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首都，黃樓。
“秦鋒這小子，不聲不響的，就給咱們弄了兩艘現代級！”海軍張領導興奮地說道：“現在，趕緊組織起來考察團，前往大毛那邊考察，如果那兩艘軍艦狀態不錯，就趕緊簽署合同買下來！老鄭，你再跑一趟如何？”
鄭明點頭：“既然海軍有這個需要，那我就跑一趟，不過，咱們不是要建造四面相控陣雷達的專業防空驅逐艦嗎？再去大毛那里買現代級，合適嗎？”
“當然合適！”潘老在一旁開口：“秦總說了，現代級上的很多裝備，咱們都可以測繪仿制了之后自己使用，當年，咱們從西方引進的很多裝備，其實都不合適。”
八十年代，東西方進入蜜月期，靠著這個機會，海軍從西方弄到了不少好東西。
艦炮方面，引進了法制的100毫米艦炮，防空導彈方面，原本看上了英國的海標槍，后來發現在馬島海戰中拉胯，于是就轉變了思路，引進了法國的海響尾蛇導彈。
其他的還有很多，比如說對空對海搜索雷達等等，具體看052驅逐艦就行，上面幾乎都是洋裝備。
但是，這幾年來，海軍也已經發現了這些裝備并不好用。
100毫米艦炮，口徑居中，結果對海對陸支援不夠強悍，防空射速又不夠快，海響尾蛇導彈，性能太雞肋，搜索雷達，性能也太老舊。
國產專業的防空驅逐艦，目前已經有了合適的裝備，比如說四面相控陣雷達，比如說垂發的海紅旗九，比如說斯貝艦改，但是，也有很多裝備缺陷。
對空搜索雷達，現代級的頂板雷達就很不錯，遠程對海搜索，超視距的音樂臺雷達也很好用，近防炮，有AK630，艦炮，那雙管的130毫米炮，火力兇殘，以后跨海登陸最好的支援武器。
更不用說現代級上的施基利防空導彈系統了，用在護衛艦上，可比海響尾蛇好多了。
作為國內最有發言權的造艦總師，潘老對現代級非常看重。
“潘老，您既然這么感興趣，為何不一起去？”鄭明有些好奇。
鄭明是負責海軍裝備采購的，而且，立過很多功，比如說052的螺旋槳，找瑞典老牌企業，造了好幾個，但是都發現有缺陷，瑞典人還想要糊弄，于是鄭明擺事實講道理，把缺陷分析得頭頭是道，對方不得不信服。
但是，鄭明之前采購的都是零件，可不是整機，現在，整艘軍艦的采購項目，潘老一起過去看，應該是最合適的。
潘老笑著搖頭：“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有啥更重要的？鄭明目光中滿是不解。
“這涉及到咱們海軍的最高機密。”張領導說道：“不過，為了讓你能更好地配合秦總，現在告訴你也無妨，秦總去圣彼得堡，有了巨大收獲，涅瓦設計局所有的圖紙，都被他給弄到手了。”
鄭明的目光中滿是驚訝。
“所有設計圖？包括……航母的嗎？”
“是的，大毛所有的大型水面艦艇設計圖都有，現代級、無畏級、光榮級、基洛夫級……最重要的還是航母，莫斯科級、基輔級、庫茲涅佐夫級等等，這么多設計圖，咱們得好好研究研究，別的不說，至少基輔級，目前就是最重要的，咱們研究透了，或許還能出改裝的圖紙。”
對于一個國家，想要從零開始研制航母，是很難的，這里面有很多門道，沒有人指路，就可能掉坑里。
雖然國內已經搞了很多的預研工作，也曾經拆解過墨爾本號，但是那些都太老舊了，現在，想要自己建造航母，還是得有所參考。
這些圖紙，就是秦總此行最大的收獲！
不過，秦總可看不懂圖紙，得他們這些專業的人，而且，還得把圖紙輸入進入計算機，這些工程量很大，潘老得親自盯著，等到進入了計算機，以后想要改動就容易多了。
鄭明點頭：“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動身前往圣彼得堡……不過，采購經費咱們籌集到了嗎？”
“這個嘛……咱們正在籌集之中，先請秦總給咱們墊付一下，后期咱們會還的。”張領導說道。
原本沒打這個主意，現在突然就弄到手了，也不能不交易，這錢一時半會兒是湊不起來的，搞不好還得納入下一年的采購計劃。
所以，先請太平洋集團墊付好了，秦總是個好人，一定不會拒絕的。
鄭明苦笑著點頭：“好吧。”
鄭明帶隊，海軍二十多人的專家前往圣彼得堡，看著船臺上建造中的兩艘船只，鄭明還是有些擔心。
“后續還有很多工作，還要舾裝，這兩艘軍艦上的配件……”
“這兩艘軍艦的配件，全部都在我們的倉庫里，在蘇聯時代，我們按照莫斯科的安排生產，配件準備得也很齊全。”北方造船廠的廠長非常自信地帶著眾人來到倉庫。
還好，沒有丟失，這種大件的東西也偷不走，看著那已經準備好的雙聯裝130毫米艦炮，看著那防空導彈系統，看著那裝在大箱子里的雷達天線，鄭明終于放心。
蘇聯解體之后，這些家伙們以為分家能過好日子，實際上，晚上就是做夢，分家之后的日子更不好過，供應鏈斷了，本國的配套商也有倒閉的。
如果配件不齊全，很可能會在舾裝的時候停工，甚至老毛子還會拆東墻補西墻，這可不是鄭明希望看到的。
在造船廠考察完畢，鄭明帶隊來到莫斯科，找到了秦鋒，約好了大毛，在克宮簽署了兩艘956驅逐艦的采購合同。
眼看著鄭明代表東方海軍簽字，北方造船廠的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兩艘956型驅逐艦終于賣出去了！一艘兩億美元的價格，雖然不高，但是至少也能大大緩解他們北方造船廠的困境。
只是沒想到，一直抗拒的海軍居然同意了，也不知道海軍是怎么轉性的？
就連鄭明也很好奇，等到簽了字，合同生效，又是一通狂歡，喝得爛醉如泥，到了第二天，才有機會問秦鋒。
“秦總，你是怎么操作的，大毛怎么會同意這么低的價格賣給咱們？”
“因為……我接下來要幫大毛當托啊，走，帶你去湊個熱鬧。”
湊熱鬧？
鄭明有些好奇地跟著秦鋒，來到了莫斯科最大的阿爾伯特拍賣行。
等到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些提前到達的人，幾乎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客戶，西方人沒幾個。
蘇尼爾來得最早，他已經聽說，東方人放棄競拍了，對他們來說，這絕對是個好消息，他信心十足地等待將基輔號拍下來呢，昨天的時候，涅瓦設計局的人給他展示了改造好的效果圖，他很喜歡。
此時，他看著前來競標的南棒人，心中有些嘀咕，這些家伙，也是來競標的嗎？有了這樣一群家伙，競拍的時候會不會跟著瞎要價？
不過，自己帶足了錢，一定要拍到！
就在他琢磨著會多花多少錢的時候，后面傳來了腳步聲，扭頭一看，他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東方人！東方人不是說不參加競標的嗎？怎么又來了？
而且，不僅僅有太平洋集團的秦總，還有軍方的人，那個鄭明，蘇尼爾認識！
蘇尼爾感覺到呼吸急促了，原本聽說太平洋集團打算拍下來改裝成散貨船，就像是那艘烏里揚諾夫斯克號一樣，但是后來，因為大毛海軍要價太高，他們就放棄了。
現在，有東方軍方的人參與，他們說不定是要買回去改裝成航母！
等下要是東方人來和自己競標的話，那自己該怎么辦？
一定不能輸，不管花多少錢，都得把航母買下來！哼，東方那么窮，口袋能有多少錢？
就在此時，原本吵嚷的拍賣行里突然安靜了下來，主席臺那邊走上來一群人！
格羅莫夫向下掃了一眼，看到東方人座位那邊的時候，見到了鄭明等人，心中更是高興，有這些東方海軍采購人員在場，這拍賣會應該是妥了！
格羅莫夫腳步輕快，走到了話筒前面。
“各位，歡迎來到基輔號和明斯克號的拍賣現場，這兩艘軍艦是我們大毛海軍的主力軍艦，只是因為這幾年來我們大毛的經濟狀況不景氣，才被迫退役拍賣，實際上，這兩艘軍艦依舊擁有強大的戰斗力！”
“在蘇聯時代，這兩艘屬于重型載機巡洋艦，擁有足以摧毀敵人整個航母編隊的火力，不過上面的很多技術依舊領先時代，所以，我們需要將里面的武器拆解下來，不過，對各位來說，應該不會有任何影響，畢竟，事實證明，航母最大的武器來自它所攜帶的艦載機。”
“現在，預祝各位能競拍到心儀的航母，增添各位國家海軍的戰斗力。”
拍賣官走了上來：“各位，首先拍賣的是基輔號，這艘航母是基輔級的首艦，一生都很輝煌，作為紅色帝國海軍的名片，訪問過多個國家，它的競拍底價是兩千萬美元，每次競拍，加價一百萬美元！”
這番話其實就是說給阿三聽的，基輔號在服役之后，訪問過多個國家，其中就包括阿三，所以，這艘航母對阿三來說，有著重大意義！
阿三一定要將它收入囊中！
拍賣官的話音剛落，蘇尼爾就開口了。
“三千萬美元！”
直接加價一千萬美元，財大氣粗！這樣一來，估計能把東方人嚇回去，東方人絕對沒這么多錢！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東方人所在的位置，畢竟，能和阿三競爭的，也就是東方人了！南棒人是沖著那艘明斯克號來的！
格羅莫夫的目光也望了過去，抬價啊，趕緊抬價啊！別忘記了你們的承諾！
在眾人的期待中，秦鋒舉起了競拍牌：“八千萬美元。”
蘇尼爾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加價一千萬美元，東方人直接加價了五千萬美元！
東方人是沒錢，但是，太平洋集團有啊！難道他們要發揚風格，把航母拍賣下來，送給東方海軍？
不行，絕對不能讓東方海軍獲得這艘先進的航母！
蘇尼爾咬咬牙：“一億美元！”
格羅莫夫的臉上笑開了花，果然，有東方人在場就是好，輕輕松松地把價格從兩千萬美元抬高到了一億！有了這筆錢，大毛海軍就能緩緩了，拖延的軍餉發一下，一些設備該維修的維修一下，也能有一部分進入自己的口袋。
不錯，不錯，這買賣做得值！
蘇尼爾說完這話，神情緊張地看向東方人所在的地方，此時，那個鄭明正在低頭，和那個秦總商議著什么，很顯然……他們是在考慮是否加價！
加，你們倒是加啊，已經加到一億了，你們還能加到多少？
“一億八千萬！”就在拍賣官準備敲錘的時候，秦鋒又舉著牌子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
又加了八千萬，這太平洋集團就是壕啊！
對他們來說，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么，畢竟，他們有大量一流的先進的產品，最近的那種主動相控陣雷達上使用的T/R組件，更是賣了天價！
幾個億，對他們來說小意思！
蘇尼爾目光噴火，比誰有錢是吧？告訴你，咱們阿三是大國，總體實力比你們東方人強得多！
他咬牙切齒地舉著牌子：“兩億！”
兩億！
這絕對是個天價！格羅莫夫在上面要笑開花了，曾經對秦鋒的那點不滿，已經徹底地拋之腦后，又多了一億，多虧了秦總來競標，否則阿三哪里肯出這么高的價格！
底價是兩千萬，現在到兩億，翻了十倍啊！
全場的目光都望向了東方人所在的位置，他們還加嗎？
果然，秦總和鄭明再次交頭接耳起來。
蘇尼爾咬咬牙，如果對方繼續加價的話，自己可就沒法加了，再多，回去沒法交代，不過，能讓東方人花兩億多買一艘破船，也算值了！
反正接下來還有明斯克號。
就在蘇尼爾如此想著的同時，秦鋒和鄭明也在聊天。
“秦總，可不能再加了，那阿三不一定會跟著加了，剛剛打賭，我已經輸了，沒必要了。”
剛剛第一次交頭接耳，兩人在說啥？
“鄭領導，您信不信，我加價到一億八千萬，他們還得跟。”
“我不信。”
“不信？咱們打賭？”
“賭啥？”
“兩瓶茅臺。”
“就兩瓶茅臺，這可是上億，阿三那么不值錢？”
“兩瓶茅臺，是咱們的關系好，至于阿三，最多值個瓶蓋！”
秦鋒笑了笑：“好，聽你的，咱們不跟了。”
“兩億美元一次！”
“兩億美元兩次！”
蘇尼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兩億美元三次，成交，恭喜阿三，喜提航母一艘！”
這下，蘇尼爾終于笑了，那燦爛的笑容，就和電視劇里的王有勝一樣。
舒坦，真舒坦！東方人最終還是因為沒錢而放棄了競標，自己才是最終的獲勝者！
咱阿三終于能有現代化的航母了，之前雖然也有，但是都是雞肋，排水量小，只能操作海鷂，現在有了四萬噸級的，再操作起來米格29K，那戰斗力，甩開之前的航母幾條街，就連戴高樂號都比不上，美國航母之下最強的存在！
蘇尼爾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
“接下來，進行明斯克號的拍賣，起拍價格兩千萬美元，每次加價一百萬！”
大宇集團的代表樸永憲有些緊張地舉起了競標牌：“兩千一百萬美元！”
說完，他看向了秦鋒，剛剛喊價到了一億八千萬美元，太變態了，現在這里，只要喊價超過三千萬美元，他們就放棄！
“兩千一百萬美元一次！”
“兩千一百萬美元兩次！”
“兩千一百萬美元三次，恭喜大宇集團，喜提明斯克號！”
“不，不，不！”蘇尼爾大喊起來：“怎么這么便宜，東方人呢？你們怎么不加價了？你們繼續加價啊，加價啊！”
媽的，剛剛那艘基輔號，你們喊到了兩億美元，現在，明斯克號，你們居然不參與了，讓大宇集團用僅僅比底價高一百萬美元的價格就給拿上了？
這怎么行？
兩邊一對比，他們阿三當了冤大頭，他們阿三成了笑話啊！
“肅靜，肅靜！”拍賣官喊道：“拍賣會結束！”
兩艘航母，嘁哩喀嚓地拍賣完了，整個拍賣會上，阿三像是小丑一樣被耍了一遍！
蘇尼爾的淡定徹底消失，此時的他，滿臉都是憤怒，他沖向了東方人所在的位置，目光冒火。
“你們怎么不競標了？”
“因為……我們要是加價，南棒人肯定不跟啊，那豈不是就砸在手里了？”秦鋒很淡定地說道：“我們太平洋集團是打算花五百萬，買回去當散貨船的，多花一百萬都是浪費，兩千萬？這已經高到天際了，沒想到，你們居然要花兩億買！”
蘇尼爾兩眼冒火：“你在耍我們？”
“當然沒有，我們這是公開公平的競標，你們愿意花兩億美元，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咦，您這呼吸怎么這么急促，您這眼怎么在翻白？您可別想碰瓷啊，我可沒碰你們，來人啊，保安，保安，有人碰瓷啊！”
另一邊，樸永憲神情復雜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為何，心中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