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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闖出來了!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19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年會的日程是既定的,有條不紊開始,有條不紊結束,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出現就出現巨大波折。

11月17日,周日,下午六點。

方子業在機場送別張岳教授后,年會期間的所有任務安排才算終于告一段落!

“源培,走了,回去了。”方子業走向正非常主動勾搭一位小姐姐的源培老哥。

李源培與小姐姐擺了擺手機作別,喊道:“美女,回漢市了聯系。”

方子業迎著李源培轉身,冷言嘲諷:“源培,你說你這是在干啥啊?每次撩又要撩,臨門一腳又退了。”

李源培家境擺在這里,一直都很騷。

“炮友易得,知己難求。子業你是不懂兄弟們的苦哦。”李源培唉聲嘆氣。

方子業道:“你是心太花了吧,上次燒傷科的那位小護士你不是說也愛得緊么?”

“我聽舒朗說,你可是足足花了兩個月的心思。”

李源培坦然道:“昂,摸完了。”

“那你真的是渣男啊。”方子業難以評價李源培,轉身往樓下走去。

李源培跟在方子業后面:“子業,你這是啥意思?我又沒干啥對吧?”

“牽牽手,看個電影就要負責的話,那去一次電影院一輩子都得負債了。”

“燒傷科的那個妹子不老實,很想上位。”

“怎么說?”方子業現在不想動腦子,但等會兒回去后又不得不動腦子,中間摻雜點八卦放松也挺好。

“我是聽說啊,她經常去附近的健身房健美。”

“不是健身。”

“你也知道啦,去那家健身房的副教授教授一堆。”李源培的小道消息還不少。

“年紀輕輕就想提干!”

方子業聞言愣了愣,但很快就恍然。

不是每個人都有非常好的資質和底蘊,可以完全憑借自己的硬實力碾壓一切。

個人的實力與野心不匹配的時候,必然會滋生提升能力之外的“思路”!

男的去陪領導喝酒,討好業內巨擘,也是因為女的上位者份額太少。

所以男子色相是相對貧瘠的資源,并不好把握利用。

只是,李源培這么說話,就讓方子業又想起了香蔡和廖鎵的事情,莫名又有些小煩躁。

“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發生的事情。你早翹了不就好了?”方子業問。

李源培此刻則挺了挺胸膛:“所以啊,我給她梳理了一下三觀,教育完成閉環后,我就撤了啊。”

“我總結了,她不是想被提干,其實就是想有錢,倒也沒有特別惡毒的壞心思。”

中南醫院招聘護士的學歷底線是本科,大專是不可能被招錄的,而且還有長相端正的要求。

小護士剛來就職,想法多一些并沒什么。

而比起年紀更大的副教授,李源培這樣的在讀博士且年少多金,一般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沒看上過幾個人?”方子業問。

“有啊,風濕免疫科的謝筱算一個,你老婆洛聽竹算一個,但別人根本不屑我這樣的人啊!”李源培回得還頗為直白。

當然,李源培馬上解釋:“但子業你千萬別誤會啊,從聽竹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從未有過任何非分之想,任何越界越矩的事情都沒做過。”

“老子在守底線這一塊,從來都不越雷池半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洛聽竹是很優秀,長得也很美,喜歡她的人很多,自己科室里有幾個傾慕者非常正常。

方子業不會因此吃醋,不然的話,洛聽竹該吃醋的對象則更多。

不說創傷外科和骨科里的小護士、未婚護士,就外科系統里的一些新晉女醫生,醫院里的女博士在讀,從各個角落找到方子業的聯系方式聯系的人都不少。

但方子業也很坦然的把郵箱賬號和密碼丟給了洛聽竹,洛聽竹會偶爾選擇這些郵件玩一玩。

方子業記得,大概是今年的七月份,有人知道了方子業的電話后,就瘋狂騷擾,然后還被警示了。

“嗯,你要這么說的話,那的確有點難。”

“謝筱師姐一直都是聽竹的女神,她家境怎么樣我不清楚,不過就你父母能給你的零花錢,是吸引不到她的。”方子業道。

謝筱是風濕免疫科的天才少女,目前還是本院醫師,每年拿科研獎勵都可以拿到普通人可以望塵莫及的程度。

有句話說得好,如果你年薪百萬,去追一個年薪五六萬的女孩子,撒錢就行。但你想要追一個年薪五六十萬的,撒錢最不行。

甚至,一個女孩子的薪資可以過溫飽線以上,達到富足后,一般的錢都砸不動,只能是砸更多。

若對方還有一技之長,那要求就更高了。

“就是啊!”

“但也要練著啊,萬一哪天運氣好,就努力成功了呢?”

“如果荒廢了這些技能,有機會都把握不住。”李源培的思路非常清奇。

方子業沒好氣,豎起大拇指:“你TM現在追女孩子是為了準備以后你追你真正想追的人?”

“那你也是夠這個的。”

李源培道:“這叫有備無患,莫錯失良機。”

方子業的嘴角蠕動了一下,意味深長道:“莫錯失良雞這幾個字,好像很多人都用得上。”

李源培怔了怔,十幾秒后,恍然大悟。

瞳孔瞪圓。

“臥靠,子業你現在的車技又上了好幾個凳次…”李源培快步追上。

“開車去我住的那里聊聊?”

“我們也好久沒單獨聚過了,一起小喝點。”方子業在機場的停車場邀請。

李源培道:“我又不像你,可以開車送人。”

“咱們科室可沒有配備什么接送專車,我要搭你車回。”

方子業只知道李源培買了車,而且買的還是豪車,所以沒反應過來李源培也是打車送人的。

“那上車吧……”

路上,兩人并未聊什么關鍵的問題,多是騷.話。

到了小區停車后,兩人就近買了點鹵菜就上樓了,方子業的家里備著有冰啤酒。

到了家里后,方子業在群里面發了條信息,說還有點事情,視頻會議暫時推遲一個小時。

群里面的其他人也沒有多問為什么。

“源培,我要請教你一件事情。你幫我想想辦法。”方子業主動請求,給李源培倒滿酒后,就把廖鎵的事情給李源培說了一遍。

李源培一聽,眉臉瞬間枯下去:“我靠,這個局你讓我怎么破?”

“廖鎵教授有錢有顏值有經歷有地位,好不容易找到個想認真玩的局,被你老婆還有你老婆朋友的圣母心給破了。”

“真按照廖教授的說法,這世界上像這樣的可憐人多得很,為什么非要拆他這里呢?”

方子業道:“那我能怎么辦?事情都已經搞成這樣子了。”

“聽竹,我老婆!”

“陳希薟,零花錢比你全家的家產加起來還要多,廖鎵教授的財富在她眼里完全不夠看。”

“我能讓誰去給廖教授道歉?”

李源培道:“這件事,我估計道歉也沒用。”

“廖鎵也閑散慣了!”

“目前除了他自己可以想得開,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你別找我,這樣的人,我搞不定。”

李源培家境不凡,老爺子也算是有點財力,所以他對廖鎵的財力也有一定的了解。

現實可不是網絡,人均年薪百萬,身價過億起。

說句不好聽的,廖鎵如果想躺平,把大額存款放銀行里,都能吊打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更多的普通人。

“搞不定就搞不定吧,聶明賢也說他也搞不定。”

“源培,我再問你一件事啊,你和師父走得比較近,我幫韓教授這件事,他心里沒有其他想法吧?”年會結束后,方子業的視野當然得稍微收斂回來。

家里的事情,才是大事。

鄧勇表面上肯定不敢說方子業幫韓元曉是‘假裝大肚’,但暗地里會怎么說,方子業也把持不準。

不過方子業相信,李源培沒必要騙他。

即便有嫌隙,那也不嚴重,還可以找補回來。

李源培搖頭:“子業,你問這個就更是純粹想多了,韓元曉教授當主任的時候,雖然與師父理念不合。”

“可那是位置催生的,并不代表韓元曉教授這個人很壞。”

“韓教授升教授之前,一直跟著師父!”

“師父也提過幾次,覺得你做得還不錯,分得清哪些人是家里人。沒有像劉煌龍那樣,愛恨過度。”

劉煌龍的魄力大家雖然欣賞,可直接借機一桿子把手外科的幾個教授都搞走,這件事做得也真的夠絕。

被人說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手外科的幾位教授是涉及到了經濟問題和底線問題兩條紅線,也與劉教授沒多大關系。”

“最多只能說劉煌龍沒有托著自己的關系去求情。”

“當初手外科都那么對劉煌龍了,劉煌龍教授還去幫著求情,這不純圣母心了么?”方子業對劉煌龍的觀感還算不錯。

劉煌龍自己是個普通人,就只有天賦,其他的都是靠著自己混起來的。

能夠得到老丈人的提攜,那也是他自己夠給力。

否則,老泰山的過于強勢,壓死的平凡女婿不知凡幾。

李源培與方子業碰了一杯后,道:“子業,你該想辦法成立自己的工作站了。”

“不然總是像現在這樣東一錘西一鼓,怎么看怎么屌絲!”

李源培指的是方子業現在把很多課題外放。

因為中南醫院創傷外科能用的人就這么點,根本跟不上方子業的產出速度,那方子業只能外放課題與其他醫院的團隊合作。

一些知名教授,都有自己的工作組或者名醫工作室,李源培建議,方子業也可以參考這種模式。

方子業輕輕搖頭:“我目前不打算建立工作站!”

“為什么?”李源培放下啤酒扎杯后,眨了眨眼睛,從里到外透出疑慮。

“因為沒必要了。”方子業回道。

“什么沒必要?怎么就沒必要?我告訴你。”李源培還要給方子業解析一下。

可看到方子業的表情坦然,似笑非笑后,他又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兄弟,雖然我比你菜,應該無條件相信你,但我還是想你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

“不然的話,我覺得我想不明白,而且你也知道我以后要努力的方向,我干不了其他的正經事,想的就是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

“這是我工作。”李源培說。

李源培打算走專科行政路線,那么方子業這顆骨科的超級大腿,就是他當前工作的最主要核心。

“建立工作站的最主要目的不過就是為了給自己揚名,或者就是讓自己的想法可以同時開花。”

“但最終目的不過是讓自己的理念明確落地。”

方子業分析得很精準:“但我走的路子比較野,就可以跳過這一步。”

“具體原因,得等到我覺得可以給你說的時候才能說。”

“或者說,現在你還沒有被他們認可之前,我不能告訴你為什么。”

工作站是工作站,那工作站能比得上療養研究院正式?

陳宋院長依托打造的恩市療養院,其目的,就是集中力量往外打的,他打的就從不是國內的名氣。

方子業從這里走過一遭,回來之后總想著去打其他的教授,或者是去與其他的院士比拼火力。

那方子業還不如找一塊豆腐撞了,再去神經內科申請一個神經衰弱,當場休假離職,等交夠了社保領養老金算了。

李源培的神色略失落:“所以?”

“陳院長他們,還是沒看上我?”

李源培也到過恩市療養院,不過是以方子業團隊成員的身份,只在單獨的幾間實驗室里混過,其他的實驗室,都是不能涉足的。

現在的洛聽竹都是這樣,也只有廖鎵可以去其他實驗室走一走,聶明賢目前的區域都非常固定。

療養院可是一個非常勢利的地方。

“暫時還沒有,不過源培你也別灰心啊。你要想,陳宋院長以前都是服務著什么人?”

“說句不好聽的,陳宋院長本來就是這門子里的人,他如果真的要發怒,攀扯一下直接把段宏教授或者我們醫院的王院長給震下來,頂多是有點棘手的事情。”

“除非他們可以完美無瑕。”方子業安慰道。

李源培神色恍然,點頭道:“那倒也是。”

“比起梁主任和宋主任他們,我的確還差了很多火候。”

李源培去恩市的時候,遇到過前療養院后勤保障部的梁主任,也見識了現在的后勤保障部的宋立波主任。

他們安排起事務來,才叫真正的井井有條,比李源培這個野路子要正經得多。

“嗨,不說這個了。”李源培忽然甩了甩頭。

接著問道:“說點實際的,子業,科室里那個借勢鬧騰的病人你打算怎么辦吶?”

方子業聞言,直接先和李源培碰了一個。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該怎么處理,手術是我師父做的!那時候我的確也在手術室。”方子業道。

李源培所說的是這周五在科室里發脾氣的患者,他是上周四做的功能重建術,自覺自己的康復不如其他人好,就發脾氣了。

開始懟袁威宏技術不行。

他來頭也不小呢,雖然不是開服玩家,可也是近開服玩家,退之前的職位并不低。

“看來還是只能采用老辦法了。”李源培搖了搖頭。

接著問道:“子業,你之前在療養院的時候,遇到的這種人是不是更多?動不動就發脾氣?”

中南醫院的創傷外科,目前的病人質量的確非常優秀。

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那種賴賬的患者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很多。

特別是方子業回來工作后,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談話簽字都特別順利,但只要手術效果沒能讓他們滿意,或者相對之間有差距,就有人會鬧騰。

然后開始質問各個主刀醫生。

袁威宏這可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個。

剛來的宮家和教授組,都有人指著宮家和罵過,沒能力搶個雞毛的手術啊?

我是奔著方教授來的,你瞎摻和什么?

談話了,簽字了,同意了。

但也還是罵。

“那倒也沒有很多,療養院里的病人,療養院負責秩序,在來之前,就已經談好一切后果由療養院負責了。”

“臨床團隊只需要負責精細化治療即可,后續的麻煩等,都是療養院的行政部門負責處理的。”

“倒是沒有什么沖突出現。”方子業搖了搖頭。

“這些人,怎么只想著和別人比,就只和自己的術前術后比不好么?”方子業格外頭疼。

倒不是說他的手術失敗了,其實成功了,不可能沒有改善就出手術室。

但是呢,術前可能大家的情況一樣,術后的恢復情況不同。

方子業主刀的手術,會比其他人主刀的手術質量要好一些。

如果不較真的患者,有這樣的提升就覺得非常滿意了,就怕遇到那種較真,甚至相互比較的‘老流氓’!

也不知道這么一大把年紀了,怎么還有這么強的好勝心,仿佛拉一堆屎都要比誰堆得更高似的。

科室里的那個病人之所以罵袁威宏,就是因為他和自己的“病友”比誰走得快,他輸了。

別人罵慫卵蛋,老了就怕痛不敢練了。

老人就偷偷的練啊,那科室里的人看到了肯定就進行阻止啊,而且給老人解釋,每個人都是個性化的,要按照自己的實際情況進行鍛煉。

老人不肯,所以值班醫生就叫了秦葛羅去解釋,說他的情況不一樣,鍛煉得要慢一點,也坦然了術后的康復效果肯定不如其他人。

老人就發毛了,問清楚他主刀的人是袁威宏,給自己朋友主刀的人是方子業后,就開始發脾氣……

李源培道:“所以啊,我們醫院還是層次太低了,根本就壓不住這種患者發脾氣。”

“以后啊,這種層次病人,還是少收的好。”

“你看看前天,我們雖然出來開會了,但謝晉元副教授還是被叫了過去,聽說副院長和院長都過去出面解釋了。”

“晚上十二點多,袁老師也回去當面解釋了。”

“但周末其實還在吵。”

“這樣吵下去,以后子業你的工作只會越來越忙,如果所有人都點名要你主刀的話,那我們科室就正常運營不下去了。”李源培道。

李源培也知道方子業的實力比其他幾位教授都好,但方子業畢竟只是一個人啊,他一個人一天可以做多少臺手術?

術前都告訴過住院患者主刀醫師會是誰,如果不愿意的話,可以走。

但這種人,術前告知了也沒卵用。

只要遇到幾個,就會影響一大批患者的心情,在科室里討論,我們以后主刀的人還不是方子業,那要怎么辦啊?

反正都住進來了,要不就等著吧……

科室里的手術量會急劇下降,周轉率更是根本轉不動。

讓一些愿意接受不是超級頂尖效果,但也愿意自己生活質量改善很多的其他患者住不進來。

“這種事情我不太好出面,畢竟我當時沒有主刀是既定的事實。”

“而且,我也不能在我主刀的時候,故意降低手術質量,以平衡科室里的流言蜚語。”

李源培道:“那是自然。”

“治療過程中,所有人都是盡力而為,沒有人愿意給自己身上攬一個沒出力的標簽的。”

“只是苦了袁老師。”

“連自己的學生都比不過,這句話真的很傷人。”

“雖然我聽值班醫生說,當時袁老師還是笑著陪患者及家屬說話的,但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難受。”

總結起來,這個現象就是‘不患寡,但患不均!’

“所以說,療養院里的單醫療組挺好的。”

“就沒有橫向對比了。”方子業道。

在療養院里的時候,就只有方子業一個創傷外科組,所有的手術都是方子業親自主刀的!

就算是有人要練手,方子業也上了。

可在中南醫院,方子業不可能上所有人的手術,甚至宮家和教授組和彭隆教授組的病人,方子業連碰都沒碰過。

這樣就存在了橫向對比——

方子業只要是參與了,就算是有功能差異,也還可以用方子業已經盡力了來解釋,你就是這樣。

但同一個專科不同組,你這樣的搪塞沒有用的。

李源培主要說的,其實也不是袁威宏的事情。

而是彭隆副教授以及宮家和教授目前面臨的困境和尷尬。

彭隆副教授則罷,畢竟只是副教授,但宮家和教授可是全國都知名的大教授。

“明天去科室里了再說吧……”

“源培,來,再喝幾口,喝完了我又該工作了。”方子業催道。

“累死你這個狗浪子。”

“MD,都已經這么優秀了,還要卷,卷你個二大爺啊卷。”李源培憤憤不平。

方子業這是不給其他任何人活路。

方子業只笑不答。

卷的人多得是,更多的人是怕卷了也卷不動,而不是怕卷……

今天的會議,其實就是一個啟頭,規劃第二批擴大化臨床試點的試點單位以及區域臨床試驗核定安全的負責人!

第二批臨床試點,將從之前的二十家醫院擴大至四十八家。

分布至全國各地!

這樣一來,方子業等人就是漫天亂飛,也飛不過來了,所以只能將監察的權力部分下放。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原本試點單位,就需要推薦一個負責監察臨床試驗正規性的教授坐鎮。

方子業還要向科技部以及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申請,讓他們簽派試點醫院所在地的科技廳、衛生健康委員會雙方監管。

與此同時,方子業還要找幾個當地骨病科學術委員會,不涉及利益糾紛的同行進行監管。

并且,方子業還會派人去聯絡各地臨床試點的“熟人”。

這些熟人,療養院的后勤部說他們可以協助安排。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四方監管,但凡有一方給方子業這里報了‘變數’,方子業就可以上報叫停當地的臨床試點了!

這么安排的好處就是,就算是當地醫院的人可以聯絡本地同行,也應該同化不了從療養院里派出去的人。

如果都同化了,還沒有發現貓膩,之后再爆了雷。

那么方子業也只能認栽了。

目前,方子業能夠挪動的最大資源,也就這么些了。

但應該不至于,這個課題,是骨科幾位院士舉薦,科技部、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和衛生健康委員會都備案過的,誰敢亂來?

更何況,方子業等人后面還會重新審查特殊值,所有的參試人員,所有的數據都要搜集起來。

如果發現了特殊情況,就將這些特殊的數據清理出去。

廖鎵出現在視頻會議里,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雖然廖鎵沒有拉著臉,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不開心。

聶明賢想要調和一下氛圍:“廖鎵,你有什么其他想法么?”

“現在已經有四方監管了。”

廖鎵搖了搖頭,語氣也不沖:“我做事,不發表看法,聽從領導安排。”

說完,廖鎵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十一點二十三了。”

“還有其他事聊么?沒有就下會。”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并不敢講話,特別是洛聽竹,她在今天的會議中也是沉默寡言,除了發表意見,連笑都不怎么敢笑。

她雖然有些資質,但畢竟個人的積累、經歷都比不過廖鎵。

廖鎵是在京都混過的,而且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副教授,氣質、形象管理,都比洛聽竹這個“小女孩”成熟不知道多少倍。

真正的威嚴壓下來,那可不是假裝。

“其他的事情也沒啥了。你們先下了吧。”

“廖哥,你先別掛,我想找你聊聊。”方子業道。

廖鎵沒等其他人掛斷,就拒了:“子業,也沒啥好聊的。下了吧,我還要去玩。”

“也不能總是工作啊。”

“就這樣,先掛了。”

“996尚且有一天休息。”

廖鎵說完,屏幕就暗了。

揭翰與蘭天羅等人陸續暗掉了屏幕。

并且先后給方子業發來了安撫的信息,聶明賢也是發來了一條信息:“廖鎵還在氣頭上,子業你別介意,我在慢慢接觸他。”

洛聽竹則有點委屈,也有些后悔:“師兄,廖教授看來是真的要走了。”

“我聽聶明賢大哥說,廖教授目前在收攏實驗室里的課題線,除了與血管重建相關的課題,他一概不再過問。”

“之前,人類疾病動物模型資源組的宋鼎教授還邀請過廖教授過去聊天,現在廖教授也不去了。”

軍區療養院的科研區,分很多組。

宋鼎教授分管的人類疾病動物模型資源庫,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組,方子業第一次去到療養院時,做的動物骨腫瘤HK2敲除模型,就是在宋鼎教授分管的實驗區做的。

不過那時候,方子業可接觸不到宋鼎教授這種領銜級人物,與方子業接觸的,都是宋鼎教授領著的一批教授、副教授。

“師兄,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事情了?”

“我就不該把香蔡的事情告訴陳希薟。”洛聽竹開始糾結了起來。

其實洛聽竹沒說的話就是,不知道廖鎵的脾氣這么大。

方子業道:“這件事不在于對錯吧,只是個人看法和理念不同。”

“你也不用多想,現在去道歉也無濟于事,也彌補不回來了。”

“就算是你和陳希薟再把香蔡送回來,廖鎵也不會開心,而且這還會真正地傷害到香蔡。”

“所以,事情做了,就會留下痕跡,我們要接受,也只能承受一切后果。”

洛聽竹道:“那廖教授真要走了,以后動物試驗模型怎么辦?”

“想要找一個類似的人才,可太難了,其他有廖教授這樣實力的人,肯定都挖不過來的。”

洛聽竹、蘭天羅、揭翰、聶明賢這樣的人才,哪一個好挖?

如果好挖的話,這些人早就走了,還待方子業這里?

“沒事的,聽竹,車到山前必有路。”

“你也不用過分自責。只是有時候你也要學著從其他人的視角去思考問題。”

“你固然沒錯,可廖鎵想的東西也沒有錯。”

“我們就不說這個了。”方子業安慰道,語氣也是頗為有點寵溺的意思。

廖鎵走了,方子業肯定心痛啊,但也不至于把團隊的支架搞散,只是以后方子業就不能像現在這么瀟灑了,必須要去頂起來更多的職位。

“好的,師兄。”洛聽竹的情緒也有些低落。

她不是不覺得自己沒做錯事,只是做了之后,有些患得患失,畢竟這件事直接影響到了方子業和整個團隊。

如果只是影響到她個人,廖鎵對她發脾氣,她都覺得還好。

可廖鎵沒有這么無聊,甚至不屑于做這么庸俗的事情。

“先洗澡睡吧,給廖教授冷靜的時間,也給陳希薟冷靜的時間,最好不要讓他們接觸。”

“不然亂子只會更大。”

“陳希薟和廖鎵兩個人的身份定位都不同,談不攏的。”

“當然,聽竹,如果陳希薟非要去找廖鎵,你也不要刻意從中相攔。”

“你也管不住的,或許,他們互相發泄一通,情緒就得到了紓解。”

“是吧?你的目的并不是害廖鎵,也不是想著去害香蔡,只是我們遇到了事情的時候,解決問題的思路不同。”方子業耐心地安慰著。

洛聽竹點了點頭,患得患失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

以前的她,遇到的問題都可以不處理或者暴力地進行處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左右為難的窘境,就沒有了經驗可以參考。

這時候,她可以喊出來的任何人,都解不開這個局了。她自己也不行。

人脈不行,智力不行,財富不行。

方子業也不行。

那就只能順其自然!

這堂課,她要和方子業一起上,一起經歷。

11月18日。

早上。

袁威宏依舊笑呵呵地在主任辦公室里等著方子業喝茶,吃早餐。

“師父。”方子業扣著白大褂的扣子,恭恭敬敬地走進。

“來了!今天來得挺早的。”袁威宏抬手腕看了看手表,才七點十九分。

“師父,您比我來得更早。”方子業說。

袁威宏的生活也很規律,每天早上都會跑步。

“我晚上又不像你那樣熬到很晚,我找人開會,最多也就開到十點半。”袁威宏略內涵道。

袁威宏都記不得,上一次把方子業招進課題組開會是什么時候了。

但就是這樣,兜底不了的孩子就不要束縛他。

要自己兜底的孩子們,袁威宏還得負責到底。

“師父,科室里的那件病人,其實也不用管。”

“他只是恢復得不夠好。”方子業笑著安慰道,坐下后,順手拿了自己的茶杯。

袁威宏早就給自己備好了茶,方子業也就沒有刻意再多說什么客套話。

“師父倒不是在患得患失,只是在回想,你之前孤身一個人去了軍區療養院,會面臨怎么樣的壓力。”

“我們大多都是看到了你身上的風光,包括你師父我也是。”

“只是偶爾細細想的時候,又會覺得你有些冒失。”

“現在再回想,恐怕你也面臨過很多壓力吧?”袁威宏的目光有些心疼。

袁威宏已經盡力做到不讓自己的事情影響到方子業的心情,影響到方子業的前程。

但袁威宏也做不到那么盡善盡美,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方子業,并不代表方子業就可以永遠不知道。

“師父,是挺難走的。”

“療養院嘛,說起來高大上,其實就是更加苛刻的私立公司制度,非升即走!”

“趕人也很干脆。”

方子業道:“當然,療養院也挺大膽的,你剛去,給你的待遇就很好,而且也敢給你機會。”

“抓住了就上去了,沒抓住的話,就落魄地回來了啊。”

“其實也好,非常干脆。”

“基本上幾個月就可以知道結果!”

療養院不耽誤其他人的前程,反而會愿意默默地送你一段鍍金歷程。

但這段鍍金歷程的長短,只能你自己把握。

除了宮家和教授這樣的“國手”級可以有相對穩定的長約,其他人,想要留下來,要么就是靠機緣,要么就是靠成長。

就比如,今年的十月份,省人醫的林橋山教授也離開了療養院,換成了其他教授帶組。

比如說,手外科的杜東臨教授,也是即將回歸俞市軍醫大……

“如果只是待在中南,你會發現這里挺好的,病源充足,對外說出去面子也還行,甚至你回到了老家,還屬于十里八鄉比較有成就的人。”

“可你走出了中南,你才會發現,原來中南醫院這么小。”

“越是接近頂層的圈子,就越是像金字塔一樣,席位越小,但視野也越好。”

“只是要闖過去非常難。”袁威宏的聲音很輕。

之前,他給方子業說這些,是在畫餅,他自己沒經歷過。

現在,他給方子業說這些,是在猜測,他自己還是沒有經歷過。

“師父,都過去了,現在,至少我們都闖出來了啊?”方子業輕描淡寫地回。

“那倒也是。”袁威宏點了點頭。

正這時,主任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

外面還有李源培的聲音在勸:“郭大爺,您消消氣,袁教授和方教授這會兒可能還沒有上班。”

“您真的有什么話,等會兒查房的時候,或者是查完房之后再說唄?”

“您看您現在腿腳也多有不便。”

老人的聲音此刻還算平靜:“我要見袁主任和方教授。”

方子業早就起身來到了主任辦公室的門口,并且擰開了主任辦公室的門。

然后與老人四目對視。

老人的年紀不小了,接近八十,雖然身子骨依舊硬朗,但他的雙眼中,也是歷經了不少的風霜,發須近白。

“您好,郭老爺子。”方子業知道他的姓名,嘴角泛笑。

老人看了看方子業,再看了看辦公室里的袁威宏,道:“對不起啊,方教授,袁教授,給你們添麻煩了。”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的工作!”

袁威宏聞言,整個人都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

但他很快,就從站定反應了過來:“沒有沒有,郭老爺子,您的鞭笞就是我們前進的動力。”

“只是很遺憾,我們的技術水平和手術沒能讓你滿意。”

郭老爺子沒有多說話,這么道歉一句后,就返身在家人的陪伴下走開。

搞得袁威宏和李源培二人都面面相覷,而后把目光看向了方子業方向。

很明顯,郭老爺子這前后的態度變化,肯定有一個影響因素。

因素肯定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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