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六百六十八章霸道方子業!(第二更,求訂閱)
正文卷第六百六十八章霸道方子業!(第二更,求訂閱)
“七年前的事情都被翻出來了。”蘭天羅并不知道細節,只知道現在的療養院在傳這件事。
“事情只要發生了,就不可能了無痕跡。”
“有些事情可以不曝光,但必須查明實際情況。”
“天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余的交給時間就好。”方子業快速打字回復道。
“好的師兄!”
“就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療養院里每天開展實驗都很受束縛和限制,進來東西都要審查許多次。還挺麻煩的。”蘭天羅回道。
“以前的事情和現在的我們并沒有關系。麻煩點就麻煩點唄,誰讓療養院是金主爸爸呢?”方子業也只能這么去安撫蘭天羅。
請客的人是師母的親戚,方子業當然給面子,而且在飯局中也聊得很好,不用特別拘束。
也不存在灌酒和‘江湖’,所以結束得很利索。
師母也知道方子業是袁威宏的‘學生’與‘貴人’,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她與袁威宏從中斡旋,使得方子業沒有太多的壓力。
當天晚上七點半,方子業結束了與袁威宏的‘商務’飯局后,便趕回了科室里。
“錦環,韓教授來了嗎?”方子業看到了熊錦環后,便捂住了嘴問。
他此刻帶著酒意,其實并不適合談事兒,但事情趕事情地趕到了一塊兒,他也只能盡早地與韓元曉會面。
熊錦環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沒外人后,就把方子業帶進了主任辦公室。
韓元曉只是被調查‘作弊’了,不是被抓了起來,更不是被禁足了。
‘文章抄襲作弊’,而且是非常早期的,目前還不至于涉刑。
“韓教授!”方子業看到韓元曉時,發現韓元曉的頭發已經變得麻白,整個人看起來比上次見他至少老了五歲左右。
顯然最近一段時間,韓元曉過得并不好。
但韓元曉并未被輕易打垮,擠了擠雙眼后,便投目看向方子業,滿面狐疑,語氣擺爛:“方教授找我應該不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韓教授說笑了,我對韓老師您,一直都頗為尊敬。”
“只要不涉及到特殊的原則問題,我自認從未越過規矩!”
“可韓教授,我方子業是師承有門的,袁威宏和鄧勇老師都是我的恩師,您不能動了他們的墻腳,還需要我與您誠摯交心。”
“就好比,如今的錦環,終究是與我存在一定的隔閡的。”方子業道。
方子業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
那一年,是方子業自己不耐煩了,所以主動給黃凱報了信,自己下住院總的時候都去不了療養院,因為自己的住院總的周期被延長了。
方子業并沒有說自己為什么延長!因為方子業知道療養院的人肯定查得到,如果他們連這個都查不到,那么療養院就完全不值得去了。
這算是一種舉報,可也不是舉報,方子業只是實話實說自己的住院總周期因為韓元曉等人在科室里搞的事情被延長了這個事實,并未告狀。
只是最終的結果就是,韓元曉乃至手外科的一批人都被處理了。
這里面有沒有劉煌龍教授的“報復”或者煽風點火,方子業不得而知。
但韓元曉之所以從意氣風發的主任位置下來,且一蹶不振,起因就是因為方子業,根本原因還是他自己讓沒有通過臨床試驗的藥物進了科室里。
方子業繼續道,擲地有聲:“但韓教授,我依舊履諾了!”
以前,方子業任住院總時,韓元曉委托過他,讓他帶帶熊錦環。
方子業做到了。
熊錦環如今的積累,可能縱向比不過李源培深厚,但橫向對比,他的科研積累還有臨床操作,比同濟醫院的同一屆博士只會更加優秀!
“方教授,那你不妨直說,你讓錦環聯系我是為了什么?”韓元曉道。
方子業直接把門反鎖了,轉身之后才道:“韓教授,我只是覺得奇怪。”
“為什么您不自證清白呢?”
“以前做過的試驗,再做一次,把數據重復出來就好了啊?”
“您是我們中南醫院的教授,是我的老師,是我們創傷外科自己的教授。”方子業擺明立場。
熊錦環聽到方子業提及這么敏感的話題,立刻嚇得縮了縮脖子,開始猛猛地吞咽口水。
低聲道:“師父,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袁威宏是方子業的恩師,那么韓元曉就是熊錦環的恩師,韓元曉即便是對不起方子業,也沒有對不起熊錦環。
這件事涉及到韓元曉的隱私,很可能會毀掉他的形象,熊錦環寧愿選擇回避。
“熊錦環不用出去!”
韓元曉也干咽了幾口唾沫,而后轉頭看向方子業:“我沒有抄襲!”
“你信我嗎?方子業。”韓元曉如今是有理說不清。
方子業點頭:“韓教授,如果我不信您的話,我今天就不來找您了。”
“其實說句實話,我老師是不建議我來和你接觸的,他還警告過我,我也答應了他。”
“但我還是來了。”
“因為,究根結底,您還是自己人。”
如果沒有鄧勇的那番話,方子業是不會管韓元曉的。但有了鄧勇的那句話。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會犯錯,從根本上來講,方子業其實也犯過錯,只是各人的立場不同,所以選擇就必然不同。
錯不錯,得看從什么立場出發。
韓元曉最大的‘錯誤’就是要把劉橋師伯帶進醫院里來惡心袁威宏以及方子業,但從客觀的角度講,劉橋師伯回來,興許對中南醫院的創傷外科是一件好事。
只是方子業忍不了!
所以方子業選擇直接把魚湯炸了,誰TM都別玩了。
我和袁威宏肯定不走,要走的只能是劉橋,要么就是你韓元曉退位。
“韓教授,但我需要知道實際情況。”方子業道。
方子業并不覺得現在的自己一無是處,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立桿成了中南醫院創傷外科的‘代言人’,其他人也給了自己這份便利。
那么在力所能及之下,方子業就得做好這個‘代言人’的職位,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不讓自己科室里的人受到‘迫害’和‘誣陷’!
如果韓元曉真的剽竊了,那沒事了,自作孽不可活。
韓元曉渾身開始不自在起來,雙手在胸口不斷的撓。
他是正高啊,是教授啊,當年方子業才進科室里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
現在,要他當著方子業的面掀開自己的“當年”,相當于就是對一個嬰兒求助,而且是剝開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傷疤。
沉默的氛圍持續了足足三分鐘。
熊錦環給方子業與韓元曉二人都打了一杯水,用的是一次性的杯子,韓元曉的個人物品已經被基本清理,包括他再任主任后的茶杯。
放在了隔壁。
可能被塵封,也可能被重啟。
又過了兩分鐘,韓元曉才道:“子業,我們當年的情況和你們現在是不一樣的。”
“我們那個時候,專業能力才是最突出的個人能力,只要專業足夠,你畢業了,拿到博士學位就可以留院。”
“所以,當年的我,基本上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臨床和留院上。”
“畢業論文的實驗,我只是參與了思路、細節探討,并沒有真正的去開展,數據也是我們一起合作出來的。”
“課題的一部分經費也是我老師的。”
“我從未想到過,她會!”韓元曉是真的難以啟齒。
學術媛就出現在他身邊過,而且與他有過一段時間的糾葛。
換句話說,就是他韓元曉被渣過。
方子業這時,看了一眼熊錦環:“錦環,你去里面休息一會兒吧。”
接下來的隱私,方子業可以聽,但熊錦環最好回避。
熊錦環乖乖照做。
等熊錦環關上了門后,方子業才問:“所以,韓老師您當年,就沒有參與過現實的實驗,大部分的數據,都是別人傳給您的。”
“您只負責出錢。所以現在,想要重復試驗都找不到細節性的數據?”
“那您怎么確定,這個數據就是真實的呢?”
韓元曉的膽子也是真大。
不過也能理解,如果現在洛聽竹說要給他一篇文章,把數據發給自己,方子業也絲毫不會懷疑洛聽竹。
男女朋友呀,而且是韓元曉所在年代的男女朋友,那是“私定終身”的,大家一起都是為了未來而奮斗的。
后面發生的事情,方子業不去想。
“當時是有原始數據的,我們一起分析作的圖,而且實驗的數據,也是我一一整理出來的。”
“但時間太過于久遠,那些表格早就不見了。”
“原始數據的初份,全都在別人那里。現在我也不可能拿得到。”
“只是現在,我就算是拿出了發票等東西,都沒辦法自證清白了……”
是的,買數據也不行,不屬于科研誠信。
但課題組內合作一起做出來的數據,即便是團隊成員給的,也是科研的本能立位。
科研就是要靠合作的,科研的運轉模式就是團隊,而不是個人。
“韓教授,我仔細研讀過你的那篇文章,而且也讓我的師弟們重復了一小部分實驗,按照道理來講,應該是可以重復得出來的。”方子業細聲道。
“不過我也不敢保證我推算出來的實驗方法和細節數據對不對。”
韓元曉聞言一怔:“你能根據實驗結果來逆推實驗過程??”
眾所周知,科研文章的數據列出來的是統計性的結果,實驗步驟也可以含糊其辭,只需要給一個區間性的數據即可,不用精確到百分位什么的。
別人要看的就是你這些數據體現的實際意義。
一般來講,如果別人要重復你的實驗的話,都只能聯系原作者給一些原始數據。
你不能不給一個區間!
你不給就是心虛。
而想要從實驗結果逆推出具體實驗過程,甚至把實驗操作步驟中的各種劑量都鎖定好區間的,少之又少。
全世界可以這樣做的人都不多。
而且,如果不是特別關鍵性的文章,影響比較廣大的文章,如果其他人要重復的話,原作者都會把非常精準的數據給過去,他愛重復不重復,除非心里有鬼。
但涉及到比較機密的“專利”,別人可不會把最原始的數據提供給你,你做得出來就做,做不出來就別做,那是受到保護的。
就算是有人要重復,也是原作者帶著團隊去找雜志的編輯部,由不得你第三方的個人來監督。
“差不多吧,但我也不能保證最后一定會有特別好的結果,但也是一條可行的路。”
“韓教授,您的這個事情比較特殊,您只能自證清白,其他人包括我,都不好側位幫您。”方子業解釋了一句。
現在韓元曉的情況是不能說對方剽竊,只能證明自己不剽竊,所以才麻煩。
不然的話,可以選擇的路子就多了。
“方子業,如果真的可以重復出來的話,我韓元曉一定會記念你的恩情!”韓元曉沒有懷疑方子業話的真實性。
方子業所說的可能,那基本就是一定,不然方子業也不會來找他。
至于方子業為什么做得到?
方子業連現行廣泛公認的基礎實驗方法都可以進行單方面的修改,根據結果反推實驗過程,甚至自己推算實驗過程中的試劑濃度等,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么?
要比起操作難度,修正基礎實驗方法,打破規則重新制訂規則的難度是反推難度的至少十倍以上,甚至百倍。
基礎規則之所以基礎,是因為它被公認為行之有效,經歷過時間驗證的,基本上是不可能被推翻的。
“那倒不用,韓教授,您多費心些吧。”
“這是我的手抄稿,您讓熊錦環把這些東西轉成電子檔后,我還會收回來的。”方子業拿出了一個筆記本,謹慎道。
他會幫韓元曉,但不會不留任何后路地去幫。
至少,就算是韓元曉后續自證的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別人也別查到他身上來。
沒有手抄稿、也沒有錄音,更沒有郵箱傳遞記錄,甚至方子業自己都沒有電子稿的話,韓元曉就算是想要攀咬方子業一口,難度都很大。
而且,攀咬方子業,除非是韓元曉自己瘋了。
韓元曉聞言點頭,馬上就把熊錦環叫了出來。
韓元曉只是讓熊錦環做事,但熊錦環也隱隱猜測得到方子業的手寫稿的真正用途。
立刻坐在了自己的電腦前就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打上去,而且一個字一個字地進行比對。
辦公室里,打字的啪啪聲不斷。
“子業,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想要幫我嗎?”韓元曉略為不解。
因為從韓元曉的角度來看,方子業如今是已經乘風而起,死一個韓元曉不會對方子業造成任何影響。
多一個韓元曉,也不會讓方子業有太多的助益。
方子業聞言,笑了笑,語氣平靜道:“韓老師,我們自己人,犯錯了可以認罰,規矩內怎么罰,我們都認。”
“我們自罰處理也可以。”
“但別人若想要誣陷栽贓,那不行。”
“誰都不行。”
方子業的聲音不大,語氣也很輕,但每一個字都非常精準地送入到了韓元曉的耳中,霸道且毋庸置疑。
“所以,之前我想要讓劉橋回來帶組?你單純只是不想讓劉橋回來?”韓元曉忽然又想起了往事。
“對,就只有這個原因。”
“我們醫院,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可以走,但走了就別想再吃回頭草。”
“手外科的劉煌龍教授不一樣,那是手外科的老前輩們先對不起他。”方子業點了一句。
方子業自己就經歷過博士考核。
當初,手外科的人給劉煌龍玩了那么一招,這就是斷人前程。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斷人前程,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你可以提前說不要我,你不能在我考完之后,明明答應了我,再臨時把我踢出局去……
方子業說完,又道:“當然,韓教授,我方子業也只是個普通人,懂得趨利避害。”
“做得到且承擔得起后果的事情就做,做不到,或者是承擔不起后果的事情,我也不敢招惹。”
“畢竟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還要靠著這個行業吃飯,不敢自砸飯碗,而且如果別人要砸我的飯碗,那我也會恨之入骨的。”
一個人的感恩之心有多強,報復心也只會差不多。
所謂的圓潤和圓滑,并不是個人修為不夠,而是社會修為不夠。
等到社會修為夠的時候,圓潤和圓滑,只會針對少部分的人,而且只會越來越少,除非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社會修為和社會積累。
“謝謝你,子業。”韓元曉道。
“以后,如果我還有機會留院的話,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幫子業你。”
“但有吩咐,義不容辭。”
方子業聞言,還是搖頭:“韓教授,您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前輩。我幫您不是為了讓您成為我的‘下屬’。”
“僅僅就只是因為您是自己人。”
“君子之交淡如水,沒有必要糾葛太深。”
“韓教授,您這邊謄記好了之后,我也得回去了。”
“不夠我還是要勸韓教授您一句,必要的時候,自保就行,不要想著伸張心里所以為的正義。”
“大勢所趨,個人之力就是螳臂當車。”
韓元曉很慘,方子業都覺得他很慘。
可如果韓元曉要去追求絕對的正義的話,他只會死得一塌糊涂。
人死如燈滅,一切恩怨情仇盡皆消,不能殺人誅心。
韓元曉沒有回話,只是在認真看了好久熊錦環后,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覺得自己很冤枉,但作為成年人,有一些冤枉你是必須要栽的,沒有任何辦法。
方子業從創傷外科主任辦公室出來時,方子業已經檢查了自己的筆記本,確定完好無損。
而且方子業全程看著的,熊錦環和韓元曉兩人都沒有拍照記錄等。
這才放下了心!
熊錦環突然開口道:“子業,你放心,我不會和源培爭留院名額的。”
“我后面幾個月,就會陸續開始出去找工作。”
方子業看了熊錦環一眼,道:“錦環,你想什么呢?”
“和你比起來,李源培他懂個屁的臨床啊?雖然經過了我們組的調教,也就是那個樣子,他的資質是真的十分有限。”
“你該爭就爭,不要因為我和韓元曉教授就放棄。”
“說句實話,如果你和李源培兩個人同時留院了,我要在臨床組選一個人的話,我必選你!”這是方子業的實話。
李源培要進實驗組,方子業舉雙手雙腳贊成,而且只會選李源培。
但如果熊錦環和李源培兩人同時留院,而且同時要進臨床組的話,方子業真的會選熊錦環,讓李源培去其他專業組的。
天賦不同,同齡下積累的資質和資歷就完全不一樣。
“那也是如果啊?子業,你不用說得特別明白。”
“我們幾兄弟之間,也沒有必要特別矯情。”熊錦環聞言笑了笑,以為方子業是在說場面話。
在熊錦環等人看來,方子業的“自私”與鄧勇一般無二。
方子業上下看了看熊錦環,接著道:“你以為我這一次幫韓元曉教授,真的沒有目的啊?”
“我只是不希望你對我有芥蒂。”
“同一期,整個鄂省看起來,也就是你可以和同濟醫院的宋毅打一打擂臺了。”
“宋毅我肯定爭取不到,但錦環你我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其他不說,就是我們組所有人得到的資源,你熊錦環沒有嗎?哪一次沒有?”
“只是你自己不敢大膽地去上。”
“包括去年寫論文的時候,我是不是也給你說了,你和李源培他們可以自己選擇亞方向?你偏偏不寫。”
“能怪我啊?”
“你對我生恨了,你就以為我與你必然有嫌隙。怕我不讓你發表文章。”
“錦環,是你自己先把事情做生分了的。”方子業道。
熊錦環瞇了瞇眼睛:“你還能要我?你不怕鄧老師說你?”
“我都不怕你師父說我,你怕我師父說我?”
“你可真是個渣男。”方子業笑了笑,就真的直接走了。
熊錦環這個人,他是要定了的。
李源培他也想要。
方子業更不想走鄧勇的老路,那怎么辦?
大力出奇跡,那就一個砸字!
猛猛地砸,大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