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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特殊急診(7k,補2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31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人民醫院的鐘老醫生復位了三次沒復位成功的脫位,方子業這里還沒到十分鐘就復位成功?

幾個小時對比不到十分鐘。

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不過沈邵身為沈子豪的堂叔,此刻心情也是暗爽不已!

“方醫生辛苦了,晚上方醫生不知道有沒有空一起吃個便飯?”

沈邵知道,請方子業吃飯的費,可能比沈子豪做手法復位的所有費用都要高,但心氣爽,錢就得值當。

醫生是看技術的,不是看誰更加親的,誰更親有個毛用!

做好事還惹了一身騷,如果不是因為二叔是自己親叔,沈東是自己的堂哥,你韓雪梅是誰啊?

“沈老師,舉手之勞,沈老師也不用太客氣了,我科室里還有點事,就不多打擾了,等會兒小伙子的復查結果出來后,您讓他來科室里找我復診就行。”方子業婉拒。

話不投機半句多,沈邵自己的遭遇可憐,并不是給自己挖坑的理由。

“飯還是要吃的,今天方醫生沒空,那就改天,方醫生一定要賞臉。”

“到時候我約著凱爺還有濤爺一起組個局,還望方醫生可以給個機會……”沈邵沒強留,只是笑著送方子業離開。

本院有本事的年輕人,不說成為朋友,但最好是不交惡的。

“子豪,還痛嗎?”復位完成,韓雪梅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挺關心的。

“之前那個醫生,看起來年紀不小,可?”她又開始吐槽起來。

沈子豪搖搖頭,調皮地動了動小手,疼痛已經大范圍地緩解:“媽媽,一點都不痛。”

“你看。”

韓雪梅又對自己丈夫嘀咕起來:“我叔介紹的鐘醫生,是人民骨科資歷最老的,他都還復位不了?”

“你說,我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東捂住了額頭,自己的老婆自己明白:“伱還想這事?你不會還想著再去人民醫院找你叔和那位鐘醫生對質吧?”

韓雪梅雖然沒回話,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沈東整個人都麻了,按照他的脾氣,很想抄她一手。

可卻沒忍心下手,道:“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們現在應該想的事情不是怎么讓子豪早點恢復入學么?”

“你去鬧,是打算讓他們給你賠錢還是賠禮道歉?”

“你這樣做,是不是過年的時候,我們三個也都不用去你父母家拜年了唄?”沈東反聲質問。

韓雪梅整個人一怔。

然后她反問:“你人不兇一點,別人就會覺得你好欺負,你退伍之前,你以為所有人都很好講話是吧?”

“你去問問子豪,他在學校受過多少欺負。你不錙銖必較,別人以為你就是個懦夫,沒父親的孤兒……”

沈東聞言,雙眼里布滿了血絲,眼睛微紅,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沈子豪靠近著韓雪梅,拉了拉她的手,示意韓雪梅不要再哭了,爸爸現在已經回來了。而且同學們現在知道他爸爸的工作后,朋友可多了……

不一會兒,韓雪梅和沈東一家三口,就帶著復查的片子來到了骨科的病房,順便還帶了些果盤以及錦旗往方子業手里塞。

沈子豪一個少年作為勇敢的代表給方子業道歉后,韓雪梅也給方子業道了歉和道了謝,與此同時,沈東還替著沈邵給方子業賠了個不是。

在從方子業口中得知,目前沈子豪可以回家休養幾天就能回到學校后,沈東就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離開了。

這個時候,韓雪梅好像情緒也變得不那么古怪了。

一家三口走后,值班的毛懋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鏡下目瞪口呆。

好家伙啊,方子業這去一趟急診科,就直接摘了一面錦旗回來,這到底是做了什么?

這已經是方子業哥收到的第幾面錦旗了?

毛懋懷疑,方子業是不是暗地里威脅了病人家屬——

你必須送錦旗,否則就不給你看病。

但實則,這個沈東之所以送錦旗,是因為沈子豪去了人民醫院搞了好多次,差點就手術了。

“業哥,這家人還蠻客氣的哈?”

“客氣?”方子業不可置否,剛拿起的草莓又重新放下。

“他們親戚之間都不客氣,會和我這個外人客氣呀?”

“我如果沒法復位成功的話,可能就會演化為事故了。可不是客氣。”方子業整張臉沒好氣。

他就覺得奇怪,怎么這個女人可以這么不講道理,仿佛她娘家的親戚才是親戚,婆家的親戚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如果不是看在小孩還算懂事,也挺可憐,且沈東愿意扛事。

你開刀去吧!

只是吧,人無完人,小孩子自己不是個混蛋的話,家屬里面有一兩個人還看得過去的話,就幫幫忙吧。

方子業可不想英年早逝,或者有其他的變故——

吳軒奇師兄就是個活生生擺在眼前的例子。

毛懋非常懂事地說:

“那業哥能從這樣的病人家屬手里都能要來一面錦旗,這可是一般人都不敢想的本事啊?”

毛懋神色真誠地豎起了大拇指。

毛懋能這么解讀這句話,思維也算是靈泛,但方子業需要的不是商業互吹:“毛懋,你拿些果盤去護士站吧。”

“大家一起吃。我們也吃不完。”

毛懋聞言立刻起身:“我先送去護士站。”

“但估計璇姐是沒空吃的,業哥你走的這段時間,我剛收了兩個病人進來。”

“然后急診科剛來了電話,說是有特殊的急會診,我已經直接打電話給濤哥了……”

方子業聞言表情一滯——

“急診科還有急會診?我怎么不知道?”方子業是剛從急診科回來的呀?

毛懋再度轉身解釋說:“估計是情況非常特殊,急診科來電話時,特意交待我直接聯系主任!”

“有可能都上不了臺,是個關系戶,而且還是受傷比較重的關系戶吧……”

說完,朝護士站方向走了去……

方子業馬上恍然。

恩市中心醫院是地級市醫院,方子業也跟著值班了幾次,發現啊,這里的關系戶特別多,每次值班,都會有張明燦主任或者吳國南主任,遠程打來電話。

說是今天來院就診的病人,是哪個局長的親戚,或者是哪個領導的親戚類類的,需要照看一下。

其實哪里有那么多需要照看的,就是談話簽字的時候,要謹慎和小心一些。

而這,才是恩市中心醫院里的醫療常態。

醫院里的床位沒有中南醫院那么緊張。但是了,關系網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

這里的主任可不比中南醫院里的教授們能頂事,一些關系戶,該招呼還是要招呼的。

但是在中南醫院里,一般的小領導,都是要不到教授們的電話的,而能要得到教授們電話的人,都是會謹慎地愛惜自己的羽毛,除非特別緊急的情況,才會電話告知。

而這樣的緊急情況,一般都是可以直接走急診綠色通道的那種,因此類似的事情,倒不是很多。

急診科。

沈邵剛把方子業送走,回到急診外科診室后,就忙得焦頭爛額!

快速地周轉在兩個病床間,快速進行和指導著本科室的護士進行著各種搶救工作。

中途,他的電話響了。是沈東打來的。

想了一下,接通了,但簡短回復:“哥,我在忙,后面聊。”

直接掛斷。

“氣切包,隨時準備!”

“血胸,估計要胸腔引流。”

吩咐完,沈邵才對急診科的主任,也就是自己的上級王東山解釋。

“主任,本家侄子受了傷,剛從我們急診科去骨科復查,現在回去了,給我回了個電話。”

王東山并未在意,只是拍了拍沈邵肩膀。

醫生先是人,然后才是醫生,是醫生就逃離不了人情世故。

“普外和神外再催一下,這兩個病人的情況不蠻好。”

“聽說本來四個,現場沒了一個,路上沒了一個,受到的暴力損傷是極大的,現在僅剩的這兩個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救過來。”王東山對著其他人喊著。

“電話打了!”一人抬起手腕看手表上的時間。

“才過去了六分鐘。”他不敢浪費一個字的時間。

“主任,要插管嗎?”一個護士抬頭問,是急診科的主管護師。

“趕緊先建立靜脈通道……”

王東山一邊緊盯著不穩定的生命體征,

急會診的允許時間是十五分鐘!

因為所有醫生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隨時在急診科候診,即便是急會診也做不到,華國目前還沒有這么充足的醫療資源以及醫生的數量。

但即便如此,看著現在患者的心率和血壓:“繼續電話催。”

“跑斷腿也要盡快趕來。”

“再交替推腎上腺素、去甲腎……”王東山開始指揮搶救。

“打電話問血庫要的血來了沒有?!”

“骨科的,骨科的……”

急診外科診室內的聲音繁雜而亂,但所有的話都很簡短,點到即止。

大概一分鐘后,幾個白大褂匆匆序貫跑進。

看到兩張床位上的病人后。

所有人都倒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骨科從家里被叫過來的薛濤神色猛地變換一陣后,

問道:“王主任,這是怎么搞的?”

薛濤的語氣微顫。

其中一個病人,四肢、胸腹部、頭部,都有銳器傷。

此時還有四把刀插在身上未敢被拔除,一把在胸口,三把在腹部!

刀插傷口,血痂粘稠,黑色血痂與衣服相連,結成了皺巴巴的餅。

應該是在急救車上就用紗布匆匆包扎處理過。

本來潔白的紗布被血液全層滲透,黑漆漆的紗布裹著血絲和血痂,仿佛陳年裹尸布般。

病人雙目緊閉,面無表情,不知道是處于休克狀態還是神情淡漠的狀態……

王東山才不解釋:“調查受傷原因不是我們的職責。”

“趕緊評估各科室的狀況,該上臺就上臺。”

“兩個病人的血壓都不穩定,持續性泵著去甲和腎上腺,高壓仍然低于休克血壓。”

“你們外科要想辦法止血!”

“入不敷出,僅僅靠輸血和靜脈通道是不頂用的。”

王東山說話間,神經外科的人已經粗略掃完了病人,道:“頭上的傷只是皮外傷,患者沒有顱內出血的名下指征,對光反射存在且靈敏。”

“有ct嗎?”

急會診,一是找急診處理的指征,然后就是找自己科室的免責證據。

“任何檢查都沒敢做,從上了120便一路搶救。”

“生命體征波動大,持續性不穩定,目前一直在維持生命支持治療,任何檢查都沒敢做,只是做了抽血……”

先補液,后手術,一邊補液,一邊手術。

哪里有空做檢查?

這是寫在了教科書上的話。

王東山的團隊可不敢擅專把病人推去做檢查。

當然僅僅只靠補液,肯定不行。

這時,普外科的陳立偉眉頭緊皺:“腹部有明顯的腹膜刺激征,內有積液,是有活動性出血,沒有檢查的話,只能是第一時間去開腹探查了!”

“估計得把胃腸外科的人也叫來。”陳立偉對王東山建議。

恩市中心醫院的普外科規模不是很大,分出來的亞專科肝膽胰外科,胃腸乳甲外科,肛腸外科。

肝膽胰外科并著血管外科的牌子。

“打電話!”王東山馬上吩咐。

急診科打的會診電話,是級別要高于其他科室的,沒有任何科室敢推三阻四,比陳立偉直接打電話要好得多。

且現在這樣的情況,陳立偉即便說要請營養科來會診,王東山都只能聽從建議。

專科專治,專科的會診意見極其重要!

胸外科一個副主任也是說:“開胸探查吧,王主任,不過最好提前掃一個ct,免得探查的過程中,無從下手。”

“病人這情況也轉不走啊,轉走必然會出事。”

“病人家屬呢?我要找他們談下話。”胸外科的副主任,覺得這個病人的救治過來的機會不大。

“沒有家屬,只有兩位同志的單位領導,我們已經聯系了醫院總值班,總值班已經給了處理授權。”

“你去隔壁辦公室找他同事聊吧。”

胸外科是比較特殊的科室,肺部也是比較特殊的器官,因此不能像開腹探查那樣,想要往哪里探都可以。

必須要有ct的指導才行。

然而,這個病人做不了檢查,那么就只能是靠運氣了。還可能術中的探查有遺漏,因為大家都沒有透視眼。

正在寫會診意見的副主任也說:“如果做ct的話,也就順便掃一下頭部。”

“如果進了手術室做平片的話,也掃一下頭部,然后再請我們科會診。”

神經外科的情況不太緊急,但他也處理得滴水不漏,寧愿多跑幾趟,也不愿意患者因為有神經外科的隱晦損傷而擔責任。

但沒檢查,那就沒辦法了。

骨科的薛濤跟在了胸外科的人后面:“我們骨科也是要手術的,正好我和劉主任一起過去談話吧。”

幾分鐘后,薛濤如同心胸外科的劉利明、肝膽外科的陳立偉以及胃腸外科張定坤等人一樣,跑進了走廊里,給上級們打電話去了。

薛濤是要對吳國南匯報的:“吳主任,我現在在急診科,遇到了兩個情況比較特殊的病人,我看了下情況,目前的生命體征極為不穩定,我們骨科的創傷并不小。”

“本來是四個,只活著到了醫院兩個。”

“好像是因為jidu立功了,之前找到了重要線索和窩點,現在被復仇滅口……”薛濤說話的時候,眼皮直跳。

雖然恩市只是鄂省的貧困地區,但這種事情并不少見。

drug并不會因為是貧困地區就完全不存在,反而因為這里的教育不發達,導致相應的防范意識不強,有不少的人誤入歧途。

以往更多的是嫌疑人因為斷了針,被叔叔送來醫院里手術開放取針頭的。

“醫院里的領導層也非常重視這件事,剛剛來了一個副院長,下了死命令,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地把兩個英雄救過來。”

“手術權限最大化,醫院對費用的補貼無封頂上限,病人的欠費由財務科目前負責,就連市里面的領導也過來了一個,目前在和急診科的王主任交涉,聽說是州里面的領導也在趕來的路上……”

恩市和恩州的辦公大樓,都在恩市,但是兩套不同的系統。

“病人是直接推去快速做檢查后直接送手術室,多科室聯合手術,同時行開胸開腹探查,先止血搶命。”

“我們骨科肯定有股動脈損傷……”

“病人目前的血壓極為不穩定。”

“好,我知道了。”薛濤得到了吳國南回復后,馬上先沖向了手術室方向,在路上,先直接打了王忠興的電話。

王忠興毫不猶豫地就回復從釣魚的地方打車趕過來。

與此同時,醫院的院領導們,也是紛紛開始打著各個科室的電話。

麻醉科、手術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要緊急接收兩臺急診手術的通知,必須要隨時做好接診病人的準備。

麻醉科的電話直接打到了麻醉科主任黃嶠山。

黃嶠山這會兒正在外面和老婆孩子吃中飯:“王主任,我們科室有人看過嗎?適不適合打麻醉啊?”

急診科的王東山就直接道:“王主任,這臺手術是院長親自下令送手術室的,不管適不適合打麻醉,都必須麻醉處理。”

“不手術就沒命了,麻醉科必須做到最好的迎戰準備!”

“好!”黃嶠山的眉頭立刻一跳。

“好,我馬上安排我們麻醉科的聶明賢親自接診病人的麻醉工作,我也會馬上趕來醫院!”

“最多,十五分鐘到手術室里。”黃嶠山毫不猶豫地回。

并沒有不好意思自己在外面吃飯的事情。

他雖然是主任,但主任也有調休和排班。

沒有誰會預料到什么時候來個急診!如果能預料到的話,那問題才更加大。

王東山又壓低聲音說:“黃主任。”

“這兩位同志是體制內的警員,他們是立功之后被復仇的。”

“總共四個人,兩個人已經走了,我們沒辦法避免傷害的發生,但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們活過來。”

“而且聽說兩人還掌握著關鍵信息。”

黃嶠山則道:“不管掌握什么信息,也得等人先活過來。”

“盡人事,聽天命!”

“先掛了,王主任。”

黃嶠山是個老油條了,聽到了復仇兩個字,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但不管什么原因,也要講究客觀事實啊,人命不由天定,也不由人定。

黃嶠山直接丟下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老婆也沒說什么,從黃嶠山的話,就知道情況緊急:“我等會兒送崽去學校,你先回吧。”

“嗯,不回去可能就真的會死人,老婆。”黃嶠山推開包廂門的時候,歉意地回頭講了一句。

他好像自從擔任了麻醉科主任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陪過老婆孩子了,今天是孩子生日,但黃嶠山晚上要值班,本想著的是中午提前過生日了。

十五分鐘后,黃嶠山來到了手術間門口。

但出現,就被人告知,其中一個病人,在轉到手術室的路上,就喪失了生命體征,如今在對面的手術室里搶救著。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即便黃嶠山見慣了生死,也不禁內心稍稍一顫——

好人難道都命不長的么?

“全力搶救!人手自己招呼,我先看這邊。”

失去了生命體征的人,雖然也緊急,但是,黃嶠山更要保證還沒失去生命體征的人,要好好活著。

這是偏利選擇。

人死了固然傷心,但是不能因為死了人,就不顧還活著的人。

他直接跑向手術室11間——

進去后,聶明賢一邊完成誘導神經阻滯麻醉,一邊進行氣管插管,麻醉科的另外一個副主任醫師,則是給聶明賢配合做著持續麻醉的相應操作。

黃嶠山沒打擾聶明賢,而是看向此刻如同告訴運轉機器一般瘋狂運轉的臨床手術醫生們——

他們在分工做著各自科室領域內的消毒與清洗工作。

或是在擦拭,或是在剪著之前的紗布與繃帶。

護理部的同志非常多,絡合碘與生理鹽水一瓶一瓶的直接倒灌,如同不要錢。

沒有那么多的垃圾桶,絡合碘直接撒在了地面的布單上,雖然很難清洗,甚至可能在地面留下污漬,但此刻為了節省時間,也管不了那么多。

三個巡回護士,用推車推進推出各種器械外科包,并一一打開。

只是這時!

薛濤和吳國南兩人剛好把大腿及上臂的紗布揭開一角時,頓時——

足足兩道血瞬間狂飆而出。

呲一下。

直接噴了兩人一臉,濺射的血點,更是灑到了其他人身上去。

薛濤馬上閉上了眼睛,然后當機立斷地直接把紗布蓋壓而下——

顧不得臉上的血珠淌下成線,用力按壓。

語氣緊急:“陳主任,有股動脈的損傷,你們科室得過來處理一下啊!”

中心醫院沒有特別的血管外科專科,就只能是肝膽胰外科來兼任血管外科的職責。

若是小的血管損傷,吳國南和薛濤還能自己做了,但現在,這是股動脈的大損傷,他可不敢操刀。

按壓下后,薛濤繼續緊閉雙目,回頭:“來人幫我擦一下。”

其實,早有巡回護士看到了,馬上拿著紗布和墊就過來了。

薛濤用手撐壓著股動脈處,一點都不敢卸力,只是心里大罵:

這是選著地方砍的吧,直接一刀就捅到了股動脈上!

剛剛這一幕,肝膽胰外科的陳立偉也是看到了。

心里暗暗叫苦,薛濤這一句話,顯然是把任務又丟給了他們科室,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骨科是骨科,中心醫院沒血管外科,而心血管外科幾個字又正好寫在他們科室!

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我們科室的彭主任馬上就下來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人手暫時不夠。”

“吳主任,你們先臨時止血一下。”

陳立偉不敢拒絕,但也不敢分心。

只是一個人,劈開也不夠做兩個地方的探查和止血操作,只能等自己科室里的彭遠明主任帶其他人手過來幫忙。

很快,血管外科陳立偉的上級,也是血管外科的主任,彭遠明主任就到了手術間。

大概聽了一遍手術室里的人匯報后。

吳國南就說:“彭主任,我們骨科的創傷并不致命,但是血管損傷的問題,現在很緊急啊。”

“是吧,李主任?”吳國南還特意問了一下自己找來的幫手,骨二科也就是關節診療中心的主任李俊峰。

張明燦主任今天去了縣醫院里會診手術,來不了,但是骨科必須要有主任來。

“彭主任,我們科室的創傷,并不是很大,但是血管除了出血之外,還有血栓。”李俊峰解釋道。

彭遠明此刻內心冷笑。

急診外傷病人,除了血管損傷,一般的神經損傷和單純的軟組織切割傷那能要了命?

彭遠明這會兒又看了看陳立偉那邊,情況也是一塌糊涂。

便索性直接說:“吳主任,我們科室還有自己的肝膽損傷要處理,現在又有上下肢動脈兩處問題!”

“術前沒有任何輔助檢查來確診,我們科暫時也處理不了這樣的問題啊,如果要處理大血管,等會兒肝膽動脈系破了,那情況更加危險。”

“我已經叫人過來幫忙了,不過病人未必等得了這么久。”

“骨科的問題,只能你們來解決了。”

“要么就直接出去和家屬談截肢吧。”彭遠明此刻也是發了狠。

沒辦法,人手不夠!

如果你們骨科解決不了問題的話,那就截肢保命吧!

彭遠明不期待骨科可以處理大型動脈的損傷以及并發的血栓取栓術,因為這樣的操作,他自己都處理不了。

但命得救,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病種太復雜,操作有點高端。

而且他也沒時間!

書到用時方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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