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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將功成(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14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眼前續接起來的肌肉以及神經血管大體恢復如初,方子業直立而起躬著的身子,平靜地舒緩了幾下呼吸,才音色如春:

“賢哥,劉老師,我能不能偷個懶先下臺啊?”

“謝教授在創傷中心診室已經連續值班了接近四十個小時。我想能早點過去頂他。”

沉浸在術野面體會方子業縫合質量的劉煌龍壓根就沒抬頭,只是對方子業輕輕地揮了揮手。

與方子業搭著值班過的聶明賢知道創傷中心診室的辛苦,便趕緊回道:“子業你先去吧,這學術會議的關鍵時間,你和謝教授都得加擔子。”

“畢竟出去的時間,就得你們兩個均攤分擔啊。”

方子業聞言不再回話,往手術臺手略退了幾步。

巡回護士馬上上前幫忙方子業解開無菌手術衣的衣領子,可方子業并未第一時間就脫下無菌手術衣,摘下無菌手套就離開。

而是繼續后退靠著手術室的墻壁上,隔著無菌手術衣貼墻做了一個大字,頭往右側偏,瞇著眼打了會兒盹兒。

見此情形,剛坐下的巡回護士就將拿起的手機又收了回去,怔怔地看著方子業,清秀的眉宇透露出來方子業的帥氣年輕,但疲憊的瞇眼,肯定未解方子業的疲乏。

強壯、年輕如方子業,都成了這幅樣子。

巡回護士并沒有想過方子業是個作精,而是隱隱有些心疼。

無關乎任何情愫,就是人對人的一種心疼。

麻醉醫生見狀,緊張地呈將起將坐狀,并朝著劉煌龍吹了個口哨——

在手術室里,猝死的主刀醫生不止一個,中南醫院手術室里猝死的主刀也不止一個。

猝死這兩個字是不挑年齡、性別、身份、地位、高貴低賤……

生死兩字面前,眾生平等。

“噓,噓噓!”見劉煌龍教授和聶明賢并未反應,麻醉醫生又吹了兩下,而且還踢了踢自己的麻醉儀。

劉煌龍才看了麻醉醫生一眼,而后看向了方子業方向,動作稍頓,慢慢地把手里的器械放了下來。

差不多過了四十幾秒,方子業覺得周身都舒緩完了,這才脖子左右一扭,而后開始快速地脫衣服,眼睛未睜。

看到此幕,麻醉醫生和劉煌龍才各自將提起的心放下,而后各司其職起來。

各司其職的意思就是劉煌龍繼續手術,麻醉醫生繼續翹著二郎腿,會神于耳朵里藍牙耳機播放的具體情節。

方子業默默躡手躡腳退出手術室,并未打擾到任何一人。

直到方子業離開后,巡回護士才問道:“劉教授,這方醫生很年輕吧?”

“今年二十八。”劉煌龍并未抬頭。

“小了。”

巡回護士聲若細蚊,可還是被劉煌龍捕捉到,被打斷的他,馬上追問道:“什么小了,沒試過你說小了?”

“我說年齡。”巡回護士對劉煌龍翻了翻白眼。

劉煌龍的眼珠子晃了一圈,這樣一臺超質量的手術術式,讓劉煌龍這會兒的心情難述:“年齡沒試過,也不能說小了。”

麻醉科的副教授再次從聽中出神,“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作為老司機的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劉煌龍的意思。

‘你沒試過年紀小的,你就沒辦法感受到那個年紀的勇猛!’

巡回護士一看就經驗十足,伸了伸脖子后。

“嗯嗯”抿了抿嗓子,沒接話后就主動將這個話題給壓了下去。

方子業出手術室時,已經是下午的五點二十分。

斷肢栽植術的手術時長,可不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能夠搞得清楚的,方子業上臺都操作了足足五個多小時。

方子業再次出現在創傷中心診室門口推開診室門后,謝晉元的輕“呼嚕聲”就第一時間‘墻間’了方子業的雙耳。

這種‘墻間’并非難聽,并非難受,而是沒辦法躲開。

接著就是下眼瞼浮腫帶濃黑眼圈的龔子明,立著脖子閉目養神的畫面,鋪開在了方子業的雙眼之中。

可能是龔子明故意將門給關掉了,因此開門的咔噠聲和推門的吱呀聲,正好將其吵醒。

雙耳輕輕一擺,龔子明立刻泛出了職業化的笑容,脫口而出:“你好請問。”

認出方子業后便趕緊改口:“師兄。”

方子業慢步上前:“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交給我,我要明天下午才去賽場擔任裁判。”

說著,到了謝晉元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謝晉元肩膀:“謝老師,謝老師,我回來了,您看是在這里吃了回去再休息,還是直接回去休息吧?”

直接回去休息的意思就自行安排吃飯問題。

謝晉元的蘇醒經驗比龔子明更加老道:“回去吃,回去吃。”

“龔子明,你也回去吃吧,早點睡。”

龔子明點頭說好。

然后二人都顧不得再與方子業聊天,就先后“高冷”地推門而出了。

就這兩個人出去的背影狀態,方子業發誓,現在給他們兩張推車,他們肯定就地能睡著。

方子業步行到了診室門口,雙目怔怔地看著二人消失在離開急診科的轉角后,才慢步走回,坐在了之前謝晉元坐著的椅子上。

右手伸出握住鼠標,食指對著鼠標左鍵就是一點一點,再一點一點。

終于,這么點了大概數百下后,方子業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鄧勇電話接通后,電話里的喧鬧聲逐漸變小變遠,應該是鄧勇在離席期間接通并推門而出,到了走廊中。

“子業,什么事兒?我這邊在吃飯,情況緊急的話我就馬上趕來。”鄧勇的聲音格外和藹可親。

每一個字眼鉆入方子業的耳里,都仿佛能浸透全身,最后流到心臟的就只剩下糖分。再沁甜入神。

鄧勇首先說的就是緊急情況馬上趕來。

“師父!您能不能給齊喬文教授提前說一下,我明天實在沒空,就不去賽場擔任裁判了。”

“能勝任裁判的老師們特別多,也不差我一個。”方子業聲音硬朗,態度堅決。

緊隨而來的并不是鄧勇的說話聲,而是平靜的呼吸鼻音。循環三次后,鄧勇的聲音才傳回:

“是謝晉元主動提出來的?還是伱自己這么考慮?”

方子業回道:“師父,是我自己決定要放棄。我這個年紀,在這樣的會場出現了三次,就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沒有必要再去任一個裁判了。”

“畢竟科室工作、臨床工作,才是我當前的第一任務。”

就算是個陌生人與自己搭班,方子業也得考慮一下對方的感受。

是個人就會累,是個人就有喜怒哀樂,也有自己的脾氣。更何況還是謝晉元副教授。

謝晉元當初也算是自己的上級,老師。

不說對自己特別好,可終究多少指點過自己,方子業當前實在做不到將其作為一個‘機器’。

幫忙是人情。

方子業知道自己已經欠下秦葛羅、謝晉元副教授頗多人情。

其實秦葛羅也還好,畢竟現在秦葛羅就在大團隊內,科室里在做的臨床課題,秦葛羅多少也有份兒,對秦葛羅后續升副主任醫師有頗多助益,大家共同受益。

謝晉元副教授不同,謝晉元去年就來到了急診科。

現在這個時間點,你就算讓他參與到科室里的臨床課題,也名不正言不順。

謝晉元自己都會覺得沒臉去給自己撈好處。

“自己想好了么?”鄧勇問。

“這樣的機會可難得,錯過這一次,就不會補起來了。”

“是的,師父,我已經考慮得特別清楚了。我想放棄,而且下一次類似的活動,我會提前就安排和規劃好時間。”方子業認真回道。

“那行吧,你繼續值班!”

“我這邊進去給齊喬文教授說一聲,然后讓袁威宏去擔任評委。”

“少了一個人,就得自己找一個人去頂缺,而不要給主持方或者主辦方添太多麻煩。”

“就像你不想給謝晉元添麻煩一樣,對外也要做到提前安排和規劃。”鄧勇指點了一句后,就主動掛斷了電話。

方子業再次把這句話記在了心里。

自己是提前畢業,提前進入到工作,同樣又提前跨入到了‘代表’中南醫院創傷外科出去參加學術會議的步子。

跨度越大,缺失的經歷就越多,同樣接受到教育的時間也越少。

專業知識和專業能力的確是可以通過面板提升補足,可社會經歷和規劃,卻必須要親歷才能有經驗。

方子業將電話放下后,繼續用右手的食指敲擊鼠標左鍵,心思開始飄浮——

固然,臨床技術非常重要,只要在臨床中混的,就該以臨床技術為重,科研為臨床服務。

在提升自己技術的過程中,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閉門造車,死路一條。

與外人交流的時候,與內部人交流的形式,需要考慮的問題完全不一樣。

能力至上不代表你有能力就可以恃才傲物。

能力越高就應越有地位,并不是讓你去當學閥,當高傲的“閥門”。

有了江湖地位后不是讓你成為屠龍英雄之后,再成惡龍的。

同行之間的交流,更應該講究一個基本面。

現實一點的問題就是,外院的同行,不靠你發文章,不靠你學習技術,不靠你吃飯……

大家都是實實在在的人,你看同濟醫院的目光,和同濟醫院看你的目光,在客觀層面都是一樣的。

大家相處的時間還少,這樣的相處模式,與韓元曉教授,韓元曉教授組相處的模式,又需不同。

你可以不去參加學術交流,這個世界依舊正常運行。

可你要去參加學術交流時,就得一定程度地給別人面子,不要給他人添加負擔,這并非是人情世故,這更多的是個人的修養,師父的言傳身教,師門的家教。

換位思考,如果是中南醫院主辦一個學術會議,聶明賢玩調子,明明答應了你要來擔任一個席位,卻臨時又不來了,還不給解決的方式,方子業也會有點‘炸毛’,你裝什么裝呢?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當然,方子業對這個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層。

江湖不止是人情世故,江湖地位的底蘊是綜合實力。

之所以是綜合實力,而不是絕對的實力,是因為需要參考的因素非常多。

于治病救人而言,頂級的臨床專家自然是最厲害的。

可于科研探索而言,你一個臨床的教授去和只做科研的學術型學者比,怎么比?

那你說到底誰更高人一等?

方子業的心思頗為絮亂,在病人敲門進來前都沒擰清,但方子業還是主動地叫停了內心的規劃。

來的病人病情比較簡單,就是大腿前側一條七厘米左右的縱形口子,前來就診。

外科診室已經拍攝了股骨正側位的X線。

方子業閱片之后,并未發現有骨折情況,便把病人的片子遞給了家屬,在外科診室初診的基礎上,開始敲打電子病歷,一邊交代:“你這個骨頭沒問題,傷口只要清創后縫起來就行。”

“不過我們醫院現在比較忙,你如果要在我們醫院做手術,就得等前面的兩臺急診手術先做完,才能夠安排你手術。”

“當然,你如果愿意去附近的其他醫院,有可能第一時間就能手術。我也不敢保證,只是說有可能。”

病人是一個中年,家屬也是一個中年,兩人是同事。

“方醫生,你們醫院前面還有兩臺手術啊?怎么這么多?”

“能不能先安排一下?”病人自己問。

方子業笑道:“如果你排隊手術,剛好排到了你,比你后來的病人要求先安排手術!來一個你能夠接受先讓一個人做手術,來兩個你能接受先讓兩個人做手術,我就給你先安排。”

病人聽完一愣,笑道:“那你都安排了我,怎么還安排別人插隊呢?方醫生你開玩笑。”

“大叔,是您先開玩笑的啊?我可不是危言聳聽或者是販賣焦慮,我們前面的確有兩臺手術。”

“一臺開放性骨折的,還有一臺和你差不多,是小腿的軟組織損傷,他們愿意等,所以就在排隊。”

“小型的急診手術與‘危及’生命的急診手術,性質不一樣,所以急診的模式也不一樣。”方子業再次耐心解釋。

再交代:“你這個肯定要手術,也屬于急診。但急診遇到了急診,也只能排隊!這并不會影響到你的手術效果和手術質量。”

“你怎么考慮,是繼續等著手術排隊,還是想去其他醫院看看?”

方子業解釋得算是比較直白了。

插隊是不可能的,你要求插隊的前提就是你能夠接受別人插你的隊,如果你能接受,其實你的手術時間和你排隊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病人的同事問:“那方醫生你建議去哪個醫院好一點?”

方子業搖頭:“不知道,我們現在不允許指定醫院,你就去附近的醫院啊,地圖上搜一下。”

“不然的話,我給你指定一個醫院,萬一是我和他有經濟合作,我把你推薦過去,他給我錢,你不就在心里覺得被坑了嘛!”

“沒有這樣子啊,你如果要去其他醫院的話,自由選擇。如果在我們醫院排隊的話,也是自由選擇。”

指定醫院,指定地方買藥,指定商家買支具這樣的事情,方子業碰都不碰。

本來就沒拿錢,徒惹一身騷,完全沒這個必要。

倒是也有不少的醫院‘推廣員’找過方子業,讓方子業把一些病人推薦過去,看病歷本‘說話’,百分之三十的住院費用提成。

如果方子業沒有任何額外收入的話,可能會猶豫一下才拒絕,但方子業可以通過科研賺一筆,就完全不作這方面的考慮。

甚至有人還套路方子業,說這是謝晉元副教授的意思。

方子業想都沒想就直接當面給謝晉元副教授打了電話,謝晉元當場就報了‘叔叔’,最后上學了幾天。

這是誣陷造謠啊。

“那我去其他醫院看看吧,前面還有兩臺手術。你們醫院的‘生意’真好。”病人嘆了一口氣,咧著嘴,滿是無奈;嘴里的意思略帶諷刺。

“大叔,如果您認為這是生意的話,那是您的自由。”

“您如果可以幫忙‘安排’的話,求您了,讓我們休息十天吧。把這些病人啊,都推到其他地方去!”

“衛生健康委員會還有120都做不到的事情,您要是給做了,我們這一排的白大褂醫生都感謝您!”方子業也不惱,只是說話也有點陰陽怪氣。

中年嘴巴一張,看了看方子業,頭也不回地讓自己的同事推自己出門走了。

背影消失在門口后,病人才問:“剛剛這醫生什么意思啊?”

“你惹他生氣了,他不同意你說人家生意好。還讓你有能力的話就把這個醫院的病人送去其他地方妥善安排。”同事解釋地很直白。

“這我怎么送?我哪里知道哪里好啊?”

“好多人都說中南更好。”

方子業聽見了,也沒當一回事兒,現在的方子業,都已經對類似的言辭免疫了。

兩位中年的聲音完全消失后,方子業不禁產生了一種想法,那就是如果創傷中心可以開一個單獨的小創傷處理組,就特意處理這樣的小創傷病人,那就好了。

博士和碩士可以得到更多的練手機會,也可以讓更多的病人沒有‘牢騷’。

可又一細想,這就是給自己添麻煩。

以前沒有創傷中心診室的時候,很多骨折的病人都被‘趕走’了,創傷外科依舊存在很好,這樣的小創傷,直接就讓人去其他地方。

現在多了一個創傷中心中轉站,反而是需要多耗費一些資源。

若再搞出來一個創傷中心的創傷小組的話,那醫院還得招一批人,而且還要招一批高手兜底。

不然的話,博士和碩士,依舊沒有上臺練習操作的份兒。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主人,來電話了。”方子業新換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是方子業的私人手機。

拿起接過后,方子業笑道:“奇哥,什么事兒?”

王元奇的聲音滿是疲憊,軟而無力:“子業,求你個事情,我們兩個換一下班吧。我來創傷中心診室坐診,你來做急診手術好不好?”

王元奇是個男的,絕對不是“玻璃”,也不是什么娘炮!

方子業可以作證。

且,王元奇是近些年來,創傷外科少數的幾個闖練功房讀博的專業型博士,臨床操作能力算是天賦蠻高的。

現在,王元奇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聲音中帶著祈求和泣色。

“師兄,您慢慢說,怎么回事啊?”

“韓主任他?!”方子業打算細問時。

王元奇道:“子業,不提韓主任,你幫下我吧,你答應了,我再給你說!”

“好好好,你說,你說。你一邊來創傷中心診室這邊,再一邊說。”方子業心軟了一下。

王元奇師兄當初在練功房里指點自己的一幕幕,再次閃爍在了面前。

王元奇從未背刺過自己,他只是成了韓元曉的一個“助手”而已。

王元奇仿佛是豁出去了一樣,道:“我發現韓主任就是在故意整我,什么急診手術都要我做,美其名曰,堆積手術量,積累手術素材,打造基本功。”

“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能有更多的操作機會啊?”

“但是,韓主任仿佛忘記了,當初金宏洲大哥擔任住院總的時候,經常請上級會診手術,經常遇到搞不定的手術。”

“我也要請啊,然后韓主任就有點不耐煩了。”

“這兩天,學術會議期間,大部分上級都離開了,我就給韓主任申請,一些難度高的術式能不能推了,就說做不了。”

“韓主任他不同意啊,我剛做的這個復雜的骨折,就是韓主任自己收來的。我做不下去了,打電話給彭隆副教授和陳芳副教授,兩人都沒空趕來。”

“華哥在比賽,我TM尬住了啊。”

“子業,你別笑你奇哥,我他么的剛剛躲在了衛生通道里哭了,我TM覺得我自己太傻了,被人當槍使了……”

王元奇邊走邊吐槽,聲音越來越小,音色也是越來越低沉。

“韓主任要讓我跟著你學,我倒是想學,但學不來也不能硬逼啊?”王元奇道。

“你打電話,一個人都不來嗎?”方子業的語氣微寒。

王元奇跟著的組是韓元曉,韓元曉組所有的上級都得給住院總背書,你TM享受著住院總所在組的便利,不承擔住院總所在組的任務?

那你韓元曉的人品就有問題了啊?

“都有事,那我怎么辦?”

“我就只能打電話給你了啊?師父也有事,這是肯定的。”王元奇回。

“子業,我決定了,我要去找師父,我的能力還沒到住院總級別,我還得積累。我去他么的跟著主任組。”

方子業聞言馬上道:“那現在誰在手術臺上啊,奇哥?”

“你TM別嚇我。”

手術沒結束,主刀走了?

“我就沒上臺主刀,現在是我實在無奈之下,請了秦葛羅大哥過來幫忙了,我下臺打算打你的電話。”王元奇知道方子業的意思,馬上回。

“子業,我算是看明白了,韓元曉就只是想要住院總在他的組,而不是想要我跟著他,誰跟著他都無所謂,只要在他的組就好了。”

“他就只是想給自己的學生爭取更多的機會。”

“我TM都沒有三級手術的權限,我怎么做這樣的復雜骨折手術啊?我上個雞毛的手術臺!”

方子業掛斷了電話后,面色先沉吟了一陣。

并未全信王元奇的吐槽。

現在的王元奇明顯是心態崩了,所以可能有點牢騷,說的話也不能全信,或者不能只看表面。

經歷了肝膽外科的鐘業偉的事件后,方子業也開始變得冷靜起來。

很快,王元奇就來到了創傷中心診室,眼圈微紅,滿臉訕笑和尬笑,進門后摘下了口罩,嘴角輕輕在顫抖。

“奇哥,你現在狀態怎么樣?急會診能搞吧?”

“你先好好地靜一靜,先冷靜一下,先不要給師父或者韓主任打電話,等你冷靜思考完之后,覺得這件事,還是自己被坑了,到時候先請示師父。”

“先別沖動。”方子業安撫著。

“好的,謝謝子業。”

“創傷中心診室,我肯定可以顧得過來的。就是手術室那邊,需要子業你去看一下。”王元奇道。

方子業聞言,點了點頭:“患者已經麻醉了么?”

“是的!”王元奇繼續點頭。

方子業也就不二話地直接離開了創傷中心的診室。

當然,方子業也沒有第一時間就莽進秦葛羅所在的手術間,而是直接跑到自己剛出來的手術室里。

方子業把王元奇的請求給劉煌龍匯報了一遍。

后解釋道:“劉老師,您覺得我現在是要去手術室手術,還是回創傷中心的急診診室,然后打電話讓我師父他們到手術室?”

劉煌龍是創傷中心最直系的上級和負責人,可以安排和規劃一切。

得到了劉煌龍的允許去手術室的話,那么就算是創傷中心診室哪里有了紕漏,也會有教授背書。

劉煌龍聞言眉頭一鎖,再看了看手術室里,就只剩下了最后一點點的皮膚縫合,便道:“明賢,剩下的你來解決吧,我去創傷中心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沒事的劉教授。”聶明賢的回答非常自信。

劉煌龍一邊脫衣服和脫手套,一邊示意方子業跟他出去一下。

方子業守在劉煌龍的側身后看著劉煌龍用消毒液洗手時,劉煌龍才甩了甩手道:“子業,你對王元奇的這件事怎么看?”

方子業搖了搖頭。

劉煌龍卻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們都看得出來,王元奇到韓元曉那里,是韓元曉刻意為之。”

“韓主任想追求雙贏局面,一面讓方子業你有更多的自由支配時間,一面可以讓韓主任他自己在科室里拿回急診手術的權利。”

“是吧?你的工資還漲了,看起來是個好手段。”

“但韓元曉教授他根本就沒有細化過科室管理各方面問題,他注意不到,王元奇與你之間存在的既定差距。”

“最后鐵定會鬧掰。”

“他只看到了你在鄧勇教授這邊的時候,我們上級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方子業依舊疑惑。

劉煌龍則扯了一張紙巾擦手,將手紙丟進了垃圾桶后,才道:“你理解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是其他人都在生物學意義死掉的意思。”

“而我見過的,理解的萬古枯,則是在‘社會學’意義上死掉。”

“你是方子業,你當過住院總,但不代表住院總就是你方子業。是你方子業賦予了你在住院總期間的,住院總特殊含義。”

“而不是住院總這層身份,讓你方子業變得非常優秀。”

“但在別人的眼里,就非常有可能將你方子業代替為‘住院總’這個詞,別人一旦達不到,就可能出現‘社會學’意義的死亡。”

“甚至他還在想,不就是一個復雜的骨折手術嘛,在上級看起來都非常容易的手術,王元奇怎么完成不了呢?”

“你方子業的實力早就和很多副教授平級了,要求王元奇與主治平級不過分吧?”

方子業通過劉煌龍的解釋,馬上意會到,可能劉煌龍也經歷過這件事。

畢竟劉煌龍在手外科的成長曲線和江湖地位,可能在專業提升上沒自己這么牛,但也是比外人公認的‘天才’都厲害非常多的。

方子業馬上請教:“劉老師,那現在要怎么解決這件事呢?”

“你解決不了的,得你師父出面和韓元曉教授來解決。”劉煌龍回說。

“這就叫無意傷人,但外人也會遭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去吧,你先去手術室吧,我親自替你去守創傷中心,順便開導一下王元奇。”劉煌龍非常有經驗地給方子業分析和拆析完后,給出了一個暫時的解決方案。

方子業聞言,道謝之后馬上就去了秦葛羅所在的手術間,踩開手術室的第一時間,就發現秦葛羅歪頭聳身,雙眼的眼角皺成了苦瓜狀。

可很快又舒緩而開,喊道:“子業,趕緊去洗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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