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十日。
下午，十五點四十三分。
聶明賢要走了一個他自忖剛好可以處理的難復性肩關節脫位患者后，就主動帶著病人離開了創傷中心診室。
一邊拉開門，一邊說：“你這個情況還頗為復雜，我們去隔壁的操作室，診室里的小操作室施展不開。”
“而且，你這個情況，還有一些風險必須要與你說明。”
患者和家屬緊跟著聶明賢走，一點都沒擔心聶明賢是騙子，反而慶幸自己沒有被坐在診室里的年輕醫生‘拉走’。
李諾立刻又笑嘻嘻起來：“我們想著子業這是我們的鐵兄弟啊，他即將飛黃騰達，好歹在跨出去臨門一腳前，趕緊來抱抱大腿。”
方子業：“……”
王興歡院長鬧了這么一圈，最后就方子業得了好處，這在外人看來，這不就是劉煌龍的鐵心腹了么？
聶明賢帶病人出診室的背影，讓方子業嘴角會心一笑，如果身邊可以多幾個聶明賢這樣的人該多好啊。
“洲哥，當然啊，如果沒有你當初的投喂，哪里有我方子業的現在。我對洲哥您，一直都是當大哥看待的。”方子業雙手肘立后平放在桌子上。
“第三，從今年九月份開始，掛名醫學部臨床學院外科機能學實驗講師，負責為本科生上大課。特殊申請碩士研究生導師，從明年開始選學生。”
“他有點介意我有前女友，也介意我前一段戀愛的時間有點長，怕我走不出去，把她當替代品。”
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鬧妖，聶明賢一個外人，摻和這么多事情干嘛？
聶明賢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方子業’，而這件事明面上的起因，就只是因為劉橋教授即將入科，方子業被無辜牽連多了幾個月的住院總這樣的小事情。
“目前對你的商定意見就是，每年提高一百萬的科研資金；績效指數加0.2，你現在的績效指數都與你師父平齊了，你小心點，你師父這個人的脾氣比較怪，說不得他踹你兩腳。”
“第四，我要說的還沒有說完。”
方子業看著劉煌龍一頓輸出，正要講些什么，就被打斷：
“你也不用解釋什么，你的經費帶幾個碩士綽綽有余了。至于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的青年基金雖然沒有，但省級的基金，已經給你直接提名了。”
“我來的時間也不久，如果非要說一句話的話，就是最好與隔壁的外科診室一定程度上劃清楚界限。”
“這一腳若是踢了下來，就算是不殘廢，也得消停一段時間了。”
兩個教授離職了還是？方子業眉頭一皺。
也笑著露出牙齒，開口道：“子業，諾爺剛剛講的可不是客氣話，更不是誅心啊。”
“我不是過來摘桃子的，我什么都沒做，我就是兢兢業業的，認認真真地和你在做課題，我沒有動過任何覬覦之心。”
方子業一看此景，雙目先茫然一陣，而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道：“這應該不是懲罰我們創傷外科，手外科才成了最大的創地。”
就追去了魔都。
李諾點外賣的時候不知道劉煌龍來，肯定沒給劉教授點單。
那就是，劉煌龍是為了毀損傷而來的。
你沒有就不要想著走捷徑，但你如果有了，那就可以一通到底。
“這兩位大哥是誰啊？”聶明賢進門后，李諾和金宏洲二人告辭離開，三人在門口相遇后各自點頭，卻互不相識。
聶明賢再次走進來時，看到方子業在里面不自覺地傻笑，聶明賢就提著手里的塑料袋子，取出來一瓶飲料給方子業：“外面熱死了！”
金宏洲就轉頭：“諾爺，我說什么來著，子業不僅是個天才，同樣也是個人精。”
“你打斷了我，我剛剛說到第幾了？”劉煌龍撓了撓側臉，馬上一甩頭。
“子業，你還和他們摻和啊？”李諾有些吃驚。
那這個舊賬本翻得有點開啊。
“謝謝劉老師轉告這么多好消息，今天晚上我要值全班，等。”方子業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
而后，創傷中心的編制人員，出現了一定的變化。
好嘛，我就說為什么沒有人找到我，就連那公司的人也不來找自己了。
“不用不用，我過來，主要是為了轉達醫院的意見。還有給我們的方副研究員道喜。”
對于有錢有勢的人而言，他們不害怕一個手術或者治療貴，就怕是找不到相應的治療方式。
“住院總醫師：金宏洲、王元奇（跟）。”
眼看著李諾的身影逐漸襲近，方子業才晃過神，站起身，分別對二人點頭：“諾爺，洲哥。”
“劉老師，我讓您坐？”方子業看著劉煌龍慢步走近，即將走了一半路程時，才笑著想好了第一句招呼的話。
聶明賢就不繼續挑逗方子業了，拿起奶茶喝了一口轉身正要坐下，在馬步階段又站直身體，而后嗦著吸管往診室外走去。
加薪這件事，說到哪里都是一件值得當“翹嘴”的好事。
李諾說完，還真地摸了摸方子業的大腿。
而因為這些功能的殘缺，導致他們或追夢不成，或束縛于癱瘓之中，或其他各種問題……
出門口時，回頭看了方子業一眼，又搖了搖頭出門了。
方子業打開身前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后，點擊刷新按鈕，沒見到有新掛號的急診患者，雙手交叉置于頭頂，開始拉練自己的腰與脖子。
說完，在方子業目瞪口呆間，劉煌龍破口大罵起來：“媽的這件事別讓我揪出來到底是誰泄密的。次奧。”
“真的！”劉煌龍瞇著眼睛看著方子業，而后雙眼從左大右小變成等大，再變成左小右大。
不過，好處都在自己這里，方子業也就不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繼續‘賣乖’聽講。
“第五，提前允你科研組長的特權，可以自配兩個科研助手，科研助手的經費可以走醫院下撥的科研啟動資金或者科研經費，原則上絕對不能動校級、市級、省級等申請到的課題經費。不然醫院也保不了你。”
方子業也沒躲：“這可能就是王院長的一句說辭呢？”
緊接著轉頭看向金宏洲：“洲哥，你最近這段時間干嘛去了呀？好久沒看到你。”
在劉煌龍視野里，這一次的背鍋，好處全被方子業占了，自己就是吃了顆可有可無的糖，一屁股的屎。
方子業晃了晃頭，沒多說什么。
方子業抬了抬眼皮，看了聶明賢一眼，接過了他買回來的烏龍茶大瓶，然后點了點頭。
“臥槽了！”
劉煌龍教授一串三。
月薪2.5w，難道自己還不配么？這么多國手級技能，但凡去了魔都，薪資至少3w起。
別人能拿，方子業自己也就不客氣了。
大袋子里的其他東西肯定都送到隔壁去了，就算劉果不上班，以聶明賢的智慧，只要他用點心，就知道該把那些東西放進哪個屬于劉果的柜子。
劉煌龍又拍了拍胸脯道：“那你還不感謝一下我？”
“哦不！”聶明賢用手亂了一下方子業的視線：“你別套路我，我們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什么拿下，就是成了朋友，我現在都還沒想好到底怎么辦呢？”
“早知道就不出門了，出門買一趟飲料，滿背的汗。還是急診科舒服啊，不用出電費，涼快。”
這栽的兩個字有點拉仇恨了哈。
“科研助手屬于合同制，不在編制內，所以你自己謹慎使用，可以通過醫院的人事科直接發布招聘信息。”
興許是幻想，也許是幻視，方子業還真的看到了金宏洲和李諾大哥兩人前后進到了診室。
“你可以不用走。”劉煌龍道。
但是你突破了，并不代表你馬上就能起飛。
“也沒有，之前剛任住院總的時候，陰差陽錯地接診了幾個其他專科的病種，所以有一定的往來關系……”方子業只能自謙。
李諾聞言點頭道：“能屈能伸，能抬頭能低頭，子業絕對是個了不得的人才。”
“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原來劉煌龍是無辜中了大標槍，頂在了自己的最前方，胸膛和腹部被插成了倒刺猬！
很好理解。
“他之前不是為了套住你么，這才想著把好東西送到我們這里來，所以說，中南醫院出現那個東西，一定程度上有他的建議。”
“后面要聊的問題，我們兩個的權限就不夠了，差不多說完這些，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方子業發過的文章多嗎？也算多了，但這些文章哪一次實質上地給方子業帶來了質地飛升么？
并沒有。
說話間將奶茶推到角落。
“醫院里考慮到創傷中心這里的人手不夠，下個月與謝教授他們一起在創傷中心坐診。”
方子業翻了翻雙手：“賢哥，你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求助奇哥。他的經歷比較豐富。”
再細看手外科的排班表，鄧勇沒有帶一個人去手外科，而韓元曉這是帶了張子曦。
你是為方子業而來的是吧？那正好，方子業我們也重視，讓你們兩個合作著玩，你們想干嘛干嘛。
這話一出，你讓以后李諾和金宏洲二人在創傷中心診室值班時如何自處？
同樣的年齡，也就是方子業在同輩中脫穎而出，金宏洲和李諾兩人差了同輩人多少？也就是允差范圍內。
“你劉老師雖然沒錢，但請你吃飯應該是夠用了。”
“那我還是走吧。”聶明賢可沒有聽方子業這種八卦的愛好，目前骨科不知何故，人事結構支離破碎。
笑容初看非常開心，再看其實夾雜著難言的心酸：“諾爺，您這話就言重甚至誅心了啊。”
劉煌龍以前是中南醫院手外科的，而后成了協和醫院的手外科博士……
且李諾還張開懷抱說話了：“子業，你可想死我了。”
“子業，你混得風生水起，還會想起我啊？”金宏洲有點受寵若驚。
方子業再度看到劉煌龍破防后一愣：“劉老師，你這么激動干嘛？”
這還玩不玩了，自己現在沒有升到主治，基礎績效系數本來是0.8，到了主治就是1.但方子業是直接享受了主治的待遇，所以，加不加都無所謂了。
“我還能說我不信？”方子業想要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清脆的“咔咔”聲探頭探腦地進耳朵后，方子業保持左臀部后移，左肩膀前移的扭曲動作足足五秒鐘，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全身舒暢。
“你不知道吧，前年的COA后，子業竟然還想著喊一眾師弟師妹湊錢請我喝酒。”
論醫院外賣相，方子業的賣相比聶明賢金貴，但在醫院內賣相，方子業很容易被人理解為“低能小白臉”。
人我養，鍋你背……
每多0.1就是一千多大洋，甚至接近兩千。
“嗯，我其實也是想著自己糾結。”
方子業離開急診科的一個月，謝晉元與急診外科診室劃分界限的決定，很好地保護了王元奇。
“第二，主治什么時候成績出來，什么時候聘任。兩年之內想辦法特聘特考副主任醫師。”
想他劉煌龍當初，拼了老命的學專業，搞科研，也是在三十歲才提了副研究員，方子業這？
不過方子業也好像不輕松。
方子業先與李諾兩人一并坐下，方子業抿了抿嘴無奈說：“洲哥，你這么賣關子，我讓我能猜出來些啥啊？”
“魅力可以啊，不到一個月就拿下了。”方子業笑著道。
“子業，這是你該打聽的內容嗎？”劉煌龍直接擺起譜。
“給過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把握住，就不要怪我強行介入。”李諾加重了語調。
還要自己去跑一趟啊？
聶明賢遲疑道：“你不是說你不懂的嗎？”
“哦，對了子業，后面我們兩個就要接管你這里了，你如果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們現在洗耳恭聽啊。”
方子業道：“多的沒有，你們可以問問王元奇大哥，他在這里待過，我來這里之前，也都是與他請教的。”
來之后，一直都跟著人混。
“現在整個項目都被叫停了，我還請教他？”聶明賢道。
“那是肯定的啊，我們創傷中心是創傷中心，隔壁的外科診室是外科診室。”
“人事指定，原則上不能安排在本科室任職，這個原則你也不能打破，但是比如說團委啊、行政啊之類的在編名額，可以給你地家屬搞一個。”
幾個月前我博士才畢業，五月份末才參加了中級主治醫師的考核，現在就直接副研究員了？
“這和你交不交表格沒關系了！”
“賢哥。我肯定是給不了你比較適合的建議的。”方子業道。
“我和諾爺之所以能擠進去，主要就是談了一句我的工作安排。”
李諾和金宏洲二人最好還是別摻和其他專科的事情，不然很有可能就出了問題。
“謝謝劉老師栽培！”方子業想明白后，也就規規矩矩地鞠躬道謝。
方子業的嘴角再次輕抽起來。
這是醫院公布的排班信息表（修正版），一旦發布，就不得更改。
“哦，我看到過。等我洗個手。”聶明賢走向洗手臺方向，接著轉頭說：
“子業，醫院是不是針對你啊，你來創傷中心的時候，辛苦得一匹，你一走，創傷中心的值班人數卻直接拉爆。”
那時候方子業只能知道意思，無法體會，現在方子業終于是體會到了。
大部分臨床醫生都巴不得不要被麻煩纏身，會牢牢記住自己專科負責的界線，絕對不越雷池一步。
“副主任醫師：謝晉元。”
方子業點頭道：“我也是真的知道了，劉老師，那你要我怎么回嗎？”
“我都還沒申請交表格呢？”方子業嘴角欠了欠。
劉煌龍道：“第一，我不是傳旨太監。第二，我是你上級，第三，請客吃飯的事情，輪不到你來。”
“手外科：倪耀平教授、鄧勇教授、韓元曉教授。”
“再簡單一點的例子，如果說聽竹在麻醉科被招聘了，但想轉去行政或者乳甲，你隨便提。四年一次。”
經久了他們思維模式的，估計不會想著來找方子業，而是想著方子業去找他們，然后為他們服務！
“那就隨緣吧。”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
金宏洲身著短袖，從旁走上前，坐在了方子業對面的患者椅子上，面色沉穩，再無之前的意氣風發。
“是有一點好事，但也就一點。”
“主治醫師：李諾。”
能做一個能力相對不錯的天才就不容易了！
“栽的。”
以前啊，方子業只聽袁威宏說過，以后你就知道發文章的好處了，這個東西你會上癮的。
“諾爺請我們喝的奶茶，網紅奶茶，霸王茶姬……”
“母胎單身了這么多年，我自己也不怎么會談戀愛，賢哥你愿意信就信吧。”方子業送去了熱量的同時，又化身為避暑山莊，讓聶明賢不要太沖動。
方子業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忽然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也就是在自己視野盲區里的問題。
老老實實地秉持露三分本事吃飯、七分本事落灰自保原則。
“其實說白了，就是有沖擊那一步的機會。”劉煌龍道。
“聽人勸的選擇和沖動，那都不叫愛情。”聶明賢示意方子業坐下。
方子業先目瞪口呆的看著劉煌龍在那里掀開褲子洗泥巴，目瞪口呆后強行忍住內心的笑意，平靜道：“嗯，劉老師，我知道的。”
再看創傷外科的人員分布，就顯得格外有意思了。
躍躍欲試。
其余的人員，基本未變！
“兩位教授被下，鄧勇和韓元曉兩人將創傷外科的主戰場移動去手外科，手外科目前就只保留倪耀平教授一條最完整的‘編制’。”
“你現在就說說，你自己的體會和感覺？怎么樣？”劉煌龍還很配合地做了一個手比話筒姿勢。
科研這個東西，與科學發展的基礎研究有異曲同工之妙，你沒跑過去，那么你永遠爬不上去。
方子業聞言就道：“賢哥，但是深思熟慮的選擇，思前顧后的探路，全方位地打量一個人，這也不是愛情，這最多只是契合。”
聶明賢聞言道：“你別提你奇哥了，他這次招惹的麻煩有點大，抖機靈抖到了馬腿上，馬還醒著。”
“挺愁人的。”
當然，這樣的排班信息，在病歷系統里也可以查詢得到，且可以放大縮小，方子業就沒有用手機點開查看。
想來也是，半身不遂或者是功能欠佳的人，在華國太多了。不說億級起步，至少有五千萬人的功能都弱于同齡人。
科室和醫院在這件事情上原來可以這么平靜和果斷的理由，就是劉煌龍。
方子業注意到，之前手外科的帶組教授如周子瑜教授，如陳祖華教授二人的排班信息，都沒有在臨床排班內列表內。
“第四，給你一個四年一次的人事指定權，這是教授級別，且是資深教授級別才有的權利。”
熟悉的名字一出現，兩張更熟悉的人臉就先后漂浮進了方子業的腦海里。
劉煌龍來了三個月，手外科兩位教授被摘掉了。
方子業如果沒有一定的文章積累，那么久不會被王院長盯上，更不會被醫院直接這么一條路地開綠燈。
“這句話形容得也還行吧。”
比如說袁威宏，1的基礎績效系數，優青獎勵了0.7，青年醫師比賽第一獎勵了0.1，到現在1.8.
方子業的比賽獎勵第一為什么不給了呢？
直接給你0.5了你還想多要0.1，別人別混了好不？
方子業非常確信，眼前李諾的臉色比一年前滄桑了許多，想必李諾被發配去脊柱外科的日子也不好受。
“我和諾爺兩個，剛剛被拉練到了院長辦公室里開會。和我們一起過去的還有杜主任，鄧主任韓主任和手外科的倪主任以及另外一些外科大佬……”
嗯，劉煌龍還有一個院士級別的岳丈，你手外科給他劉煌龍留一個漏洞，那劉煌龍不一桿子從漏洞里面戳到你的天靈蓋啊？
劉煌龍有理由報復嗎？
太有了啊！
劉煌龍說到這，就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主任醫師：劉煌龍。”
方子業對洛聽竹的感覺，就來源于那么一段時間的相處，不問她的家世，不問其余，就圖一個好看。
現在猛不丁地打聽到有這個東西，而且還做出了先例，這不想辦法搞到身邊干啥？
劉煌龍指了指方子業，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劉煌龍破防的表情傳到方子業的眼底后，方子業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問道：“劉教授，你在協和醫院的課題，是不是就是科研助手在管理？”
聶明賢又看到方子業的嘴角一翹一翹，聶明賢下意識地都想買根桿子下鉤了：“你這里什么好事兒？”
方子業不免再一次認識到了劉煌龍的能量之強大。
“加薪了。”方子業挑了一個最重要，但又最不重要的說出來。
“子業，以后多多關照啊，我和金宏洲現在就是跟著你混的小弟了。”李諾笑得牙齒都露了出來。
金宏洲緊跟著點頭：“子業，你已經是院長眼前的紅人了。”
“京都我是必回的，談戀愛也得先讀完書啊。倒是可以先結婚，可結了婚也得把在讀的書讀完。”
看來，恩市療養院對于功能重建和毀損傷治療這個課題非常重視啊。
劉煌龍接著看了看門口無人，才繼續說：“子業，中南醫院的事情，和我一毛錢關系沒有。”
好吧，這種事情有點高端，的確不方便方子業打聽。比如劉煌龍也不打聽方子業與袁威宏等人的科研細節。
“你的提升權都直接被院長辦公室從外科剝奪，直接交由醫務處與院長助理，當然也是黃院長親自負責。”
“二十八歲的副研究員，還不是連讀的。你這履歷是真的很優質了。”劉煌龍拉凳子的動作和幅度都變大了幾分。
想吧，去細想吧……
“我說的是真的。”劉煌龍雙手抓捏著。
“那我就不知道了！”方子業不回聶明賢的吐槽。
“王院長說，骨科不用再管伱了，以后你方子業的所有事情，他直接包圓，相當于是方子業你可以直接與王院長溝通并負責。”
李諾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胡子，出聲拉偏方子業的脖子：“王院長在會上明確拒絕了杜主任、鄧主任兩人提出的讓鄧主任繼續留任創傷外科的申請！”
鄧勇和韓元曉二人的門診排班信息都未變，就只是工作的地點信息發生了改變。
如果自己就說自己在急診期間，一定程度地減少了急診科的病人死亡率。
金宏洲大哥時隔快半年時間，終于被重新啟用了住院總的位置，與王元奇并任創傷中心的住院總。
聶明賢來之前，兩人都從創傷外科離開，聶明賢不認識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劉煌龍教授分管下轄三個亞組，袁威宏帶一個組，陳芳副教授與彭隆副教授各帶一個組。
“我知道的劉老師。”方子業點頭。
“創傷外科和手外科的人事變動，也和我一毛錢關系沒有。”
這個月自己被‘發配’才提高了0.5的績效系數，現在又增加0.2！
“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太多的誤會。”
方子業認真地看了看聶明賢，而后翻了一下口袋，一個超級大的袋子里，只裝了兩瓶大瓶的“烏龍茶”？
“賢哥，你這是要官宣么？”
所以，自己能夠享受到這么多的特殊待遇，其中有劉煌龍教授挺在外面的一部分原因。
“你不用管，和你沒關系。”劉煌龍賣了個關子。
而且，之前去了脊柱外科的李諾，也是被重新調回了創傷外科的創傷中心急診診室里。
方子業一邊伸手說：“李諾主治醫師和金宏洲大哥，以前都是我們創傷外科的，之前因為一些小問題，暫時出了科室。”
鬢白，泡眼、黑眼圈！
打開了手機，瞄了一眼骨科公眾號，果然看到了新的排班信息。
績效系數是直接在科室里參與績效分配的，所有人的績效系數相加在一起，然后按比例分配。
“第幾不重要了，最后一點，也是只能口口相傳，不能外傳的。”
“王院長這一波是真的覺醒了，背后一定有高人指點。”劉煌龍當時就罵罵咧咧起來。
病區主任算個雞毛，我要的是這里的創傷外科行政主任么？
而且，現在這么一搞，以后自己不和方子業綁在一起都不行！
沒有不是因為它沒用，也不是因為外人看不見，而是你的積累不夠，機緣沒到。
方子業三個字入到方子業的眼簾，且非自己手寫的字體，讓方子業覺得這三個字格外奇怪。
0.80.7也有1.5了啊，一般的主治，能夠混到1.5績效系數就頂天了。
方子業喃喃時，再細看，發現袁威宏、陳芳、彭隆三個組的住院總位置，都出現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值得慶祝一下，怎么樣，今天晚上值完班后，明天晚上去搓一頓？喝點啤酒？”聶明賢問。
李諾靠近前后，輕輕地擁抱了方子業一下，而后才雙手握推方子業的肩膀，讓兩人分開至一手距離。
自己的臨床貢獻，拿這么些錢沒毛病。拿這么些錢的人海了去了，能有自己做事多的，真不多。
將近門口時才懂事地喊了聲：“劉老師。我去上個廁所。”
“什么什么泄密？”
劉煌龍只說了兩句話，方子業的嘴巴就成了一個小型的‘啊’狀。
劉煌龍雖然是教授，但別忘了他的年紀啊，他就比袁威宏大一歲，三十八歲的小中年，偶爾調皮一下算啥？
“科研積累不能一蹴而就，但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所有辛苦，所有的汗水，終會在有一天瘋狂地反哺你的未來。”方子業認真道。
“然后還聊到了子業你，你猜王院長說了什么？”
方子業聞言輕輕一愣：“那我師父說了些啥？”
你說劉煌龍不擔責吧，他搞事情，創傷外科和手外科都快被劉煌龍“擼了”，那你還是當病區主任吧。
“這是王院長原話。”
下滑排班到外科、骨科大框架后。
在當時的那個局面下，劉煌龍差點就前途盡毀了，師父你都答應我了，我都過了特殊線，我TM是你培養出來的人才，你在最后一刻背刺我。
“王院長明確表態了，直接給你按照長江和杰青的上升通道。”
心里想著的還是劉煌龍這個大型的避暑山莊了。
自己終于可以好好地開始做臨床課題，賺學識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