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偽君子還是大丈夫,絕無一個定數。
船長愛德華·史密斯以婦孺先登船為人稱贊,可他卻鎖了三等客艙的大門,讓窮苦人憋在其中等死。
設計師托馬斯·安德魯斯安排眾人登船,最后一刻,他也絕望。
不管到了醧忘臺,還是去見了撒旦,恐怕能說也只有愧疚,愧疚船只設計的種種缺陷罷了。
趙傳薪原本是打算切割船體的,據說泰坦尼克號用的鋼鐵超過了航空母艦。
可在沉船前的一幕幕,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船只嚴重漏電,電工被電成焦炭。
各個隔水艙被海水擠壓,爆掉的威力堪比炮彈。
普通人能瞬間被秒成碎片。
老趙不打算以身試險。
凌晨三點二十,卡納德公司的卡帕西亞號,借著北大西洋黎明曦光,看見海上有一艘載滿了人的小船。
船員本就收到了泰坦尼克號的求救無線電,當即明白這是生還者。
靠得近了,船員看見救生艇上的生還者,袖子上發著微微的亮光。
他們很安靜,安靜的反常。
這時候難道不該對逃出生天喜出望外么?
為何?
因為每個人都裹著厚厚的毯子,戴著棉帽子,船上居然還有三個鐵造火爐,里面燒著發紅的煤炭。
每個人捧著個海碗,正在吃面。
小快船的尾部兩側掛著舷外機,根本不必人來推動,只需要掌舵就行。
這本不是簡易式木質救生艇的標配。
這是趙傳薪給予VIP中P客戶的標配。
當救生艇上的人被救上卡帕西亞號,卡帕西亞號船長亞瑟·羅士強詢問泰坦尼克號狀況,老摩根根據自己親身經歷,和趙傳薪復述,向他講述一遍。
亞瑟·羅士強納悶:“你們為何這么淡定?你們不怕么?”
眾人看了一眼趙傳薪:“不怕。”
他們航行中,冷了,趙傳薪給每人一塊毛毯,三個火爐。
累了,趙傳薪掛舷外機。
風浪略大,趙傳薪跳進海里推動救生艇輔助它平穩。
餓了,趙傳薪取出方便面給他們煮面。
我焯……除了沒有泰坦尼克號舒服外,也是要啥有啥。
這種情況下,還要什么自行車?
在卡帕西亞號發現救生艇之前,趙傳薪就發現了卡帕西亞號。
他連方向都是對的。
航行中,有人犯了心臟病,趙傳薪給他服用了一種聞所未聞的藥物,當即就好。
有孩子感冒了,趙傳薪給他服用特效藥,當即退燒。
真就是——只要購買了托馬斯保險,只要聽話,出現任何狀況他們都不會死。
那還怕個吊?
獲救無非是時間問題。
趙傳薪攏了攏頭發說:“諸位,放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將陪你們安然落地才會離開。”
剛剛沉默的生還者,聞言歡呼。
將亞瑟·羅士強看的一愣一愣的。
就好像卡帕西亞號不是救星,在茫茫大海中,趙傳薪才是唯一救星。
沒辦法,這些生還者擔心還會撞上冰山什么的。
卡帕西亞號一連將所有救生艇上的生還者救了上去。
有的是救生艇上的。
有的是落水者但還沒死的。
沒死的泡在海水中那么久,也要扒一層皮,落下一身病痛。
所有生還者加起來,一共八百多人。
船長在事發地點轉了一圈,沒再發現幸存者后,下令船只返回美國紐約。
卡帕西亞號郵輪上,趙傳薪坐在酒吧里翹著二郎腿抽煙。
不時地有人來拜訪他,請求他的庇護。
“尊敬的趙先生,我可以給您錢,我身上的錢不多,可一旦抵達紐約,我就補全保險費用。”
他們是真的怕了。
趙傳薪取出小本子:“來來來,登記一下。”
姓甚名誰,年齡貫籍,欠保險費幾何,要記的明明白白。
事后要主動送到托馬斯保險公司去。
生還者拿起本子一看,我焯,上面居然還有表格,印刷體。
其實那是星月手動做的。
過來的人當中,還有茉莉·布朗。
茉莉·布朗說:“趙先生,我是做慈善的,你是否感興趣?”
“夫人,我是殺人的,你是否感興趣?”
這時,幾個華人來酒吧。
結果被門口的侍者攔住,不讓他們進。
趙傳薪眼睛一瞇。
茉莉·布朗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且會察言觀色。
她趕忙去跟侍者說了幾句,將幾個華人放了進來。
她是對的,再耽擱一會兒,攔人的侍者就要遭罪了。
“趙先生。”幾個人搓著手,局促的在旁邊站著:“我們合計了一下,身上也沒多少錢,都給你吧,算是報答你救命之恩。”
趙傳薪齜牙笑,將他們的錢推了回去:“罵人呢?要是為了錢,我根本不會救你們。”
幾個人訕笑。
趙傳薪告訴他們:“如果泰坦尼克號上全是中國人,趙某不會讓任何一人死。”
八個華人震驚。
這真的能做到么?
他們心中,平地生出一股自豪、自信和暖意。
趙傳薪讓他們坐下,請他們喝了一杯。
聊天中得知,這幾人雖然上了救生艇,可后續卻遭到白人刁難。
有個叫羅威的白人,一直在埋怨說他們擠占了別人的活路,還嘟囔說救什么人都比救日本人強。
方朗是臺山佬,是英國輪船公司的員工,受過劃艇救生訓練。
他告訴幾個同胞怎么劃,怎么發力。
八人接過劃艇的活,劃的又快又穩,體力綿長。
此時,羅威又嘟囔說:“要是這種日本人,我倒是愿意多救幾個。”
言談中,滿滿的居高臨下。
仿佛嫌棄你應當應分,贊賞你是你的榮幸。
方朗想起了趙傳薪,此時才有底氣冷冷開口,用蹩腳的英語告訴羅威:“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是被趙傳薪救上來的,我們上船了,不用你們劃一下,明白么?”
據說羅威當時氣的臉紅脖子粗。
但他不敢在說什么。
祭出趙傳薪,有震懾心魂的威能。
聽完這個故事,趙傳薪和他們一起笑了起來。
趙傳薪指著幾人的腦袋:“清朝已經滅亡,等船一靠岸,你們就將辮子剪掉。”
方朗眨眨眼,痛快點頭:“全聽趙先生的。”
有人開口:“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趙傳薪打斷他:“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么還剃掉一半腦袋的頭發?”
“啊這……”
趙傳薪不屑道:“你要是能留滿腦袋頭發,我敬你是一條漢子。老子在清朝沒滅的時候,就是一頭短發。你那時候敢留滿頭的長發么?”
那時候,前額可以剃的不及時,前面是毛寸,后面是辮子。
但不可以留滿腦袋長發,一起扎起來。
否則有反清復明的嫌疑。
趙傳薪彈彈煙灰說:“還是那句話,要么全留,要么剪短。你們遭受歧視,刨除別的原因,很大因素在于陰陽頭和辮子。滿人又不是你們爹娘,還留著作甚?”
方朗當即從身上掏出一把剪刀,咔嚓,將自己辮子剪斷。
趙傳薪來了興致:“這樣,誰想剪發,去甲板上,我操刀給他剪。”
方朗驚喜道:“我先來。”
又是打散辮子,又是洗頭,好一通折騰。
來到甲板,在一群洋人圍觀中,趙傳薪不顧寒風,露胳膊挽袖子當起了托尼老師。
給他們剪完,趙傳薪還拿出頭油給他們造個型。
我焯……
船上的洋人見了,也不免心動:“趙先生,能給我剪剪么?”
趙傳薪下剪如有神,剪的又快又好。
他說:“買我保險的可以。”
趙傳薪不是瞎剪。
星月在墨鏡上,先給換發型,然后趙傳薪篩選出最佳方案,然后照葫蘆畫瓢。
旅程漫漫,就是個玩兒。
大家還提議集體拍照留念。
趙傳薪以給他們拍照為由拒絕入鏡。
但他拍出來的照片像素極高,彩色的,在船上洗出來,每人發了一張。
這些照片成為后來重要的生還者資料之一。
晚上,趙傳薪抽空傳送回奎特沙蘭,整理了一下從船上搬回去的各種物資。
金銀珠寶錢財藏入地下堡壘。
其余物品,譬如食物,除了分發給奎特沙蘭當地居民一部分外,剩下的拿去賣掉。
地毯、家具等物,趙傳薪另有安排。
幾年的建設,和平學院初具雛形。
大漠中運輸不易,缺乏裝修材料,正好有了現成的。
第二天,趙傳薪在圖書館里,掏出《舊神法典》。
他代入其中,唯有如此才能讓時間不加速流逝,唯有如此才能好好看看無畏先鋒寫的日記。
嘟嘟嫁給了我。
禽獸啊。
信仰之戰開啟,魔神信徒屢次攻打符文之城、璀璨綠洲和先鋒伙伴避風港。
我和新皇之間的爭斗被迫停止。
封閉的海市虛境重新打開出入口,虛境長者帶著公理大師、虛境打擊者和數之不盡的外境學徒離開海市虛境,開始了明目張膽的掠奪。
因為惡魔病毒感染,讓海市虛境元氣大傷。
中土大陸暗影森林九族中的蟻人族、鳥人族、甲蟲族、蛇人族、蜂人族成為割裂之地信徒,妄想打開割裂之地入口。
中土大陸戰火不熄。
諸神亂舞的年代,我不知道時空之神是否能庇護我們這些信徒安然度過混亂的時代。
趙傳薪心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這個時空之神也處于混亂時代啊。
1749號外境學徒是我在海市虛境逗留期間的伙伴,他從遠方給我帶來消息,說虛境長者盯上了我們先鋒伙伴避風港,讓我小心。并給我帶來了一些神識之簡。因為他成功晉升虛境打擊者,掌握了刻錄符文,專門負責刻錄神識之簡,這些神識之簡是他偷出來的。
大致有用的消息就是這些。
趙傳薪將神識之簡取出,一共三十六枚。
其中兩枚最有價值,分別是基于第五十七奇點公理的分身符文,以及食化符文。 剩下34枚神識之簡,有10枚相當于字典,1枚教授如何向神識之簡刻錄內容,剩下24個都是空的。
趙傳薪讓星月瀏覽一遍分身、食化和如何灌輸內容三個符文。
星月復制了兩個分身、食化符文神識之簡,又灌輸了它早已掌握的堅固和真視兩種符文在四枚空的神識之簡當中。
用神識之簡學習效率比讀書高了何止一籌。
缺點是容易損壞。
讀幾個小時,神識之簡會碎裂開。
在船上待到了4月18號,卡帕西亞號經過自由女神像的時候,上萬人在曼哈頓島巴特雷海岸觀看。
紐約正在下冷雨。
大概有三萬人,佇立在雨中默默迎接泰坦尼克號生還者。
泰坦尼克號沉沒,震驚西方世界。
大西洋兩岸,許多國家降半旗。
德皇威廉二世吊唁。
美國吊唁。
英王喬治五世吊唁。
數之不盡的報紙記者,混在人群中,等待采訪幸存者。
他們急切的想要知道發生的一切。
他們要采訪幸存者,他們要采訪卡帕西亞號船長、船員,他們要采訪——趙傳薪。
當卡帕西亞號停靠在54號碼頭,趙傳薪樂呵呵道:“諸位,終于安全抵達陸地,咱們的保險單就此作廢。”
眾人沉默,百感交集。
你說趙傳薪是好人吧,他媽的趙傳薪可沒少收費。
你說他是壞人吧,他在船上救人期間的確殺了不少人。
最慘的是白星航運公司負責人約瑟夫·伊斯梅。
被趙傳薪用錘子,錘的黏糊在甲板上。
老慘了。
這樣一想,趙傳薪的確不是啥好人。
船停靠碼頭,老摩根伸手:“趙,你先請。”
趙傳薪真不客氣,當仁不讓第一個下船。
結果就是,記者嘩啦一下子圍上來。
許多記者居然還認得趙傳薪。
“趙先生,再次見到你真的令人振奮。”
“趙先生,有人說你一手策劃了泰坦尼克號沉船,就為了你的保險費,這是真的嗎?”
趙傳薪點上一根煙,神色平靜的吐了個煙圈。
然后……破口大罵:“媽的兒法克兒,你個腦殘玩意兒。老子要鑿沉一艘船,需要用陰謀么?我他媽鑿沉哪艘船沒有告訴你們?”
“啊這……”
是啊,說的好有道理。
趙傳薪要鑿沉哪艘戰艦,保證讓你知道是他干的。
趙傳薪舌綻春雷:“滾!”
說完,推開人群,竄進人群,眨眼消失不見。
記者懵了,各個身體左旋三百六十度,右旋三百六十度,哪還有趙傳薪身影?
倒是空氣中還有趙傳薪吐出的二手煙殘留。
眾記者只能去采訪生還者當中,第二出名的大人物——.摩根。
“摩根先生,您能說說看,泰坦尼克號沉船是否與趙傳薪有關?”
老摩根表情沉重:“泰坦尼克號撞冰山前,趙先生一直和我們這些購買托馬斯保險的人在一起,所以與他無關。而且以他的身家,你猜猜他會為那點保險錢鑿沉一艘船嗎?”
當初趙傳薪的身家,恐怕和老摩根相差無幾。
但這幾年,老摩根發展順風順水,又反超回去。
可無論如何,趙傳薪身家不菲。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能厘清頭緒,但還是喜歡陰謀論。
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
歸根結底——陰謀論,讓頭腦簡單的人覺得自己頭腦不簡單。
當別人都說地球是圓的,他偏偏說是平的。
看,我人間清醒,你們都是被蒙蔽的大傻逼。
當別人討論星體,他偏偏說天空是幕布,看到的都是投影。
看,我得到了真相,你們一群看不清真相的腦殘。
買保險一共才有三十多人,而且錢已經花出去,概不退還,即便沒發生海難也是一樣。
趙傳薪有必要鑿船么?
就算他為了保險鑿船,可這點錢至于讓他大動干戈么?
這也容易理解。
但許多人還是更喜歡認為泰坦尼克號沉沒和趙傳薪有關。
即便老摩根這樣講了也是如此。
即便泰坦尼克號的瞭望員弗雷德里克·弗利特也說:“泰坦尼克號沉沒,是因為撞到了冰山。船上的望遠鏡被鎖在柜子里,我只能靠肉眼觀測。當我發現冰山,為時已晚。”
此人后來患上了抑郁癥。
最終自殺而死。
或許,他心里始終認為,泰坦尼克號沉沒,自己要負一定責任。
死了一千多人啊!
許多航海專家覺得,即便他有望遠鏡,可能也無濟于事。
但人一旦陷入小巷思維,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即便弗雷德里克·弗利特這樣說了,還是有人覺得沉船和趙傳薪有關。
即便后續的生還者都說是撞上了冰山,甚至三等艙乘客,親眼目睹了乳白色冰山在艙外劃過,也照樣有人認為與趙傳薪有關。
另一批人開始造謠,說船上有從埃及運來的木乃伊,船受到了詛咒,所以沉沒。
有沒有木乃伊,趙傳薪最有發言權了,呵呵……
茉莉·布朗也受到了采訪。
記者們很尊敬她:“布朗女士,我們聽說你極力的幫助人們登上救生艇,您還是個熱衷慈善的富人。我想問您,船長愛德華·史密斯也是個英雄,他讓婦孺先登船,他最終也沒上救生艇,這是真的對嗎?”
茉莉·布朗想起趙傳薪的話。
她心中掙扎了一下。
愛德華·史密斯沒登船,將位置留給了別人。
這是毋庸置疑的。
他讓婦孺先登船,也值得肯定。
但是,他讓富人先登船,許多窮人不管有沒有孩子都要排到最后,甚至他一度將三等艙的大門鎖起來……
這就很操蛋。
如果沒有趙傳薪揭露,或許世人永遠也不知道這些。
她遲疑,她臉色變幻。
最終,她還是嘆了口氣,據實而說:“我按照時間順序,將事情講明白。船長愛德華·史密斯得知泰坦尼克號無法幸免后,第一時間讓船員在外面鎖上三等艙大門。他的確讓頭等艙婦孺先登船。最后,是趙傳薪將三等艙大門打開的。三等艙,有一些兒童到最后沒能登上救生艇。有人哀求趙傳薪救救他們孩子,趙傳薪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個皮劃艇,現充的氣,將剩余孩子救下……”
記者嘩然。
我焯……好好一個英雄人物典范,直接被趙傳薪給顛覆了。
碼頭的其他人聽的頭皮發麻。
他們得出一個結論——人,果然還是要富有才行。
否則,遇到麻煩了,連逃生都只能排在三等逃生優先級。
八個華人也遭到了責難。
他們立在雨中,傻傻的站著,被趙傳薪精心修飾過的發型也亂了。
有記者問他們:“先生們,你們率先登上救生艇,卻有許多人葬身海底,你們內心有沒有愧疚?”
幾個人一下子被問懵了。
旁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
方朗很緊張,被刁難更緊張,腦瓜子一片空白。
他想不通,那么多人活了下來,他們不去刁難,為何偏偏刁難他們幾個?
可突然他想起了趙傳薪那張桀驁難馴,有時候還會露出陰狠表情的臉。
他緊張的心頓時平靜。
手腳也不發抖了。
怕個卵?
自己幾人,就算被白人打死在碼頭,趙傳薪轉眼就會為他們報仇。
他深信不疑。
這樣一想,完全不再恐懼不再緊張。
他用蹩腳英文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窮人活該死,應該給富人多留位置是嗎?你是哪一家報紙?諸位,聽聽這位記者的話,你們要小心這種人,他是富人的喉舌!”
果然,原本碼頭上人對方朗他們目光不善。
現在卻將兇狠的目光投向這個提問的記者。
“你是什么意思?窮人活該死?”
“你是富人的代言人么?”
記者懵了。
我焯,這個狡猾的中國人。
竟然轉移矛盾?
方朗冷冷一笑:“英雄都是富人,為什么?因為窮人連靠前的機會都沒有,想做英雄都當不成。如果我告訴你,我救下了三個落水者,你信么?但這就是事實。我們將救生艇劃回去,又救了三個人。為何沒人說我是英雄?因為我是窮人!”
人群嘩然。
大家對方朗刮目相看。
小伙子牛逼,小伙子好樣的,小伙子說出了咱們底層人的心聲。
這時,有幾個紐約警察排眾而出。
他們對方朗等人說:“你們不能上岸,你們中國人不得隨意入境。”
國人出門在外,掛在嘴邊的幾句話——和氣生財;退一步海闊天空;民不與官斗……
方朗等人也是如此。
面對記者時還能反擊。
可面對紐約警察,他們不敢說話了,怯怯的不知所措。
方朗無措道:“先生,生還者當中許多是外國人,為何只驅趕我們呢?”
警察冷冷的說:“你們是中國人對嗎?”
“是的。”
“中國人不得入境。”
方朗等人敢怒不敢言。
他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上岸了,直接被紐約警察再趕下海去?
剛剛那些為方朗說話的紐約人,此時也都住口不言。
什么窮人代言人。
什么救了三個人的英雄。
自求多福吧。
眼瞅著,方朗幾人就要被趕走。
此時,人群如同波浪一樣朝兩側堆疊。
一個高大的男人左推右搡,沒人能擋得住他。
正是去而復返的趙傳薪。
趙傳薪攏了攏被雨水淋濕的頭發,樂呵呵對方朗說:“光顧著裝逼,把你們幾個忘在了腦后。”
然后,他看向了幾個紐約警察:“你們忘性挺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