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長，全國軍隊已經開始出發了。”
“嗯。”
北海寒風吹起秦絕的及腰黑發，張策的聲音在電話里傳來，帶著一絲絲遲疑的詢問。
“總參謀長，您需要出面哪個戰場嗎？”
“西盟戰場，第三世界戰場，菲陸戰場，新島大洲戰場，四個戰場的強弱度不一樣，我估計菲陸和新島大洲那兩個戰場能快一點，西盟和第三世界估計抵抗力度挺高的。”
聞言，秦絕緩緩站起身，此刻在他面前呈現的，是一頭頭北海巨妖進軍全世界的背影，宛如夕陽下的一座座小三，他目送許久，緩緩回答：“是時候，提升下自己了”
張策滿臉問號，但還是聰慧地領悟到了秦絕的意思：“好的，戰場這里有我，請您放心！”
掛斷電話后，秦絕身后只剩下零散的軍隊。
端木霄已經跟唐駝融為一體，去征戰佛國的天魔了。
方休，秦風，趙青龍等人，也都跟著那些北海巨妖，去征戰不同的目標。
想必，如果他們凱旋，都能獲得巨大提升。
秦絕重重吐出一口氣，凝望夕陽西下，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提升自己了，自從獵龍星系冒出頭來，他就一直忙碌著如何擊敗獵龍帝國，自己的神紋等級也就此停滯，一直沒有提升過。
“八級鎮守使還遠遠不夠啊。”
八級鎮守使，如果放在前世，秦絕會覺得自己是上天寵兒。
可放在今生，他只能感到愈加緊迫的危機和不足。
八級鎮守使能做什么？
能保護一座城市。
可無法保護整個世界。
九級人類使又能做什么？
能成為所有神紋師必勝追逐的目標。
能保護十幾座城市，甚至一片大陸。
可面對動輒毀滅整個世界的神，魔，妖，詭。
九級人類使算得上什么？
在逐漸了解到這么多真相之后，秦絕甚至覺得，十級王座使也只是一攤虛影。
“唯有成神唯有成神！”秦絕眸光爆發出洶涌至極的意志和斗志，他呢喃聲音漸漸響徹整個寒風呼嘯的海岸線。
“唯有成神，才是王道！”
轟隆！
北海上方的層層烏云，猛地爆發滾滾雷霆。
透白色的雷霆猶如巨蛇翻滾了幾下。
像是秦絕領悟到了大真理，蒼天為之褒獎一樣。
可是，想要成神，不代表就能成神。
能成神，也不代表秦絕知道怎么成神。
更何況，神，真的是神紋進化路線的終點嗎？
關于神紋進化路線，秦絕也是思考的越來越多。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里。
也知道這個優勢，跟傳統的成神壓根扯不上關系。
于是乎，他離開了北海海岸，一路南下，耗費兩天時間，來到了江城的一處故地。
山崖之上，有一些男男女女在拍照，對面就是恢弘俊美的群山與剛剛升起的太陽，與他們身后那個破破舊舊的老道廟形成了鮮明對比。
“剛才.”一個男生忽然回頭，困惑地看著遠處石階上行走的人影：“怎么感覺那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此時的秦絕，脫掉了戰斗服和軍裝，只穿著一身深灰色運動裝，就連他一直綁在后背的鐘馗紅劍都收起來了，他就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進行著尋常至極的晨練。
“別看啦！日出開始啦，要拍照了！”
“三，二，一，茄子！”
“哈哈哈，這個角度好好看。”
“就是，你是不是喜歡人家瑤瑤啊，把瑤瑤拍的那么好看......”
“哈哈哈哈，沒有啦。”負責拍照的男生拿著相機，撓著后腦勺，羞澀地笑著，可笑著笑著，又再次帶著困惑看向遠處的石階。
可是。
“嗯？人呢？”
剛才那個穿深灰色衣服的人已經不見了。
男生再次困惑地撓著后腦勺，露出的手腕上，似乎刻著什么字符。
紫云觀。
秦絕推開依舊破舊的木門，卻看著干干凈凈的院子，沉默在了原地。
地面很干凈，可昨夜是大雪紛飛，雪，被人掃掉了。
“誰啊？”
老道拿著掃帚走出，看到秦絕時微微一愣，又臉色落寞地轉身。
“我就知道你回這里了。”
秦絕向前走去，隨手搶過老道手里的掃帚，將院子角落的落葉清掃起來了。
“你來這里做什么？”
老道輕聲問道。
“你又來這里做什么？”
秦絕卻是平靜反問。
老道沉默了，皺巴巴的臉上，看不出幾分情緒，只能在那渾濁無光的眼睛深處，看到抹不去的悲傷。
“黃巢死了，所以你就斗志全無，重新選擇歸隱了？”
秦絕一邊掃，一邊看似隨口說話。
可實際他的每一句，字字能插進老道內心深處。
“你跟黃巢是推翻李唐王朝的搭檔，跨越千年的伙計。”
“黃巢死在太陽面前，你看著他死的，你無能為力。”
“所以你斗志全無，都跑回這個破廟，當起縮頭烏龜了？”
老道苦澀一笑，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
秦絕放下掃帚，眼神異常犀利，近乎逼視般盯著老道。
“張云雷，你這會要當縮頭烏龜？”
“那忽必烈當皇帝時，屠殺江南時，你怎么敢大開觀門，放幾千個漢族難民進來？”
“多爾袞抬著皇太極入住中原時，你怎么敢公開反清復明？”
“倭國人血洗南都時，你怎么敢提刀出觀，救三百多難民出來？”
“那時候，黃巢不就是死的狀態嗎！？”
“現在，黃巢只是該什么樣就什么樣，一切都沒變。”
“你反倒成了縮頭烏龜？”
一連串的逼問，將老道逼到了角落。
可惜，直到最后，老道仍舊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樣。
“你到這里，做什么？”
見老道避題不答，秦絕也懶得激烈他，轉身繼續打掃院子。
“來這里清凈幾天，之前的日子就跟機器一樣連軸轉，太累了。”
老道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這里有什么消遣的嗎？比如書畫之類的東西。”
“嗯偏房好像有幾本我師父留下的老書，但我早看了，基本都沒用，偏房我也一直沒有用過，很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