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先生，歡迎來到東方。”宋老走上去，熱情地向對方說道。
此時的飛行員，裝逼一樣地站在了陣風戰斗機的前面，驟然聽到宋老的話，先是一愣，然后反應過來，滿臉笑容：“宋先生，沒想到您也在這里？”
“聽說你們過來，我特意來這里迎接的。”宋老說道：“這次來了東方，咱們一定要盡地主之誼！”
米多，法國達索公司王牌試飛員，七十年代末期，東方想要采購幻影2000，曾經派考察團隊到法國去參觀幻影2000，還曾經試飛過。
當時的宋老，就是考察團的一員，至于米多，則是當年陪同東方飛行員一起試飛的法國飛行員。
當時，雙方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轉眼間，十幾年過去了，聽說要來東方，米多就主動請纓，還真見到了老熟人。
兩雙手熱情地握在了一起。
后面，C130運輸機也滑進了停機坪，達索公司首席工程師、陣風戰機的設計師阿爾貝托走了下來，看向四周。
西方不提倡個人崇拜，在他們看來，任何一款戰機都是很多人共同努力的結果，所以很少聽說西方戰機的總設計師是誰，達索公司的飛機，也就是知道初期的都是馬賽爾達索設計的，但是后期，比如說幻影2000的總設計師是誰？那可就說不出來了。
陣風戰機的總設計師，對外也是默默無聞的，不過，遇到重要任務，他肯定會出面的。
比如現在。
東方在無人機領域里取得了巨大進步，可以把戰機改裝成無人機，達索公司當然動心了，美國佬在搞的五代機，都計劃使用無人駕駛的方式，他們也得在這方面加快速度！
如果陣風戰斗機可以省掉飛行員，那該是多么巨大的進步，這樣一來，很多潛在客戶都不用發愁飛行員的培訓問題了！
至于東方的水平究竟有多高……那得接觸過之后才知道。
他的身后，是湯姆遜公司的總工程師馬歇爾，接下來的合作，雖然是達索公司牽頭，但是主體肯定是湯姆遜公司，畢竟他們公司是搞航電的。原本就在給陣風戰機配套。
東方在電子技術領域里的先進，讓他都很佩服，湯姆遜公司已經被搶走了民航領域里的很多份額，不過……好在達索公司也知道，軍機領域里，直接采購是不靠譜的，還是得靠國內相關單位。
兩人身后，跟著的是伯納德，重新回到東方，伯納德也是精神振奮，這次技術合作如果能成，那他們達索公司的產品將會真正成為世界一流，甚至超過美國！
一群人下了飛機，屠老熱情地迎接上來：“各位，歡迎到咱們132廠，接下來的試飛，要提供什么幫助盡管說。”
伯納德向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好奇：“屠先生，貴方空軍沒有來人？”
“空軍？你們不是和太平洋集團合作嗎？這就是民企之間的合作，空軍對這些不感興趣。”屠老說道。
法國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來東方，的確是找太平洋集團合作的，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沒有把陣風戰斗機推銷給東方的想法，雖然東方有了殲十一，畢竟還是個可變后掠翼戰機，整體性能不一定能比得過陣風。
當年，東方人沒錢，現在，東方的經濟狀況已經有了明顯好轉，或許看上陣風了呢？
別的不說，陣風戰機的超音速巡航能力，就是遠程攔截最好的助力，這個技術，全球除了美國的F22，就是他們的陣風了。
“秦總呢？”
“秦總在那邊。”屠老指了指陣風的停機坪，此時，那邊已經圍起來了一大群人。
法國佬既然把陣風戰斗機給送過來了，機會難得，當然要仔細觀察一番！
宋老帶著他的手下，看得最為仔細。
兩肋進氣和機腹進氣哪個好，得看作戰使命，陣風有艦載機的需求，自然是兩肋進氣，至于這個近距耦合鴨翼，宋老就看不上了，肯定沒自己的好，尾部的發動機嘛……
秦鋒則是看向機頭，忍不住開口：“明明是一款中型機，這機頭卻空間狹小，變成了輕型機的機頭……”
一般來說，中型戰斗機機頭能塞進去直徑七百多毫米的雷達天線，重型戰斗機能塞進去九百多毫米的。但是，陣風這個奇葩是個例外。
不知道法國佬怎么想的，很可能是兩肋進氣道的鍋，也可能是為了玩超音速巡航故意降低阻力。總之，陣風戰機的機頭，只能塞進去五百毫米左右的雷達天線！
口徑就是正義，雷達天線直徑越大，輻射出去的電磁波功率才會越大，搜索距離才會更遠！
等到后世，陣風戰機裝備了有源相控陣雷達，因為天線用不著轉動，所以雷達直徑可以放大一些，就這樣，不過才535毫米直徑，只有八百多個T/R組件。
再看看梟龍戰機，這種輕型機，機頭可以塞進去直徑六百毫米的平板縫隙雷達天線，到了主動相控陣時代，塞進去的KLJ7A雷達，天線直徑達到了680毫米！
陣風的雷達，連梟龍的都比不上！后世都換了主動相控陣，陣風的最大搜索距離也不過140公里，而梟龍的卻能達到185公里，畢竟梟龍的T/R組件一千一百多！
此時，阿爾貝托等人走了過來，聽到秦鋒這話，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法國佬是最高傲的，達索公司也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戰機是最優秀的，他們怎么能容忍有人貶低他們的飛機。
不過，他們還沒有說什么，秦鋒又開口了：“想要彌補這個短板，還是得使用主動相控陣雷達，還得使用氮化鎵組件，這樣的話，搜索距離應該能達到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和那些重型機不相上下。”
阿爾貝托和馬歇爾對視了一眼，此時兩人都是心意相通。
“秦總，秦總，來，給您介紹一下我們達索公司的專家！”伯納德走上來，熱情地打招呼。
“好。”秦鋒扭頭，看向其他人。
“秦總，這位是我們陣風戰機的設計師，阿爾貝托先生，這位是湯姆遜公司的工程師馬歇爾先生。”
“兩位，歡迎歡迎！陣風戰機真不錯，剛剛咱們看得都眼花繚亂了。”秦鋒開始說起來了好話。
“是嗎？秦總，您覺得我們的戰機哪里設計的最好？”
“當然是這個機體。”秦鋒指著戰機：“三角翼結構，天生具備高空高速的能力，以后的戰斗機，那將會是空天飛機的時代，這種結構是最合適的。”
五代機是無人機，就已經夠讓人感慨的了，現在秦鋒說的空天飛機，那還不得是七代機、八代機才能做到的？
“秦總，空天飛機這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阿爾貝托開口。
“是啊，冷戰結束了，現在說這些的確有些早了。要是蘇聯還在，螺旋計劃早就成功了吧？”
冷戰時期，各國都可以抽調大筆的資金用在科研上，蘇聯人為了應對美國的星球大戰計劃，啟動過螺旋計劃，搞的就是空天飛機。
不過，這和真正意義上的空天飛機還有所不同，并不是使用自身動力飛上天的，用的還是火箭發動機，不過，后世的事實證明，這反而是最有可能成功的。
聽到秦鋒說起螺旋計劃，眾人都是一怔，什么意思？難道這種項目的資料，落到了太平洋集團的手里，他們要搞空天飛機了？
“各位長途跋涉，都辛苦了，咱們先去吃飯，吃完了飯，下午開個會，明天咱們再看看這款戰機的實際性能，如何？”
“好。”
川菜以辣為主，如果要求廚子別放辣椒，那廚子當下就能拿著菜刀找出來：不放辣椒，你來做啊？
好在132廠當年建設，人員來自五湖四海，所以，132廠的食堂，也就有了各種風味，四大菜系都能做。
食堂里，一樣樣美食端上桌，法國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那些讓人垂涎欲滴的食物。
糖醋里脊、魚香肉絲、宮保雞丁、麻婆豆腐、回鍋肉……
米多呼吸了幾口，再也忍不住了：“我們可以吃了嗎？”
“當然可以，接下來發餐具，各位是用刀叉，還是用筷子？”秦鋒笑著說道。
“我想試試筷子。”米多拿起筷子，學著秦鋒的樣子，努力了幾次，終于夾起了一塊糖醋里脊，放進嘴里。
酸甜可口，肉香四溢，好吃，好吃！
阿爾貝托和馬歇爾拿起來了刀叉，想要像在西方一樣，優雅地吃一頓飯，但是，當嘗過了一塊宮保雞丁之后，就是眼前一亮，然后魚香肉絲，糖醋里脊……他們也顧不得形象了，吃得是狼吞虎咽。
相比東方美食，法國大餐都黯然失色。
“各位，以后如果我們合作的話，貴方肯定需要派人常駐我們東方，這些美食，每天都能吃到，多了不敢說，一年之內不重樣，還是能做到的。”
一年之內不重樣，這得有多少好吃的東西！
米多吃著一塊回鍋肉，雖然被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還是狼吞虎咽地吃進了嘴里，然后模糊不清地開口：“我愿意留下來！”
要改成無人機，那就需要掌握飛機的全部性能，技術精湛的飛行員，那是必須的。
為了東方的美食，也要留下來！
阿爾貝托和馬歇爾的臉色微微有些異樣：“秦總，我們是不是也得在歐洲建設一個研發中心？”
“這個嘛，要投入大筆的資金，恐怕……你們無力負擔其中的費用，無人機需要地面測控設備，一套大概需要十億左右。其實，在我們這里研發也一樣，你們都知道摩爾定律，這硬件的變化是很快的，我們的研發需要漫長的時間，中途可能會進行數次硬件升級。”
兩人眉頭皺起來，桌上的飯也不香了。
下午，會議室。
“陣風戰機是我們達索公司最先進的戰機，很多性能指標已經達到了四代機的水平。”阿爾貝托介紹起來：“它的瞬盤性能很強，便于機頭快速指向目標，它的雙發有各自獨立的進氣道，不會造成干擾……”
宋老等人認真地聽著，這可是接觸陣風戰機最難得的機會啊！秦總忽悠法國佬一次不容易，也不知道法國佬什么時候會反應過來，然后就不介紹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些！
陣風戰機是不可能打入東方市場的，但是，陣風戰機可能會被阿三獲得，以后，殲十和陣風可能會成為對手，所以現在，能多了解一些陣風，那是最好的。
阿爾貝托介紹到一半，突然看向了秦鋒。
“秦總，我們戰機的性能，是不是很強啊？”
“沒錯，的確很強，您繼續。”
“那么，計算機能控制得了嗎？”
“當然可以。”秦鋒點頭：“你們的戰機是電傳操作，就連剎車都是電傳操作，我們只要把計算機安裝到座椅上，通過數據總線和系統接入，就能控制。這樣的無人機，肯定是強大的。”
“不，不，我是說，貴方的計算機，能完成這么復雜的計算任務嗎？”
秦鋒白了他一眼：“您這是在懷疑我們太平洋集團的實力？目前，我們的龍芯三號，主頻2GHZ，我們還賣給了你們一臺萬億次運算能力的計算機，如果我們的計算機做不到，那全世界就沒有其他計算機能做到了。”
“那如果給我們的戰機匹配，該用什么級別的處理器？”
“當然是專用的處理器。”
“我們自己能生產嗎？”
“你們只要花錢買生產線和技術專利，就能自己生產。貴方這是后悔了？如果后悔，那就算了，咱們原本也沒打算和你們合作……”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就緊張起來了。
不過，法國人沒有退縮。
“恕我直言，貴方并沒有和我們陣風相媲美的三代機，貴方手頭的殲十一，雖然是重型機，但是卻是二十年前的氣動設計，至于梟龍，只是輕型機，性能太差。貴方選擇我們的飛機來改裝，才是最好的。”
這家伙，是來激將自己了啊！
“我們怎么就沒有了？”秦鋒白了對方一眼：“好，那就讓你們看看，咱們東方現代化的三代機是什么樣子的！”
現在，殲十還屬于空軍的天字一號工程，能展示給外國人嗎？
這不過只是在民間沒有泄密而已，當殲十開始試飛之后，必然就會落在外人的面前，尤其是到了試飛院，01和03兩架飛機要進行密集的試飛，不可能全部避開頭頂的衛星，總會被捕捉到的。
至于法國？
如果沒有太平洋集團，殲十在研發的過程中，會和法國人進行多方面的合作的，比如殲十的起落架，就曾經找過法國人幫忙加工，殲十設計使用的軟件，也是達索公司的。
所以，達索公司是知道東方在進行一個全新的戰機型號的，這次他們過來，不僅僅是展示他們的陣風戰機，也有想看看東方人戰機研發進展的想法的。
想看，就帶你們看看好了，看了還能掉塊肉不成？
在后世，殲十98年首飛，99年的時候，各種技術資料就被泄漏到了網絡上，經過相關部門調查，最后鎖定了一名被開除的殲十的研發人員，這家伙為了當軍事大神，維護自己的軍事論壇的權威性，主動泄密。
不過，最后也就是判了八個月而已，因為這些泄漏的秘密，已經沒多重要了。
必要時候，讓法國人看一眼，這是上級已經批準的。
阿爾貝托站了起來：“好，咱們去看看！”
“不用出去，在這里就行。”秦鋒擺擺手，然后開口：“把監控接進來！”
132廠這種大型企業的保密車間，肯定是有監控的，這樣出了意外方便調查，不過，監控的網絡一般都是專門的，現在，能把監控信號接到會議室來，難道他們的監控系統是和電腦網絡連接到一起的？
很快，投影幕上就出現了車間里的場景，在固定工位上，二十多人圍著一架飛機忙碌著，這架飛機和東方現有的任何一款飛機都不一樣，后面是寬大的三角翼，前面是鴨翼，機腹進氣，小三點起落架……
這架飛機看上去，也充滿了現代化！
“這是……什么飛機？”
“我們自己研發的先進戰機。”秦鋒說完，揮揮手，于是，投影幕上的圖像就消失了。
法國人還打算繼續看個究竟呢，沒想到，總共才看了不到十秒鐘，圖像就沒了！
“秦總，怎么把信號關了？”
“你們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自己研發的先進三代機，鴨式布局，機腹進氣，整體機動性很強，我們計劃將這種飛機進行無人化改造，至于你們的陣風……說實話，我們不感興趣，大家伙也都看到了，我們空軍沒一個領導過來的。”
“我們的陣風戰機，性能強過你們的飛機百倍！”巴爾貝托像是受到了侮辱，繼續介紹起來，各種技術數據，介紹得非常詳細。
“看我們這張表，就是在不同高度下的盤旋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