
女爵當即就是一驚,幾乎是下意識想躲閃。
然而用了一下力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個廢人,無奈放棄抵抗。
下一刻,付前的手按在了她被折斷的腿上,后者已經腐朽到透出森森白骨。
咔嚓!
女爵驚恐的眼神中,付前直接把斷腿從膝蓋處扯了下來。
“你想干嘛——”
女爵話只說了一半,驚訝的發現斷腿里扯出來一條東西。
細如小指的黑蛇在付前手中拼命掙扎。
“還真是個演技派呢,表面上萬念俱灰,實際上還有后手。”
付前雙手把蛇握住,看著神父的尸體。
這東西無疑是剛才趁機躲到女爵體內的,雖然不知道神父能不能靠它復活,但明顯是個隱患。
“這……”
雖然身體已經沒有了感覺,女爵還是一陣惡心。
“我幫你喊一下人,你就在這里安度晚年吧,我還有點事情。”
此時耳邊傳來付前的聲音,抬頭望去,后者已經走出了屋門。
要開始殺戮了嗎?
女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閉上眼緩緩搖頭。
黑暗中,付前攤開右手,掌心露出一道傷口。
傷口里面,黑色流體正在血肉中盤繞。
沒錯,他并沒有把那東西消滅,而是主動割開一道傷口,讓它感染了自己。
感受著對身體的侵蝕,一巴掌把門外的人拍醒,付前徑直走進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