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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手術直播和仇怨(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04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子業,近期有一個全國性質骨科的手術大比武,時間就在六月的下旬。”

“我接到了主辦方的‘群發’邀請,你看你要過去透透風么?”六月九日,高考的第二天,師父鄧勇來到了創傷中心急診診室串門,開口問。

聶明賢聽了馬上拿起手機低頭搜索著些什么。

方子業則給鄧勇端來了一杯茶水后,解釋:“師父,我就不去摻合了吧。”

“現在我畢竟是住院總階段,這會兒還是在創傷中心診室。如果我請假了,就是謝教授親自來坐診。”

“謝老師也不是秦葛羅羅哥,不太合適。”

查手機的聶明賢心里暗自替聶明賢吐槽了一句:我謝謝您嘞!

“不想去啊?”鄧勇的語氣還有點失落。

“這個是全國性質的大比武,如果可以在這上面取得好成績,那以后的全國骨科年會,基本上就算是掛上名了。”

“而且這一次的獎勵也著實不錯,如果你可以拿到好名次,再出去學習的時候。咱們可能就不用麻煩劉教授了。”

鄧勇反而有點想讓方子業出去“裝逼”的意思。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鄧勇等今天估計等了好多年,以前是沒機會,也可能派人比賽過,但成績馬馬虎虎,其他醫院可能根本就不認你取得的‘好成績’。

方子業聽到鄧勇這么說,就為難起來:“師父,您看啊,今年我們鄂省骨科的青年醫生年中大比武,就是這個月中旬,根據會議安排,我至少要請五天假。”

“畢竟您給我報了一場手術直播,還讓我做一場學術報告,讓我當一個比賽項目的評委,示教一個比賽項目。”

“師父袁老師給我安排了一場純粹的基礎科研報告。”

“如果再請假的話,的確有點不合適了。”

這樣的手術直播、學術報告、評委、比賽項目示教,都有‘辛苦費’,因主辦方是同濟與省人醫,協辦方是協和醫院,中南醫院不在三者之列,就有‘勞務費’。

所以,去全國骨科手術大比武為了掙錢的話,就有點太過于貪心不足。

若是為了出名,那就更沒必要了。

在毀損傷課題結束之后,方子業自然會在創傷外科中寫出濃重一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沒有得到實實在在的結果前,還是不要太過于囂張了!

謝晉元也是人,還是一個副教授,得予以足夠的尊重才行。

鄧勇勾著手指頭數了一下:“好像是有點多。”

“行吧,那今年就先不去了,反正明年去也是一樣的。就是有點可惜了,這一次的第一名獎勵,還是非常不錯的。”

鄧勇指的是全國手術大比武的第一名獎勵。

聶明賢聽到這里,將手機一收:“鄧教授,其實完全不用著急,這報名須知上明確地寫了,原則上全國醫師大比武,因場地時間有限,只限于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中青年醫師。”

“子業這還不到三十呢。”

全國的比賽,肯定不像省級比賽,是個碩士博士就可以報名了。

為了節省資源,節省比賽的整體時長,肯定是會設一個下線的。而這個下線,除了需要有兩個正高級別的推薦信,年齡也規劃在了三十歲以上。

“有這一條么?”鄧勇偏頭。

聶明賢就比劃給鄧勇看,手指左右滑動。

鄧勇聞言就說:“這規矩立得真蹊蹺!”

鄧勇早就想帶著自己的學生好好出去溜達一圈了,本以為今年是個非常好的機會,但沒想到,這報名條例就過不去。

當然,全國比賽的主辦方‘京都三醫院’之所以這么劃線,就是避免菜鳥過去。

就算是你自認為是天才,但你的年紀小了,積累不夠,你也給我先盤著再說。

聶明賢則偏頭說:“鄧教授,誰家一般三十歲以下的‘孩子’能當門面啊?”

這句話以前是聶明賢最討厭的。

但那是以前。

現在的聶明賢,早就不會有人嫌棄他年齡小。

鄧勇今年五十,看到一個三十二歲的人說二十九歲的青年是孩子,忍俊不禁:“你們兩個平時都這么聊天么?”

“師父,賢哥其實有一定的相聲天賦。”方子業把自己挖掘到的特性報給了鄧勇。

初見時沉默不已,再見已然半話癆。

一年之前,打死方子業也不敢相信,原來聶明賢如此健談。

其實也能推測,聶明賢可以在協和醫院混得風生水起。天賦、資質固然是一部分,情商自然也是另外一部分原因。

而且,吳軒奇都能那么自信,為什么聶明賢就不行?

“明賢過兩天要回家?”

“方不方便帶點土特產過來?”鄧勇轉頭看向了聶明賢。

聶明賢先是一愣,而后猛猛點頭。

“可以啊,鄧老師想要什么?”聶明賢下意識一問。

但很快,聶明賢又自問自答:“應該是都可以的。”

鄧勇聞言道了聲謝,就先離開了。

對著鄧勇的背影,聶明賢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鄧師傅這拉攏人心的方式真高級!我就沒見過主動問人帶土特產的。”

師傅不是師父,也是恩市常用的一種尊稱。

方子業其實也有點學到了:“賢哥,這是我師父沒拿伱當外人啊。”

“不然怎么可能給你留這么大一個‘把柄’?”

問人要東西,也是很有講究的。

能要什么不能要什么,要什么能讓對方感覺到最舒適。

“權位術,就知道學醫的只要腦瓜子轉得夠快,其他東西也能夠快速地觸類旁通。”聶明賢咧著嘴。

其實聶明賢一開始想要表達的是帝王術,只是鄧勇肯定不是帝王,也就只能轉變一下措辭了。

當天下午,蘭天羅帶給了方子業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蘭天羅親自從住院總辦公室拿來了冰鎮的飲料,推門而進后,語氣沉寂著說:“師兄,18床,也就是之前你上了外固定支架的那個病人,決定要截肢了。”

聽到這話,正在內里給病人配合著做手法復位的兩人,都沉定了兩秒鐘,而后才繼續操作。

復位一旦開始,結束起來就不難。

聶明賢的天賦真的非常不錯,如今的手法復位術熟練度已經達到了3級,正在慢步地向4級靠近。

按照聶明賢的提升速度,估計還有十個月左右,就能夠到4級左右。

這速度就真的有點離譜。

離大譜的方子業都在心里吐槽著聶明賢的資質。

方子業吩咐聶明賢給病人處理后續的石膏外固定術,脫著手套走出來,看向蘭天羅:“里面有病人在,我們出去說。”

蘭天羅第一時間就閉了嘴,出門時把飲料遞給了方子業一瓶:“病人是同意截肢了是吧?是你做的思想工作?”

“不是,是他的工友。”

“首先,他們買的保險賠額就只有一百五十多萬,如果要按照正常的手術流程走,人工骨是遠遠不夠的。”

“再則,就算是做了鉸鏈膝關節,以術后的狀態,患者出院后,余生還不一定能夠拿到賠償的那么多錢。”

“保險里寫了,因意外傷害導致了殘疾之后,會賠償。”蘭天羅深吸了一口氣。

方子業沉默了一會兒。

才略苦澀地說:“看來鄧教授和脊柱外科的張教授說的是對的。”

“他當時的情況,直接截肢,不給他任何希望,他反而不會遭受更多的痛苦。”

從方子業的視角,其實方子業要做的,就是盡量把患者的腿保住,這出發點肯定沒錯的。

能不截肢,對患者而言,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然而,或許并不是所有的情況都適用于此。

“既然患者和家屬都同意了的話,那就簽字手術吧。”

“天羅,你現在的手法復位術,能做什么樣的骨折手法復位啊?”方子業轉移了話題。

病人已經有了選擇,就不要過度的悲天憫人以內耗。

這是一筆非常大的經濟“缺口”,不是普通的個人能夠彌補得起來的。

除非遇到了好心的富豪。

然則,這樣的事情,就算這一次遇到了,也不一定每次都可以遇到。

“我啊,不知道啊,沒試過。就是偶爾在練功房里練。”蘭天羅對著方子業笑了笑。

“你什么時候值班,我現在在創傷中心,到時候給你送幾個骨折病人,讓你練練手。”

“你應該敢操作吧?”方子業繼續問。

“我是二十一號值班。”

蘭天羅接著說:“師兄,我也報名了省級的比賽,不知道能不能拿一個比較好的名次。”

“肯定有機會的,加油。”方子業捏著拳頭給蘭天羅鼓勵。

蘭天羅接觸醫學的時間太短了,現在就敢去報名參加比賽,本身就是一種勇敢了。

而蘭天羅如果可以拿獎的話,以他二十五歲的年紀,恐怕也會刷新獲獎的最小年齡了吧?

二十五歲,方子業那時候都才研究生二年級,還菜得很。

等蘭天羅再去練功房為即將到來的省級青年醫師大比武做準備后,聶明賢也是把另一個脫位的患者送出了診室。

交代:“千萬不要有獵奇心理啊,我們醫生讓你不要做的姿勢,就一定不要做。”

“我這里是接到過,有一些患者,就好奇做了會怎么樣,然后脫位再回來的。”

“好好好!”病人和家屬都忙點頭,直言不敢。

這般后,聶明賢才問:“科室里的18床,最后還是決定截肢了?”

“是的,畢竟截肢手術的性價比更高。”方子業點了點頭,重新走回了診室,而后咕嚕咕嚕地將手里的飲料喝了一大口。

聶明賢謹慎說:“其實我也覺得,選擇截肢是比較正確的選擇。”

“不然的話,這么大段骨缺損的坑,想要填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做3D打印的假體重建,后面的功能還不一定趕得上假肢。”

“非要說有什么功能會質變的話,那就是那啥了。”聶明賢隱晦地表達了‘姓’生活這幾個字。

“賢哥,剛剛天羅說,他報名參加了創傷外科的比賽,賢哥你想不想也去玩玩?”方子業轉移了這個話題。

“我就不去摻合了吧?”聶明賢搖頭。

“本來過幾天的創傷外科直播手術,你直播一場,吳軒奇直播一場,就夠熱鬧的了。”

“我負責看熱鬧。”聶明賢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

很快就找到了關鍵的節點。

這一次的年中學術會議,五天總共有四場直播。

相當于是四個醫院,一人一場。

省人醫和協和醫院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派出了副教授出來鎮場子,但是同濟醫院里的段宏教授,把手術直播的權限轉給了吳軒奇。

知道這個消息后,韓元曉也就讓方子業出馬了。

把這個提議只是和鄧勇教授一說,當時一拍即合,就確定了方子業直播了四場直播中,最簡單的手術。

畢竟方子業的年紀還太小,職稱也最低。

吳軒奇就算是博士,可也有副主任醫師的職稱,方子業的主治職稱都還沒有,至少需要十月份才能聘任得上。

“賢哥。你是想看我笑話吧?”方子業翻了翻白眼。

聶明賢一伸手:“欸,那你還別說,我想看的笑話,不是子業你,而是某個賤人。”

“就是,你知道這種人嘛?”

“明明是三個人出去玩,一對狗男女虐狗的視頻?”

聶明賢的報復心理也很強。

“都不是同樣的手術,哪里有可比性啊?”方子業再次搖了搖頭。

但聶明賢此刻明顯就不是個比較安分的人:“子業,不是同種手術,難道就不能將其變成同種手術么?”

“說起來都是骨折,處理原則都一樣,處理的細節為什么不可以一樣呢?”

“我仔細地和天羅研究過了,我認為,子業你操作的手術,完全可以與同濟醫院的吳軒奇……”

“你怎么這么盯著我看?”

方子業瞪大了眼睛:“賢哥?你不是和吳軒奇是鐵兄弟嗎?”

“是啊,所以我和他住同一間房的時候,他們負責浪,我TM負責聽得浪潮。”

“美其名曰,幫我走出自閉!”聶明賢道。

方子業馬上就理解了聶明賢,同時只能對吳軒奇的‘大膽’在心里寫一個大寫的服字。

聶明賢這邊獨守空房,隔壁卻……

吳軒奇還干過這事?

方子業這會兒很想說一句要不我們詳細聊聊,可看到聶明賢難受的表情,方子業又覺得這般行事不妥,也就壓住了自己八卦的心思。

與人相處時,切莫交淺言深。

時光如水,十余天時間一晃即逝。

六月二十日,是周三,也是端午節假期后的第二個工作日。

聶明賢從恩市回漢市后,帶來了糍粑。

聶明賢早上起來煎了兩塊,只撒上了鹽,而后就帶來了創傷中心的診室,再配了兩罐腐乳。

早上本是不適合吃糍粑的,可家鄉的味道,與方子業的腸胃適配性達到了極致,莫說是晚上了,將近一年沒得吃,大半夜都能送得下去。

聶明賢左手拿著一次性的紙盒子,右手拿著一張餐巾紙,小心翼翼地啃了一口后,說:“子業,我這次去了你家里,叔叔阿姨很失落。”

“他說你有一年沒回去了,本來之前五一時說好了端午回家……”

方子業的食欲本來攀升到了極致,可一下子被聶明賢清空了一半。

方子業是雙手拿著紙袋子,聞言將紙袋子從下巴處一收,上下掃了聶明賢兩眼后,又把紙盒子抬了起來,一言不發。

當醫生的,特別是當小醫生的,食言是常有的事情。

莫說是方子業對父母食言,對父母、孩子、妻子、丈夫食言的醫生比比皆是。

計劃趕不上變化,方子業怎么可能想到,自己六月份會被韓元曉直接挪來創傷中心急診診室。

聶明賢見自己可能刺痛了方子業的內心,便說:“子業,明天就是新一年年中骨科學術會議曁青年醫師手術大比武。”

“對此你有什么感想?今年的身份與去年的身份完全變了樣。”

方子業將嘴里的煎炒后的脆糍粑吞下后,回道:“我爸媽肯定是想我了,但估計他們更想的是我女朋友吧?”

聶明賢都轉移到了下一個問題,方子業的腦回路仿佛才反應過來上一個話題。

聶明賢也不怪方子業,只是笑了笑:“的確,叔叔阿姨也問了我很多關于小洛的事情,不過我知之不多,所以就沒怎么回答。”

“當然,我替你買的禮物,他們收下后表示非常開心,還特意問了你在這邊的情況,聽說你被主任授予了住院總的重任,表現得非常自豪和幸福。”

父母總是都不希望耽誤孩子們的前程的,且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大部分的父母都希望能夠為孩子搏得一個更好的前程。

“你是這么給我爸媽解釋的住院總啊?”方子業歪了歪頭。

“不然呢?我給他們說實話,住院總就是牛馬,住院總二十四小時不回家,住院總的眼里就沒有家,醫院就是住院總的家?”聶明賢仿佛激活了繞口令,巴拉巴拉地說了好一通。

方子業聽了直搖頭:“那還是之前那種說法好。”

與父母的擔憂相對應的是外出的人多報喜不報憂。

“你說鄧勇教授多壞啊,把你的手術直播安排在了第一天,而且還是明天的上午的茶歇時間。”

“這你讓后面的手術直播,還該如何去做呢?”聶明賢無縫連接了之前提起的第二個話題。

與去年一樣,學術會議共持續四天,周四至周日。

方子業聽到這里,馬上把裝糍粑的紙盒子放下,而后發信息給揭翰:“揭翰,你把明天手術的骨折病例資料發給我啊?”

現在的時間還早,才八點二十。

但創傷中心急診診室、外科急診診室這樣的急診診室,是不用參與交班的。

揭翰回說:“師兄,你先別著急啊?鄧教授好像還另有安排,他讓你在茶歇的二十分鐘內,做三臺骨折手術。”

“嘿嘿嘿……”

嘿嘿嘿三個字是一個熊貓抓頭的惡搞表情。

方子業:“……”

方子業接著看向了聶明賢:“賢哥,你以前做過手術直播么?”

方子業想了解一下,是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有一個特殊癖好,那就是拿學生為籌碼出去裝逼!

聶明賢搖了搖頭:“還沒安排到我。這種高端的表演,暫時還沒體會過。”

說完,聶明賢將腐乳罐往前一送:“要不要再加點料?”

煎糍粑配腐乳,不懂的人一臉懵逼,不喜歡的人吃不了,但愛這一口的人,能吃上三四個。

方子業不客氣地用一次性的刷子再蘸著腐乳在糍粑表面再刷了一層,希望一口能把家鄉咬空,把爸媽遞來的東西吞下。

重新放下紙袋子后,方子業才回復:“那你更要盡快發給我了。”

“不過,一個茶歇的時間,怎么可能做完三臺骨折手術呢?”方子業先應再問。

“手術都不難,聽鄧教授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向鄂省的骨科同行,展示師兄你的手法復位能力。”

揭翰對鄧勇教授一直都以鄧教授為尊稱,當面時,才會叫鄧老師:“這樣一來,可以吸引更多的進修醫生,來我們醫院進修學習啊?”

方子業聽到這里,眼前頓時一亮。

好家伙。

這個東西好。

裝完逼,吸引了別人的興趣,別人若是來學了,那自己就可以通過傳授別人技能,在別人使用技能時,也獲得一部分學識點了。

到目前為止,方子業類似的學識點來源,僅限來源于恩市的民大醫院和中心醫院。

大頭還是民大醫院,因聶明賢將自己優化后的理論傳學下去后,在使用自己的骨折手法復位新理論的,就是民大醫院。

恩市中心醫院里,反而因為大部分人都沒學會,導致學識點來源非常非常少。

“行吧,等會兒如果鄧老師問我什么意見,你就替我回我聽科室里的安排。”方子業回了一句。

這種說話模式,是方子業最近剛學的。

古代的相親,男方長得帥,就是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如果長得不行或者人品不行,就死咬自己想要多留孝幾年。

聶明賢又問:“子業,我回去這段時間,醫院里有做毀損傷的急診手術么?”

“只做了一臺!”方子業與揭翰聊完后專心干飯。

“你做的吧?”聶明賢又好奇問。

韓元曉想要插手毀損傷的課題,搞了一部分的騷操作,最后只能請方子業過去救場。

雖然韓元曉找了非常正經的理由,可方子業和聶明賢是誰?

韓元曉說什么就是什么,那長著腦子干嘛?

聶明賢只是覺得好笑。

方子業與聶明賢相處久后,也覺得自己有點長腦子了:“你故意這么問,是不是你回去的期間,韓教授給你發過信息啊?”

離間,說不上好壞,只看目的是什么。

聶明賢年輕,缺的東西很多,至少在韓元曉看來,聶明賢缺少很多東西。

韓元曉可能會給聶明賢說,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天才”跟著方子業混什么,方子業會的,你反正也會了一些,你來跟著我,我們一起另辟爐灶,也開始做毀損傷!

“發過,但我沒回他。”聶明賢沒有隱瞞。

緊接著,聶明賢將最后一口糍粑送入了嘴里,才終于覺得有點膩:“第一口,是最香的,自己吃的后面幾口,都會覺得味道膩歪了。”

“別人吃過了一口,即便是再吃自己的第一口,都會覺得心里怪怪的。”

方子業聽完,也把最后一大塊送入嘴里,包著嘴咀嚼,來不及說話,但給聶明賢豎起了大拇指。

聰明人,總能夠用最形象的話來隱射其他意思。

這樣就算是韓元曉在旁邊聽了去,也挑不出來毛病。

正這時,門外推來了一張輪椅,推輪椅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坐在輪椅上的是一個男孩,穿著校服。

方子業看到兩人進來,馬上有點尷尬地轉身背著墻壁,開始咀嚼,以免丟了面子。

進來的病人也是一愣。

聶明賢就趕緊接診并解釋:“你好,你們是誰來看病啊?是哪里不舒服啊?”

“哦,方醫生在吃早餐,最后一口送得有點急了,所以形象不太好看。”

“這也沒什么的,垃圾都剛扔。”

中年婦女聞言,馬上解釋:“奧奧奧,沒事沒事,是我兒子,他是體育生,今天早上說是訓練的時候崴了腳,就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

“下面讓我掛急診,我掛了急診之后,隔壁的外科診室讓我過來這邊看……”

條例清晰,短短幾句話把經過說得大致明了。

“我來看看。”聶明賢側身看向了少年的右側腳踝。

此刻腳踝處非常腫大,皮膚黢紅,腳背處還貼了一個冰袋,并未見皮膚缺損。

“現在自己還能動嗎?”聶明賢問。

少年點了點頭,咬牙翹了翹踇趾:“動是能動,就是痛得厲害。”

說實話,足踝外科和韌帶損傷,有點脫離了聶明賢這個“半萌新”骨科醫生。

方子業這時,已經把嘴里的糍粑解決了,轉身過來看了看說:“你這個處于急性期,腫脹明顯,查體可能很難配合。”

“這樣吧,你先拍一個片子,然后再照一個核磁,這樣一趟水可以檢查完。”

“從你這個踝關節的形態,就應該可以初步判定韌帶損傷了。但是否斷裂,損傷程度,肉眼是難辨的。”

“我也不是不愿意做查體啊,而是現在查體的話,他會疼痛得非常厲害。”方子業解釋。

中年婦女聽完了方子業最后一句話,也只能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孩子,點了點頭啊。

的確,目前的情況就是痛在孩子身上,疼在自己心里。

等少年再次回時,方子業已經閱片完,說:“核磁還沒約到是吧?”

“是的,醫生,怎么你這里核磁還要約到下午啊?我這是急診啊?”中年婦女覺得十分離譜。

“我知道,但我們這里的核磁,急診也是要按照病情的輕重緩急來排隊。”

“如果是超級急診,那么就是直接插隊處理,像你孩子這樣的亞急診,就只能按照到急診的前后順序序貫排隊。”方子業解釋。

“目前從片子的結果上看。孩子沒有踝關節脫位、骨折等情況,軟組織韌帶的情況,則需要核磁來綜合評估,我建議你們掛一個運動醫學專科的門診號……”

“我能不急嘛?孩子下午還要上課。”

“醫生,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打個電話催一催啊?幫個忙好嗎?”中年婦女雙手合托。

“這個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核磁共振室的電話,就算我知道,打了電話也沒用。”

“我給你的建議,已經是最好的了,去掛一個運動醫學的門診號,然后做完了核磁,去找他們看門診。”

“你現在這個,沒有骨折,沒有脫位,我們創傷外科,暫時建議打個石膏臨時固定,避免加重損傷。”方子業再次詳細解釋。

中年婦女還沒說話,少年先講了:“媽,我們就先打個石膏吧。”

“醫生都說了,插不了隊。我剛剛看到其他做核磁的叔叔阿姨,都是躺著進去的。”

中年婦女聞言,也就啞口了。

“那就先打一個吧。”

十分鐘后,聶明賢與方子業二人配合著打完石膏把病人送出診室后,聶明賢還在感慨:“如果每個病人都能有這么通情達理就好了。”

“現在的小孩子的確有禮貌的更有禮貌一些,沒禮貌的更加沒禮貌一些。只是從占比來看,更有禮貌的人群會更多一些。”

“就前幾天,有個初中生,被老師帶來看急診,整個就診過程,一句廢話都沒有……”

“謝謝啊,醫生。”坐著輪椅的少年找錯了方向,再次繞來創傷中心診室時,還熱情地對方子業和聶明賢二人打了個招呼。

這一笑,足以溫暖方子業二人一整天。

聶明賢在全力以赴地開始吸收和學習創傷外科的病種、急診以及相關的知識體系,夯實自己的急診處理操作。

方子業則是全身心地投入準備到了明天即將到來的手術直播。

一日時間,在坐診、會診、簡單操作,搖人做手術,坐診……中,一晃而過。

在方子業的視野里。

手術直播,如期而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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