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托馬斯看著兩個不同的結果，嘴里喃喃地說道：“上地啊，請不要玩弄我！”
“這有什么可沮喪的，既然出了問題，那就找一找兩種結果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許其中有一個是錯誤的呢？”羅伯特開口說道：“也可能兩個都是錯的，這個東西就算是沒有算出來，世界也是照常運轉的，上地也沒有工夫玩弄你，對了，你想不想用龍芯電腦算一算？”
“龍芯電腦？”
“是的，我通過特殊渠道，弄到了一臺龍芯電腦，這臺電腦真是太神奇了，我將它的外頻設置到了33，倍頻設置到了6，于是，它的主頻就提升到了198，接近兩百兆赫茲！”羅伯特說道。
“你說什么？”托馬斯睜大了眼睛：“龍芯處理器可以超頻到這種程度？”
“是的，這款原本只有一百兆赫茲的處理器被超頻到了兩百兆赫茲，更神奇的是，發熱量沒有太大的增加，原本的小小的散熱風扇居然還能壓得住！”羅伯特說道：“這都是制程的好處，東方已經開始在用0.5微米制程了，這個制程下，處理器的性能可以繼續上一個大臺階！”
如果英特爾公司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不過，現在的托馬斯只有一個念頭：他需要再用龍芯電腦算一遍！
“好，那把你的龍芯電腦借給我用一下。”
“能等幾天嗎？我正在用它算一個模型。”
“不行，我連一個小時都等不了！”
“好吧，既然你這么需要，我就把這臺電腦借給你，但是……”羅伯特看了一眼托馬斯：“今年學校評正教授的名額不夠多，伱……”
“我今年不參加！”托馬斯立刻說道：“名額是你的。”
“好，成交！”
托馬斯潛心學術，對評職稱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很在意，此時，托馬斯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電腦上。
兩種電腦用的是不同的指令集，但是上層都是一樣的，比如說數學程序，用的都是fortran語言，所以，只需要把程序內容復制過來，然后在編譯器里重新編譯，就可以生成龍芯電腦可以執行的程序了。
當然了，這種程序還有一些問題，比如說沒有使用龍芯的指令集來進行優化，執行效率可能不會很高等等，不過，現在的托馬斯也沒有心情去研究這些了，他只想要趕緊重新運行一遍程序！
很快，電腦上跳動起來了無數的字符，程序再次開始運行起來。
三天之后。
托馬斯的眼睛里帶著血絲，看著屏幕，運行結束了？
這怎么回事？
明明都是兩百兆赫茲的處理器，龍芯運行起來的速度怎么會跟快？和同頻率的奔騰相比，居然比奔騰提前了一半的時間！
如果不是這三天里他一直都在盯著屏幕，餓了就吃平旺牌方便面，他都以為是有人故意修改程序，用一個已知的結果來糊弄他的。
打印機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結果被打印出來，就在后續的位數繼續打印的同時，他已經開始核對前面的位數了。
正確，正確，全部都正確，和他用奔騰處理器算的其中一種結果完全一樣！
等到全部核對完，托馬斯終于松了一口氣，結果沒有問題，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但是，用倒數的方式來計算，英特爾的奔騰電腦怎么就會出意外了呢？
不是程序問題，因為兩臺電腦運行的程序源代碼都是一樣的，那就只可能是電腦出了問題！
托馬斯看向自己那臺奔騰電腦，咬了咬牙，再算一次！
七天之后，第二次結果出來，這次更是詭異，結果不是一點多，也不是八點多，而是十六點多！
這什么意思？
計算機每次出來的結果都不一樣，肯定是計算機的問題，但是，到底是什么問題？
那就得debug了！
托馬斯決心要把這個bug找出來！他倒是要看看，差點讓他數學信仰崩塌的錯誤，究竟是怎么出來的！
于是，當羅伯特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托馬斯渾身散發著汗臭的味道，頭發凌亂，眼睛紅腫，對著電腦屏幕一通折騰。
“喂，老兄，你該回家了，洗個澡，睡一覺，數據不是算出來了嗎？你還在糾結什么？”
“我在找錯誤，這奔騰處理器有漏洞，我要找出來！”托馬斯喃喃自語地說道。
2月26日，晴。
天剛剛亮，宋老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機場跑道上，不時地抬頭看著天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川省整個冬季幾乎都是霧氣籠罩，現在已經開春了，還過了雨水，這霧氣終于是散開了！
“真是個飛行的好天氣啊。”宋老身邊，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宋老扭頭，看到了秦鋒那熟悉的臉：“沒錯，是個飛行的好天氣，我們的首飛，就定在今天了！”
“只是不知道林老他們能不能趕到。”秦鋒說道。
昨天晚上才算是完成了最后一次高速滑跑任務，確定了接下來要首飛，今天就是個好天氣，只不過，現在通知空軍，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咱們下午飛，他們接到了消息之后，肯定會立刻飛過來，有一上午的時間足夠了！”宋老說道：“我們接著就去做準備了！”
此時，機場的跑道上又出現了幾個身影，他們一邊跑，一邊喊口號。
“一二一，一二一！”
看著這些人靠近，秦鋒打起來了招呼：“雷子，你們飛行員的精力可真不錯！”
“每天都得跑步，這是習慣。”
“今天有把握飛上天嗎？”
雷鏹先是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今天就要首飛了？好啊，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好久了！”
其他的試飛員們也露出了興奮的目光來：“太好了，終于要飛了！”
“今天二月二，是個好日子啊！”
“嗯，龍抬頭，咱們的殲十猛龍也該抬頭了。”
起飛前要做的準備工作有很多，無數的地勤在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后，早飯都沒有吃完，就跑來忙活起來了，對飛機進行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仔細檢查，負責飛控的技術團隊更是緊張，把電纜接到計算機上，又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時間就在緊張中慢慢過去。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林老等人終于來了，這次飛來的是圖104客機，從客機上嘩啦啦地下來了上百號人，看這個樣子，飛機樓里的人估計是全到了。
“林老，今天飛機樓是要罷工了嗎？”
“那是當然，聽說殲十要首飛，我們當然都要過來了。”林老說道：“對咱們空軍來說，這可是有著重大意義的！”
“是啊，看看咱們這架飛機，全球獨一無二！”一旁的張領導也開口：“這樣重要的日子，咱們怎么能缺席，咱們空軍即將翻開嶄新的一頁！”
“各位領導，我怎么覺得，當初殲十一首飛也沒有這么大陣仗。”秦鋒說道。
“這能一樣嘛……呵呵呵，當時咱們是沒時間。”
殲十一是雙發重型戰斗機，但是只是仿制型號，而殲十呢？這可是自研的型號，這款戰機的意義更加重大！
秦鋒看著這些領導的嘴臉，所以，愛是會轉移的，是不是？
“走吧，看飛機去！”
大家伙從圖104客機上下來，嘩啦啦地涌向了另一邊停機坪上的殲十，鴨式布局，氣泡式座艙，機腹進氣道，整個飛機看上去都別具一格。
林老笑呵呵地拍了拍秦鋒的肩膀：“殲十一是你的功勞，殲十也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殲十就沒有今天，你還有啥不高興的。今天最開心的是老宋，第二個開心的就該是你。”
秦鋒笑了笑：“好吧。”
下午三點鐘，殲十終于被拖上了跑道，以前是直接啟動滑跑到跑道的，這次則是拖過去的，跑道末端，站著一大群人。
雷鏹全身穿戴，從飛行員準備室里出來，臉色通紅。
宋老立刻關心起來：“雷子，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就是有些興奮。”
“護士呢？快來，給雷子量個血壓。”
“不用量，現在我的血壓肯定不低。”雷鏹說道：“但是，我能感受到身體一切正常，我的全身都充滿了渴望，我要一飛沖天！”
“好。”
雷鏹走向林老。
“報告，殲十001號原型機已經準備，請求起飛！”
林老滿臉欣慰地看了雷鏹一眼：“雷子，加油！我們都在等著你安全回來！”
“是！”
看著雷鏹走向飛機，秦鋒忍不住吐槽：“林老，您這話前后矛盾，您鼓勵雷子加油，還要讓他安全回來？”
萬一雷鏹聽了你的話，上去之后，一把油門到頭呢？
林老笑了笑：“我說的加油可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雷子搞不好會這樣認為呢？”
就在兩人調侃的時候，雷鏹已經坐上了飛機，地勤跟著上來，幫助他檢查了一下安全帶，然后放座艙蓋，雷鏹若無其事地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無數人在抹眼淚。
壞了！
雷鏹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回不來了吧？還沒起飛，這么多人就在抹眼淚了？
電門打開，前面的三塊顯示器冒出來綠油油的光，這一刻，雷鏹感覺到腦子里什么煩惱都沒有了，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把飛機飛起來，然后降落下去！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無數人睜大眼睛，望著飛機。
宋老和總工程師薛熾壽兩人穿著白大褂，坐在草坪的椅子上，薛老的手搭在宋老的肩膀上，成了親密的老哥倆，看著自己的孩子。
那花白而稀松的頭發，那佝僂的背影，那期待的目光……
咔嚓！照相機的聲音響起。
發動機的轟鳴聲開始變大，殲十在跑道上快速滑跑起來，剛剛滑跑了一百來米，前面的起落架就輕松地拉了起來，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f16好像都沒這么猛吧？”
“是啊，這飛機，太棒了！”
很多從飛機樓過來的人都發出了感慨，秦鋒很淡定，他就知道，猛龍會一飛沖天的！
本地的都已經看過這個場景了，殲十抬前起落架不算什么，只不過，以前的時候，抬了起落架之后繼續滑跑一段距離，就把前起落架放回來了。
而這次，前起落架拉起來之后，雷鏹繼續加油門！
林老鼓勵他的，加油！那就油門到底好了！
兩秒鐘之后，飛機突然一輕，后面的主起落架也離開了跑道，這架戰機已經飛起來了！
雷鏹的心中無比激動，飛起來了，終于飛起來了！
他輕輕地拉動了一下操作桿，機頭立刻迅猛地改變方向。
“我草！”雷鏹瞬間發出了一聲驚呼。
“怎么了？”
“001請回答，發生了什么事？”這一句，把塔臺里的人嚇了一大跳。
“沒事，就是我們這架飛機太靈活了！”
雷鏹飛過很多飛機，幻影2000，f16，雄貓，這些飛機沒有一個像殲十這么靈活，鴨式布局的瞬間盤旋能力是相當強的！
這真是一架好飛機！
雷鏹在興奮中，繼續轉向。
首飛很簡單，就是起飛，爬升，轉向，轉向，再轉向，然后對準跑道降落，整個過程連起落架都不收。
只要能飛起來，再落下去，這次試飛就算圓滿完成了。
不過，當雷鏹繞一個圈子飛回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顯示屏。
“001報告，油量還有很大剩余，請求再飛一圈！”
“可以！”
于是，漂亮的鴨式戰機在大家的目光中飛走，再飛回來，姿態優美，動作靈敏，轉彎半徑小到讓人難以置信。
“如果和殲十一搞空戰格斗對抗，你們說誰會贏？”
“那得分情況。如果是遠距離狙殺，肯定是殲十一占據優勢。一直到中距空戰，殲十一都能穩贏。”
“那近距格斗呢？”
“那就得看飛行員選擇的戰術了，決定戰爭勝負的可不是一兩件先進武器，而是人！”
“殲十鴨式布局，機頭瞬間指向能力很強，殲十一是雙發可變后掠翼戰機，能量恢復很快，究竟誰會贏，還得以后搞對抗的時候再說。”
在大家伙的議論中，殲十從眼前飛過，一圈，又一圈，一直飛到了第三圈，雷鏹才對準跑道，降落下來。
起落架穩穩地落到了跑道上，甚至都沒有太大的感覺，這就是小三點起落架的魅力了。
以前國產飛機，起落架是裝在機翼上的，每次落下來的時候，咣當一聲，就仿佛是砸到了跑道上，但是，先進的小三點起落架配合著強有力的作動筒，緩沖得很好，降落得非常輕盈。
放減速傘，落前起落架，剎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殲十停在了跑道上。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牽引車，地勤已經搬著梯子過來了，等到雷鏹下來的時候，四周已經是歡呼的人群。
“雷子，感覺怎么樣？”
“不錯，這是一架非常靈敏的飛機，比f16還要好！”
殲十就是對標f16的，國內也有一批f16，雷鏹在f16上飛了至少上百個小時，也算是了解這款飛機了，兩者相比，還是咱們的殲十更好！
雷鏹說完，接過來了鮮花，這一刻，他的臉不紅了，他的心臟不劇烈跳動了，飛行，就該保持平穩的心態嘛。
“雷子，恭喜恭喜，你的名字將會載入史冊！”
“秦總，您的名字也會計入殲十研發的史冊！”
跑道上一片歡騰，遠處的生產車間里，別茲留特科站在窗口，望著天空。
“終于首飛了，看上去還很不錯，我們的梟龍也要抓緊了！”
“別茲留特科總師，那架飛機首飛就是靜不穩定的飛控，咱們的這架梟龍首飛，打算怎么搞？”屠老的聲音響起。
“當然也是靜不穩定。”別茲留特科說道：“我們的飛控，也絕對不會遜色于他們。”
“對了，他們首飛完了，就是開慶功會，您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不了，我要趕緊研制梟龍。”
“那些領導喝完了慶功酒，估計還會來咱們這里看看。”
“好，我歡迎他們，到時候，給他們做個詳細的匯報！”
首飛完畢才四點多，不過很多領導中午都沒吃飯，所以就去參加慶功宴了，宋老喝多了，雷鏹喝多了，大家伙都很高興，而林老還沒喝夠。
“對了，老屠呢？怎么沒見他？”
“他在忙活著梟龍戰斗機項目。”
“這款梟龍戰斗機進展如何了？”
“進展很快，估摸著也很快就能下線了。”
“是嗎？咱們空軍終于算是揚眉吐氣了，以前沒什么飛機可以用，現在，能用的飛機一大把！殲六終于能大批量退役了！”
“林老，您打算用梟龍來取代殲六？”
“只要性能良好，咱們空軍不介意多裝備一款戰機。”林老說道：“梟龍走的是低成本路線，正好滿足咱們空軍的需求，走，咱們看看去！”
借著酒意，林老來到了梟龍的生產車間，看著正在總裝中的梟龍。
別茲留特科早就準備好了，滔滔不絕地給林老講解了起來。
“這么一說，這飛機還真不錯！”
“是啊，這飛機正好能滿足我們替換殲六的需要！”
秦鋒跟在一眾領導的后面，沒怎么說話，這梟龍到底合適不合適國內，他也開始犯嘀咕了，這原本可是計劃純出口的戰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