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肯定是林老給自己找的麻煩！
秦鋒的眼珠子轉了轉：“當然沒問題，咱們只要出去，那就是一個整體，幫你們推銷，也是在幫咱們國家賺外匯，曾經和平典范工程花了5.5億美元，要是能賣出去，至少得賺他一倍才行。”
“是啊，秦總，您經常搞外貿，辦法最多，給咱們合計合計。”
“賣裝備，必須要鎖定目標客戶。”秦鋒說道：“范堡羅航展只是個展覽會，每屆航展上簽署的單子，其實私下里已經商量好了，當場簽單是為了給航展貼金的。”
就和某些房車聯展一樣，賣出去的其實都是之前的訂單，不過，還是網絡賣車玩得花，新車剛剛上市的時候，就能看到某品牌的員工們工裝都沒換，就在網吧里坐一溜下單，搶車，沖喜，不，沖量！
然后車企還能對外驕傲地宣稱，上市幾秒鐘，訂單多少萬！
再到后來，玩得更花的是直播，要點贊，要點擊，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房間里，幾千臺手機同時開動的壯觀場景。幾萬個人買貨，心想應該不差吧，結果一買，才發現自己是唯一那個真的下單買的。
“鎖定目標客戶？”李銘頓時也來了興趣：“秦總，您給我們合計合計，看看哪個客戶更喜歡我們的飛機。”
“這個我也不知道。”秦鋒說道：“畢竟我對你們的飛機性能也不熟悉，你們先分析分析，看看哪個客戶更合適。”
我分析？
我要是會分析，還用得著你？李銘有些無語，我來這里，就是來求助的啊！
“秦總，下一場會議馬上要開始了。”
“好，讓他們再等我兩分鐘，我和李工再合計合計。”
秦鋒看上去給足了李銘面子，但是，兩分鐘的時間，能合計出來什么？
“歐洲的肯定不行，他們的飛機更先進。”
“拉美的也不行，那里壓根就沒有咱們產品存在的可能。”
“非洲……還是得從非洲尋找。”
“上校怎么樣？對，就瞄準上校吧，李工，你們多分析分析，這個……非常抱歉，我得去開會了。”
李銘一個人被晾在了秦鋒的辦公室，秦鋒已經走了！
李銘很是無奈地看了一眼剛剛放到自己旁邊的咖啡，還沒喝咖啡呢，人就走了，這個秦總，真是太忙了。
秦鋒來到了隔壁，關上了門。
“鋒哥，你也不用躲著他啊。”趙嬌很是好奇。
“未來得靠自己打拼，不能寄托到別人的身上。”秦鋒說道：“我只要幫忙，那以后他們不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找我幫忙，我又不是他們的爹。”
秦鋒說著，走近了趙嬌：“阿嬌，要不我們……”
房間的隔音性能是非常好的，不過，趙嬌卻搖搖頭：“這幾天不行。”
另一邊，李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找目標客戶，爭取推銷出去！
上校？或者還真可能。去中航技，找搞外貿的人研究一下！
第二天，秦鋒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飛機樓，得知還要開會，無奈地以手扶額：“各位，昨天我剛剛在陸軍那邊開過。”
“沒錯，就是因為伱在那邊開過，所以咱們才把你叫過來的。”林老說道：“聽說，你在會議上提出空軍是未來戰爭的決定性力量，咱們很感興趣，打算寫一篇報告，你給咱們說說。”
“那是現代化的空軍，我們的空軍還差得很多。”秦鋒說道：“我們沒有預警機，沒有電子干擾機，沒有空中加油機，我們的空軍還是在地面雷達指揮下的國土防空軍。”
“對啊，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要向上級打報告，要更多的資金啊！這次炒石油期貨能賺很多錢，可不能全部讓陸軍拿走，也得給咱們空軍分點，咱們也好支持大客機項目。”
于是這一天又在會議中度過了，等到會議結束的時候，秦鋒才想起來什么。
“林老，北方所的李工，是你給打發過去的？”
“沒有，咱老林怎么可能給你找麻煩，是他李工自己想到的，畢竟，要說搞外貿，你們太平洋集團能甩開中航技幾條街啊。”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咱老林什么時候騙過你，對了，你給李工出主意了嗎？”
“他們的飛機，其實很難賣出去，畢竟已經是三代機的時代了，任何一個有錢的國家，都不會看上殲八2這種高空高速戰斗機的，沒錢的國家……就算是想買，也根本就買不起啊，買殲七不是更香。”
殲八2可不便宜，空軍自用的價格還是兩千兩百萬人民幣一架，換上美國航電就更貴了，關鍵是性能也不咋地，雖然高空高速突出，但是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所以，殲八自用沒人喜歡，雖然多次外銷，也沒有什么成果，也不知道上校會不會上鉤。
“是啊，這款戰機著實是雞肋。”林老點頭：“不管能不能賣出去，只要你能盡力幫忙，那就夠了。”
“報告！”就在此時，一名秘書走了進來，看著滿場的領導，剛剛打算報告，卻發現還有個外人秦鋒。
“你們先忙，我先走了。”
空軍的機密，可不是他能聽的。
“好，小趙，送送秦總！”
等到秦鋒出門，秘書繼續匯報：“老毛子那邊原則上同意我們采購蘇27，希望我們能派出代表團去談判！”
“快，快把秦總喊回來！”林老瞬間就著急了。
去年時候，和老毛子關系徹底解凍，然后，雙方走得越來越近，老毛子還曾經把米格29派過來，給東方進行飛行表演，不過，在殲十一的打擊下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
于是，老毛子就死了給東方推銷米格29的想法，如果要賣，只能賣蘇27，畢竟，只有這款戰機才能和殲十一匹敵，不過，對于已經裝配了一款重型機的前提下，東方還會繼續采購同類型的重型機嗎？
老毛子也是不確定的，眼看著手頭的錢缺的厲害，老毛子也只能放下一切成見，決定把蘇27賣到東方來！
老毛子終于肯賣了，那東方能買嗎？
買不買另說，既然對方邀請，當然要過去看看了！
上次林老曾經體驗過蘇27，不過是秘密進行的，莫斯科并不知道，而空軍的其他領導也沒見過蘇27，對這款戰機充滿了興趣。
秦鋒走進會議室，摸了摸肚子：“各位領導，我餓了，咱們要說什么事，能不能等我吃飽飯？”
“沒錯，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林老說道：“走，去咱們飛機樓的食堂用餐，咱們一邊吃一邊說！老毛子答應賣給咱們蘇27了，這可是大事！”
“好吧。”
“看你那不滿意的樣子，小鋒，你大概不知道，咱們飛機樓的餐廳里從后勤調過來了一個新廚子，那菜炒得和建國賓館后廚的味道差不多！”
“是嗎？那我倒是要嘗一嘗。”秦鋒說道：“我要多點幾個菜。”
“沒問題！我那里還藏了幾瓶茅臺，咱們一起喝幾杯！”
飛機樓餐廳。
一道道菜上了桌，秦鋒夾起一塊糖醋里脊來，放進嘴里，外酥里嫩，酸甜可口，不錯，不錯！
“以前那個廚師，不知道怎么做的，外面看上去一樣，里面的肉是柴的，根本就沒法吃，這廚子水平不錯！”秦鋒稱贊，然后又夾起另一塊梅菜扣肉來。
“不錯，這五花肉肥而不膩，帶著梅菜的香味，很好，很好，不過……這饅頭蒸得不好看，難道就不會多做幾個花式嗎？”
“去后廚，把咱們的廚師請出來！”林老說道：“讓秦總給他指點指點！”
“談不上指點，只是想要讓這菜更完美一些……”
小趙一溜煙地跑進后廚，四處尋找：“滑廚師呢？滑廚師呢？”
某個角落里，滑東杰站了起來：“我在這里。”
他的手從口袋里出來，里面那東西的蓋子也不知道蓋緊了沒有，此時他稍稍的有些緊張。
“走，你和我出去一趟。”
“哦，好。”
來飛機樓當廚子，那可是給大領導做飯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但是，滑東杰卻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想干點什么都不方便。
當他來到雅座的時候，看到了滿桌子的大領導，趕緊賠笑：“各位領導，是這菜還有不合口味的地方嗎？”
“咱們這位秦總想要提點意見，讓你繼續進步進步。”
秦總？
滑東杰看向了座位上那個年輕的小伙子，這么年輕，就是老總，還能和這么多大領導談笑風生，真是厲害。
此時，秦鋒也在看向滑東杰。
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看著根本就不像伙夫，哪個廚子不都是肥頭大耳的？做菜的時候嘗一口，就能把自己給養肥，而眼前這家伙卻是個瘦子，這不合理啊，除非……
秦鋒站了起來，走向滑東杰。
“這位老哥，你叫什么名字？”
“滑東杰，滑，就是三點水加個骨頭的骨，不是中華的那個華。”
因為姓比較特殊，所以滑東杰每次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都得說清楚，否則對方肯定會誤解。
他在說的時候，順勢用手比劃，這一比劃，口袋里的東西翻倒了，瞬間浸濕了口袋。
酒香四溢。
當滑東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咦，你這口袋里……”林老頓時一愣：“難道是酒？”
“對不起，各位領導，我再也不敢了。”滑東杰當下就懵了，趕緊認錯：“我父親是酒廠的，我生下來的時候，家里就飄著酒香，我一歲的時候，我父親就拿筷子頭蘸著酒來喂我，所以……”
“所以什么？”秦鋒眼睛發亮。
“所以，我從小就會喝酒，一頓都離不開酒。”滑東杰說道：“我剛剛做完了這一桌子菜，忍不住了，就偷偷地喝了幾口。”
滑東杰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酒瓶子，綠色的扁平酒瓶，也就是放二兩左右，上面寫著牛欄山二鍋頭幾個字。
“各位領導，我以后再也不在工作的時候喝酒了，我……”
“把這瓶酒喝了，咱們就原諒你。”秦鋒隨手拿起來了一旁剛剛打開蓋子的茅臺。
滑東杰頓時兩眼放光：“秦總，您真的讓我喝這個？”
茅臺，這可是茅臺啊，對于愛喝酒的人來說，給他一瓶茅臺，他能做任何事！
“對。”
“好。”滑東杰接過酒瓶來，聞了聞里面的酒香，表情無比陶醉，然后，把酒瓶對著嘴，揚起來，咕嘟咕嘟……
其他人都驚呆了，就連林老都被震撼了，這小子喝酒，怎么和喝水一樣？
滑東杰一口氣不停，直至喝光了整瓶酒，然后才放下酒瓶，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爽，好久沒喝過這么爽了！
“秦總，您看。”滑東杰把酒瓶嘴向下，里面是一滴都沒有了。
“各位領導，我喝完了，要是沒有什么事的話……”
“等等。”秦鋒又拿起來了第二瓶茅臺：“我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沒喝夠啊？”
滑東杰笑了笑：“的確沒喝夠。”
茅臺啊！靠他的工資，一年不吃不喝都買不起一瓶，剛剛喝第一瓶，還沒過癮呢，如果再把這瓶喝下去……
“來，這瓶酒也是你的。”
“謝謝秦總。”
滑東杰再次仰起頭來，咕嘟咕嘟……
第二瓶酒喝光了！
兩瓶，兩斤！
普通人喝半斤不倒，那就已經算是好酒量了，喝一斤還能吹牛逼，那是海量，喝兩瓶還沒事……
秦鋒笑了笑，接著去拿第三瓶。
“等等！”林老趕緊制止了秦鋒的這種行為，這可是咱老林攢了半年的茅臺，今天全拿出來了，打算讓大家伙樂呵樂呵，你居然要全部送給一個酒鬼？
看這個滑東杰，臉不紅心不跳，說話都非常正常，這家伙是把喝酒當喝水的！好酒全給了他，豈不是浪費？
“你還能喝多少？”秦鋒看向滑東杰。
“有多少，我就能喝多少。”滑東杰目光貪婪地看向秦鋒手里的酒，甚至都忍不住想要伸出舌頭舔一舔嘴唇了，好酒，果然好，胃里暖烘烘的……
“你最多喝過多少？”林老開口。
“最多的一次，好像是十八瓶吧，那次剛剛發了一筆獎金，我就奢侈了一把，喝完之后，發現自己不行了。”
“倒了？”
“不，我從來就沒醉過，喝了十八斤酒，一個勁的上廁所……”
在場的眾人都笑了。
這個滑東杰，也太厲害了，十八斤酒，只是上廁所……普通人恐怕就成為酒精腌制品了！
“好了，你回去吧。等以后我給你找機會，讓你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好，多謝秦總！”
“這小子，浪費了老子兩瓶茅臺！”看著滑東杰離開，林老抱怨了一句。
“少了兩瓶茅臺，多了個酒司令，林老，你賺了，賺大了！”秦鋒說道。
“啥意思？”
“接下來不是要去找老毛子談合作嘛，把他帶上！咱們和老毛子砍價，肯定是照著半價砍的，到時候老毛子不滿意，咱們就請客吃飯，把他們喝倒，看他們還能不能在會議室里抬起頭來看咱們！”
林老眼前一亮：“沒錯，好辦法啊！”
“對了，給他個大校的軍銜，否則他一個廚子，也沒法和咱們一起過去，這軍銜是假的，啥都不用，有身軍裝就行。”
“好，沒問題！”
“秦總，咱們已經有了殲十一，再引進蘇27的話，會不會浪費？”王領導問道。
這算是進入正題了，空軍很喜歡蘇27，但是已經有了雄貓，都是重型機，會不會造成重復和浪費？
“這個不歸我管。”秦鋒說道：“是否需要，該你們自己考慮，我只是幫忙。”
“秦總，咱們要是引進了蘇27，肯定會沖擊殲十一，這飛機可是有你們太平洋集團股份的，以后你們就要少賺錢了。”
“沒了空軍，還有海軍，沒了戰斗功能，還能轟炸，咱們的殲十一是全能的，還怕沒市場。”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蘇27是三代機的機體，氣動布局更加先進，所以，可以當空優戰斗機來使用，主要玩空戰格斗，奪取制空權，而殲十一呢？多用途！要打仗能打仗，要攔截能攔截，要轟炸能轟炸。
尤其是轟炸。
可變后掠翼戰機玩低空超音速突防，那可是其他軍機都比不過的！
雄貓戰斗機空重近20噸，最大起飛重量近34噸，除去7噸多的燃料，還能帶6噸多的炸彈！
這六噸聽上去好像不多，但是要知道，轟六的正常載彈量也才五六噸，極限情況下才能掛載九噸的彈藥，至于突防能力，雄貓戰機甩開轟六幾條街！
在雄貓基礎上仿制的殲十一，現在雖然只是仿制，但是肯定會改進，降低空重，增加起飛重量，以后說不定能變成一款和圖22m類似的超級轟炸機呢？
“秦總，說得好，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秦鋒也愣住了：“我剛剛說什么了？”
他不能干涉空軍采購，所以，他只是說了一種替代方案，如果空軍采購了蘇27，那咱們的殲十一還能繼續發揮作用，重型機永遠不過時。
但是，他的這些話，卻影響了空軍領導的思想，所有人都如釋重負，沒錯，咱們就算是買回來蘇27，也不會冷落了殲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