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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夜宴【一】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20日  作者:奕辰辰  分類: 仙俠 | 熱血 | 全能 | 玄幻 | 奕辰辰 | 一品 
第二百八十章夜宴一

第二百八十章夜宴一

“你打算怎么做?”

趙讓問道。

他并未詢問那“共同的敵人”到底是誰,因為他自己都不敢確定。

紅手轉過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讓外面的陽光灑進小屋,背對著趙讓,說道:

“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禁宮內的迎春樓。”

迎春樓正是迎春夜宴的舉辦地。

“那白鶴子呢?”

趙讓看了眼仍舊處于昏迷之中的白鶴子。

紅手回道:

“我已經給他吃了最好的療傷丹藥,也讓皇城中最好的郎中診治過。省下的,就看他的命數。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好。”

趙讓聽到紅手這樣說,立馬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兩人走出了小屋,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地面上,帶來一絲微弱的光明。

風,輕輕地吹過宮墻,似乎帶著些許深宮之內的秘密。

陽光雖微弱,卻足以照亮紅手與趙讓前行的道路。

紅手對禁宮的熟悉程度,使得趙讓不禁開始猜想起他的真實身份。

每一步,每一轉,紅手都仿佛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漫步,毫無生疏之感。

穿過了幾道宮門,守衛的士兵見到趙讓腰間的那塊金色腰牌,紛紛行禮放行。

那是七皇子元明空所賜。

然而,趙讓卻感覺到,紅手似乎對這塊腰牌并不在意。

仿佛他本身就有著凌駕于這一切之上的力量!

終于,他們來到了迎春樓前。

這座樓閣高聳入云,雕梁畫棟,盡顯皇家氣派。紅手停下腳步,抬頭仰望著這座建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我們到了。”紅手輕聲說道。

趙讓點點頭,跟隨著紅手步入樓中。

樓內的陳設華麗無比,每一處都透露著皇家的奢華與尊貴。

趙讓卻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

這里雖然奢華至極,卻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順著臺階,走過了一層又一層的樓閣,最終來到了一個隱蔽的房間前。

紅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趙讓緊隨其后,卻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

“這里是什么地方?”

趙讓忍不住問道。

紅手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似是在感受著周圍的空氣。

過了片刻,他輕嘆一聲,轉身對趙讓說道:

“這里,曾是我過去的地方。”

趙讓心中一驚,越發覺得紅手的身份不簡單。

這個房間雖然空蕩,但卻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與莊重。

“你到底是誰?”

趙讓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紅手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我只是一個曾經擁有過一切,卻又失去了一切的人。”

趙讓還想再問些什么,卻被紅手打斷了:

“好了,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著,紅手走到房間的一角,推開了一扇隱藏的小門。

門后,是一條幽暗的密道。

“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條密道的盡頭。”

紅手說道。

趙讓沒有猶豫,緊跟在紅手身后,踏入了這條充滿未知的密道。

沿著密道一路前行,周圍一片漆黑,只有紅手手中提著的一盞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

密道似乎很長,他們走了很久,才終于看到了前方的光亮。

隨著他們漸漸接近,光亮變得越來越刺眼,直到最后,他們終于走出了密道,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殿之中。

大殿內光線昏暗,但趙讓還是能夠看清周圍的景象。

這里擺滿了各種古老的文物和書籍,簡直就是一個被遺忘的寶庫。

而在大殿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石桌,上面放著一把劍。

紅手走到石臺旁,輕輕地撫摸著那把劍。

劍鞘雖然已經銹跡斑斑,但依然能夠感受到它曾經的鋒利與威嚴。

“這把劍……”

紅手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把劍,是我曾經的佩劍。”

趙讓震驚地看著紅手,他終于明白,這位神秘的紅手,曾經必定是一位身份顯赫的皇族中人。

但他為何會放棄一切,隱姓埋名,過著如此顛沛流離的生活呢?

紅手似乎看出了趙讓的疑惑,他輕嘆一聲,說道: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我曾經擁有過一切,但那也成為了我的枷鎖。當我失去了一切之后,我才發現,原來真正的自由,是放下心中的執念,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不過,明日就是這把劍再度出鞘的時候了!”

紅手蹭的一下拔出了寶劍。

劍鞘已經損毀,劍身缺依舊寒光逼人!

趙讓只淺淺的看了一眼,就覺得瞳孔被刺的生疼,不禁后退一步,心中驚嘆于這把劍的鋒利與威嚴。

他從未見過如此寶劍,即使在皇宮中,也未曾有過這樣的震撼。

紅手緊緊握住劍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劍身。

這把劍,曾陪伴他征戰四方,見證了他的崛起與隕落。

如今,它再度回到他的手中,準備迎接新的使命。

“明日,這把劍將再度出鞘。和你的烏鋼刀一起,為大威斬盡一切敵!”

紅手的聲音,像誓言一般回蕩在大殿之中。

兩人走出了大殿,重新回到了那條幽暗的密道。他們沿著密道一路返回,直到再次回到了迎春樓的那個隱蔽房間。

紅手將劍懸在了腰間,然后熄滅了手中的燈籠。

房間內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們走吧。”

紅手輕聲說道。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迎春夜宴是在明日傍晚,但按照往年的規矩,今晚的迎春樓,就已經向具備參加夜宴資格的人和勢力所開放。

這樣做,固然有很大的風險。

畢竟這些勢力,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禁宮內多待一個時辰,就會多一分不可預知的麻煩。

但規矩就是規矩。

從先皇開始,迎春夜宴的地點、規模,都變換過無數次。

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這條規矩。

不能變的規矩自然有不能變的道理。

趙讓想了想,卻是沒有想通。

但一轉念,天底下的道理和規矩本來就不是讓人想通的,而是用來照做的,便也不再糾結,安安心心搬來一把椅子,坐在迎春樓的門口,心中默默盤算第一個到來的,會是哪一家。

皇城中南宮家的府邸,今日意外的安靜。

自從南宮劍帶著他的十二個兒子,一個女兒,來到皇城之后,府邸門口都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皇城中無論是天潢貴胄,還是世家元勛,全都依次前來擺放,以示對南宮家這綠林總旗的尊重。

但今天,南宮家上下所有人都在睡覺。

因為今晚,南宮劍就要帶著他的十二個兒子,一個女人,還有老北,前往大內禁宮,入住迎春樓。

老北的屋中,一燈如豆。

對于一個瞎子而言,點不點燈,都無所謂。但老北卻在每天傍晚前,一定點著桌子上的燈盞。

燈盞中,剩余的燈油已經不多。

老北靜靜地躺在自己那張很大,很軟的床上。

這張床使用黃花梨整體雕出來的,和這個下人住的狹窄屋子格格不入。

老北當然是有資格住更好的房子。

但他反而覺得房子是個無所謂的東西。

對于瞎子而言,房子的空曠,沒有任何影響。

反而是屋內家具的觸感,才更加重要!

除了大和軟外,他的床還很香!

從未有女人睡過這張床,但這種淡淡的白臘梅香,是老北最喜歡的。

年輕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沒瞎時,他就喜歡。

那會兒他也曾和所有少年一樣,幻象著能娶一個身上帶著白蠟梅香味的姑娘,夜夜睡在他身旁。

現在,他對女人早就斷了念想,可骨子里還是割舍不掉對這種香味的喜歡。

老北的劍,此刻就手邊。

若是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左手和右手邊,各有一把劍!

他的劍沒有劍鞘,平時都藏在袖子里。

因為他的手,只要在他從床上起來后,時刻都會拿著一根羅漢竹制成的盲杖。

天色暗了下來,該是起床的時間了。

老北仍舊一動不動。

其實早再半個時辰前,他就已經醒了。

什么時候就該做什么事。

按照南宮劍的安排,今日要等天徹底黑透之后再起來,整理停當后,去往禁宮內的迎春樓。

現在距離天黑透,還有至少一個時辰。

即便起來,也無事可做。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就該是睡覺的時候。哪怕睡不著,他也會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躺著。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

腳步很輕,顯然走來的人為了不弄出動靜,已經十分盡力。

但腳步很基礎。

顯然走來的人,哪怕不想弄出動靜,卻還是壓不住心里的焦急!

腳步聲停在門外。

那人剛抬起手,還未敲在門上,就聽老北說道:

“是不是老爺找我?”

門外的那人因為疾走,喘著粗氣說道:

“是,北總管。老爺叫您過去,府里來了客人!”

“知道了,告訴老爺,我馬上到。”

老北說完最后一個字,剛才放在他手邊的兩把劍已經被他藏在了袖子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手中那根萬年不變的盲杖。

能被老北稱為老爺的,只有南宮劍一個人。

江湖中老爺多如牛毛,但只有南宮劍能讓胸老北心甘情愿的侍奉。

他已經丟掉了一雙眼睛。

但他根本不在意。

哪怕再把這條命丟了,只要是為南宮劍做事,也沒有什么關系。

早死晚死,早晚得死。

何況老北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長壽的人。

長壽的人得積德,而他向來福薄厄運多。

今日南宮劍早就通知過門房,謝絕一切拜訪。

然而此刻他卻又在待客。

這不是說來叫老北的下人說了謊,而是證明來的客人一定非同尋常,一定是極好的朋友!

極好的朋友往往有兩種。

一種是交情很深,真正的好朋友。

另一種是沒什么交情,次次就事論事,但卻對彼此極為有用的朋友。

現在坐在前廳中的四人,有兩人是前者,兩人是后者。

前者和南宮劍一樣,都是混跡于江湖綠林中,年輕時三人曾一道結伴闖蕩游歷,是過命的交情。

后者一人是巨富的商人,一人是南宮家所在當地的高官。

巨富的商人雖然沒有西門家那般有錢,但也著實擁有了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的財富。

這樣的商人與南宮家打交道的原因很簡答。

有錢人都怕死,而江湖中敢和南宮家做對的,幾乎沒有。

南宮家的錢,有些來的并不那么干凈,正好商人最不缺的就是生意,當然可以給南宮劍把無論多少的金銀,都變的干干靜靜。

至于那位官員,就更不用說。

在人家的地頭上,尊一句‘衣食父母’也不為過。

去往前廳的路上,老北就在思考這四人來的緣由。

但等他真正到了前廳,才發現這緣由就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這四人竟然是來參加迎春夜宴的!

這四人每人都有一塊玉佩,和趙讓差人送來的那塊,一模一樣!

老北雖是個瞎子,但他的心卻亮如明鏡。他站在前廳的門口,僅憑聽覺和嗅覺,就能感受到廳內的氣氛緊張而微妙。

那四位客人,無論是交情深厚的老友,還是利益交織的伙伴,此刻都顯得異常沉默。

南宮劍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位客人的臉龐,緩緩開口道:

“諸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那四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還是由那位巨富商人開口回答:

“南宮兄,實不相瞞,我等今日前來,是為了明日的迎春夜宴。”

商人說著,把手中的玉佩,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南宮劍眉頭一挑,并不意外這個答案。

他瞥了一眼玉佩,然后冷冷地說道:

“哦?這塊玉佩,不知是從何處得來?”

玉佩只有八塊。

這點南宮劍知道趙讓沒有騙人。

趙讓也沒這個膽量和能耐。

商人略一猶豫,還是如實回答道:

“這是一位神秘人物所贈。他言明只要持有此玉佩,便可參加明日的迎春夜宴。”

南宮劍聞言冷笑一聲:

“神秘人物?能有何等神秘之人物,能讓我南宮劍都不知曉?”

他說著目光轉向了其他三人:

“你們呢?是否也是如此?”

那三人紛紛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他們雖然各有不同的身份和背景,但此刻卻都顯得異常謙卑和順從。

在面對南宮劍時,他們都不自覺地低了一頭。

南宮劍見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

他深知這四人在各自的領域里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平日里也是眼高于頂不可一世。

然而今日他們卻如此反常地齊聚于此,還每人持有一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玉佩。這其中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先探明這四人的底細再說。

于是他換上一副笑臉說道:

“既然諸位都持有這玉佩,那一會兒便同我南宮家的十三劍一起去往禁宮內的迎春樓吧!”

然而就在這時老北卻突然開口說道:

“慢著!”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眾人都是一愣齊齊地看向了他。

“這玉佩是假的。”

“什么?!”

眾人聞言都是大吃一驚。

他們不敢相信地看著老北,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老北冷笑一聲,轉向南宮劍說道:

“老爺這玉佩的確是假的,因為咱們都知道,真正的玉佩只有八枚!”

南宮劍早就知道這四人拿來的玉佩是假的,但苦于沒有證據。

現在聽老北這樣說,沉聲問道:

“你確定?”

老北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

“我確定。此次迎春夜宴,七皇子尊陛下旨意操持,將有資格參與的勢力,縮減至八位,以八枚玉佩為信物,分別是我南宮家,西門家,趙家,陽崎書院楊家,南地蜀中唐家,宰相府,白鶴山。”

“至于還有一枚……則是在五皇子手中。”

南宮劍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地站起了身。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四人的臉龐。

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凌厲和殺意:

“諸位,掉腦袋事,最好不要糊弄!”

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森然的寒意,讓那四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被南宮劍的威勢所攝,一時間竟無人敢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那位父母才顫聲說道:

“南宮兄,我等真的不知這玉佩是假的。那神秘人物贈予我等玉佩時,我等也曾找人鑒定過,并未發現任何異樣。至于你說的八枚,出了皇城,根本沒人知道這事。”

南宮劍轉頭看向老北,沉聲問道:

“老北,你來看看這玉佩。”

老北面色平靜地走到桌前,拿起那塊玉佩仔細地摩挲著。

他的手指在玉佩上輕輕地滑過,去感受這塊玉佩中的每一絲氣息和紋理。

趙讓送來的玉佩中,蘊含著一種特殊的氣息。

這種氣息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難以察覺,但對于老北這樣的高手來說卻是如同黑夜中的明燈一般顯眼。

老北不停的摩挲這玉佩,不知不覺就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南宮劍臉上疑云更濃。

因為他看到老北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老北,怎么樣?”

老北舔了舔嘴唇。

他來之前明明才喝過一大杯茶,現在嘴唇卻是又干的發白。

“老爺……”

老北艱澀的說道。

“除了數量以外,他們手中多出來的四枚玉佩,全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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