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侵蝕、吞噬一座小型宇宙，需要至少八十一萬年時間。
這還是絕大多數分身齊上陣，并且小型宇宙的主人也不會操控小型宇宙進行任何反抗的情況下。
若是敵對陣營的小型宇宙，小型宇宙本源在其主人的操控之下竭力反抗，耗費的時間起碼要翻個千倍、萬倍。
這也是為什么，白夜將第一個完整吞噬的小型宇宙選定為獄族魔祖的小型宇宙，而不是晶族圣主，或者其他和自己敵對的陣營的小型宇宙。
但即便如此，八十一萬年時間，相較于白夜已經經歷的歲月而言，也稱得上無比漫長。
這段時間，白夜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在對獄族魔祖小型宇宙的侵蝕初步穩定下來之后，白夜的本體就離開了這座小型宇宙，只留下大量的分身在此維持。
來到蟲族女皇的小型宇宙內，獄族魔祖、蟲族女皇等手下，早已等在這里了。
“主宰。”
“見過主宰。”
見到白夜到來，眾人紛紛行禮。
“三座小型宇宙的戰事，已經結束了？”白夜看向眾人。
其實，在來此之前，白夜就已經通過分身，了解過大致的情況。
甚至對于戰局的細節，也有充分的了解。
白夜進入三座小型宇宙的三千個分身，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壓制小型宇宙的本源。
三座小型宇宙，無數分支戰場，皆盡都在白夜的監控之中。
“是，主宰。”
妖族夢妖祖第一個開口道：“震角已經同意投降，率領剩余的妖族族人加入深淵。少數寧死不從的，已經被我等殺死。”
說著，夢妖祖取出一寶塔模樣的至寶道：“震角，以及其他還活著的妖族，都在這里。”
這是一件達到‘至強至寶’層次的鎮壓封禁至寶。
單純口頭上的‘投降’，自然沒有任何說服力。
惟有放棄一切反抗的機會，主動被鎮壓，才能得到信任，為族群保留一絲‘火種’。
“妖族……就剩下這點人了？”白夜問道。
一件鎮壓封禁至寶，‘容量’確實不小，內部的空間堪比數十上百萬個‘世界戒指’。
但和一座小型宇宙比起來，那就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夢妖祖話里的意思是，還活著的妖族，全部都被鎮壓封禁。
這意味著，震妖祖小型宇宙內的妖族生命，絕對是死了大半。
否則這件鎮壓封禁至寶根本不可能裝得下。
“還剩下數百億……”夢妖祖的語氣有些沉重。
盡管他已經率領忠于自己的那一支妖族，加入深淵陣營，并且在深淵陣營發展得還算不錯。
但對于那些跟隨震妖祖的妖族，他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雙方畢竟是出自同一個族群。
一座小型宇宙的妖族，數量被削減到只剩下數百億，這損失，都快趕得上當初妖族被趕出原始宇宙的那場大戰了。
對于妖族的整體實力，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有足夠的深淵領地給你們繁衍，要不了多久，人口就能上去。”白夜隨口道：“不過強者積累，就需要時間了。你們可以考慮兌換一些深淵規則方面的傳承，在深淵世界，修煉深淵規則，比修煉十大法則要更容易。”
“我會慎重考慮。”夢妖祖點點頭，舉起手中的寶塔至寶：“主宰，震角，還有其他的妖族，還請主宰擇機將他們轉化為深淵生命。”
“嗯。”白夜點點頭，收起寶塔至寶，又看向蟲族女皇。
蟲族女皇同樣取出一件鎮壓封禁至寶道：“主宰，這是機械族父神，和機械族所有還活著的宇宙之主，一共八名，其余的都隕落了。”
機械族的宇宙之主，數量本身就不算太多。
之前在原始宇宙內的戰爭中，就隕落了幾個。
這一次小型宇宙一戰，又死了幾個，如今只剩下八名。
這數量，都有些配不上‘巔峰族群’這個稱號了。
在白夜麾下的巔峰族群當中，機械族的宇宙之主，是數量最少的，沒有之一。
不過，機械族的生命形態特殊，最大的價值不在于實力。
至少對于深淵陣營來說是如此。
強者少一點，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莎拉也獻上鎮壓著晶族圣主的‘封禁星辰’。
“辛苦了。”
白夜點點頭，接過至寶。
沒急著去深淵將機械族父神、震妖祖轉化為深淵生命，而是先看向幾名手下，開口道：“這一戰，你們各自的功勞，我都看在眼里。這是你們這次獲得的功勛值，若是有異議的，現在提出來。”
說著，白夜打出一道神力，在半空中形成一份清單，由高到低羅列著眾人這一次獲得的功勛。
在戰爭之中，獲得功勛主要就是依靠殺敵、俘虜、掠奪資源等等。
如果是率領軍團出征，那么麾下士卒獲得的功勛，會有一部分計算在‘主將’身上。
在白夜制訂的規則之中，有一套完善的算法。
按照每一個強者的表現，直接套進去，很容易就能算出來。
眾人查看清單，心中飛快計算一番，紛紛開口道：“我等并無異議。”
“那就這樣，各自帶著族人回深淵世界吧。若是要兌換功勛的，去99號深淵找我的分身。”
白夜擺了擺手，打開深淵世界的通道，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斯卜瓦，你們留一下。”
眾人紛紛帶著麾下族人進入通道，返回深淵世界，只留下斯卜瓦一人，留在白夜身旁。
等到所有人都返回深淵之后，白夜心念一動，帶著斯卜瓦傳送回初始深淵。
高大的深淵王座前，斯卜瓦恭敬匍匐在地，等待著白夜的命令。
“斯卜瓦。”
白夜看向自己這位靈魂奴仆，沉聲道：“你對‘腐敗規則’的掌握進度，有點慢了。”
自從成為‘腐敗深淵大領主’之后，斯卜瓦執掌完整的‘腐敗權柄’，能夠直接用出完整的‘腐敗規則’。
但能用，并不代表它已經掌握這一道規則。
在戰斗中使用，是依靠‘深淵大領主’的權柄，屬于‘外力’。
而斯卜瓦對腐敗規則的參悟，進度其實并不快。
從成為大領主至今，也不過掌握了不足百分之一的‘腐敗規則’。
當然，即便只是這一點，也足夠讓斯卜瓦跨入宇宙之主層次了。
但在白夜眼里，十萬年，掌握不足百分之一的‘腐敗規則’，這進度，實在說不上快。
同為深淵大領主的莎拉，在參悟蟲群主宰傳承之余，都將靈魂深淵所附帶的‘靈魂規則’掌握到接近百分之十的程度了。
如果不是受到白夜等級的限制，現在的莎拉，要突破宇宙最強者都沒有任何的難度。
特殊深淵大領主的權柄，可不單單只是讓他們能用出自己沒掌握的規則進行戰斗。
同時，對參悟相應的規則，也是有極大的加持效果的。
“斯卜瓦無能，讓主人失望了。”斯卜瓦甕聲甕氣地開口道，語氣之中有著一絲低落。
他也知道，雖然他的天賦，在原始宇宙當中也算不錯的，但和真正的妖孽比起來，還是有明顯的差距。
“你的天賦，確實一般。”白夜搖了搖頭，看向斯卜瓦，開口道：“你可還想在修煉之道上繼續向前？”
微微停頓之后，白夜繼續說道：“以你曾經為深淵世界立下的功勞，足夠讓你永遠享受高位。若是你滿足于此，我可以給你足夠的地位、權利。但若是你還想要在修煉之道上繼續攀登，以你的資質，非得要走一條極為艱難的路，才有打破上限的可能。”
對于斯卜瓦的‘天賦’，也算是讓白夜多少有些糾結的事情。
其實，如果不計較資源，耗費無數資源硬是去砸，依靠著系統傳承，白夜也有把握讓斯卜瓦擁有哪怕在起源大陸，都不算弱的實力。
但這種依靠資源強行提升出來的實力，是有上限的。
而且上限并不算太高。
而白夜期望的，是斯卜瓦可以和莎拉、團子一樣，擁有近乎無限的進化潛力。
無論未來白夜的實力提升到何等地步，他們都有資格站在白夜身旁。
在系統傳承中翻找了許久，最終，白夜找到了一條極為特殊的‘路’。
但這條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危險是一方面，同時，即便是順利渡過重重危險，單單這條路本身的痛苦、折磨，就會令人難以承受。
猶豫了許久之后，白夜決定將選擇權交給斯卜瓦自己。
無論他怎么選，白夜都會滿足對方。
不管怎么說，斯卜瓦也是最早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仆從’之一，也曾為深淵世界的建立立下不小的功勞。
哪怕斯卜瓦自己不思進取，只想躺在功勞簿上享受生活，白夜也不會介意。
但若是斯卜瓦在修煉上還有野心，愿意承受這條路上的艱險和折磨，白夜也愿意給斯卜瓦一個機會。
哪怕，這需要付出不菲的資源。
對于這幾個從自己弱小時期就跟隨在身邊的手下，白夜并不愿意太過于精心算計利益。
雖說白夜沒有說明細節，但斯卜瓦卻從白夜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一些東西，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漫長的沉默之后，斯卜瓦開口道：“主人，若是有機會，斯卜瓦還想繼續提升實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白夜微微點頭，開口道：“你資質所限，契合你的傳承并不好找。唯有一條路，對資質要求近乎于無，但卻也稱得上步步荊棘。”
說著，白夜打開系統空間，取出一物，遞到斯卜瓦身前，開口道：“若是你準備好了，便融合這項傳承吧。”
斯卜瓦是被系統面板認可的‘仆從’，自然也能在白夜允許的情況下，看到系統裝備的存在。
雖然看不到具體的屬性，但卻也能大致感受到它的用途。
看著眼前這件傳承道具，斯卜瓦沉默片刻，抬起手，將這件傳承道具融合。
一道光芒沒入斯卜瓦的眉心，似乎什么都沒改變，但斯卜瓦的氣息，卻似乎隱隱有些不同。
“主人……”斯卜瓦抬頭看向白夜，輕聲道：“我感覺到，我的意識之中，多出許多信息。還有一門特殊的秘法……”
“你先安心消化傳承。”
白夜開口道：“之后，我會開辟出一層專門的深淵，孕育出大批的純血惡魔，供你獵殺。”
頓了頓，白夜提醒道：“但我只會給你提供‘大惡魔’以下的惡魔。等你的資質提升到極限，需要獵殺更高等級的純血惡魔時，就需要立下功勞，用功勛來兌換了。”
白夜給斯卜瓦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深淵惡魔傳承。
確切地說，是來自深淵惡魔的‘近親’，魔鬼族的傳承。
不過并非完整的魔鬼族傳承，而是僅僅只有一門極為特殊的秘法。
一門通過掠奪、吞噬深淵惡魔最為核心的‘惡魔心臟’，來不斷提升自己的潛力、底蘊的秘法。
在許多世界，惡魔和魔鬼，既是近親，同時也是死敵。
吞噬對方，能令他們得到極大的好處。
但同時，這個過程，也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危險。
雙方在漫長的進化之中，早就針對對方的‘族群’，進化出了針對性的劇毒。
吞噬的數量少，倒是能提升不少實力。
但數量多了，毒素積累之下，帶來的唯有死亡。
好在，斯卜瓦接受的僅僅只有秘法，而不是轉化為‘魔鬼族’。
本質上，斯卜瓦依舊是深淵生命，不會被深淵惡魔體內的‘毒素’給毒死。
但依靠這門秘法吞噬其他惡魔，提升自身潛力的過程，被毒素侵蝕的痛苦，卻是避免不了的。
不過卻有一個好處：利用魔鬼族秘法吞噬深淵惡魔，對自身潛力的提升，近乎是無限的。
只要能抗過那股難以忍受的痛苦，就能得到極大的好處。
當然，還需要有足夠多、足夠強的深淵惡魔來給斯卜瓦獵殺、吞噬。
這消耗也不算小。
不過，白夜只打算給斯卜瓦提供最基礎的幫助。
等到斯卜瓦有一定的積累，后面就要靠他自己了。
以‘深淵天狼’之身，借助魔鬼族秘法吞噬深淵惡魔，這條路能不能成，白夜也沒有把握。
但既然斯卜瓦對修煉還有野心，白夜也不介意讓他試一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