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與石像碰撞,尖銳刺耳的響聲從撞擊處迸發,形成了一道有形的波紋,向著四面八方漫延。
只是剎那,半徑100米之內的一切樹木就變為了齏粉飄散。
纏繞在銀劍之上的烈焰則是在撞擊的剎那,就順勢漫延到了石像之上。
一道10米粗的火柱沖天而起。
連帶著石像也被帶到了半空之中。
且,被牢牢鎖死。
雕像的雙眼位置,亮起了猩紅。
“獵魔人!”
‘飲血者’亥伯似是回憶,又像是譏諷般的自語著,獨屬于‘飲血者’的力量,讓它剎那間就掙脫了這種束縛。
但是,束縛掙脫了。
伯納肯伯爵的攻擊卻又一次到了。
剛剛騎著戰馬疾沖而過的老獵魔人,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調轉馬頭,完成了一次回身斬擊。
這一次,是背心。
‘飲血者’亥伯沒有躲。
或者說……
躲不開!
“即使你在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可這樣的攻擊你還能發動幾次?”
‘飲血者’亥伯詢問著。
這一次,沒有了譏諷。
只剩下了回憶。
那猩紅充斥冰冷的雙眸都短暫的擁有了一丁點兒溫度。
但扭曲卻依舊油然而生。
回憶,并不妨礙‘飲血者’亥伯的攻擊。
畢竟,在它的回憶中,它也是親手撕碎了自己那燃燒生命的丈夫。
“好久遠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想想……
那血液的溫度,我很喜歡。”
‘飲血者’亥伯輕聲說道。
伴隨著這樣的話語,扭曲徹底完成。
不是單純的感知。
而是完全的力場。
在這片力場之中,任何快于‘飲血者’亥伯的速度都會被扭曲成慢于‘飲血者’亥伯的速度。
無用!
老伯爵的速度并沒有變慢。
相反的,老伯爵越來越快了。
快如閃電。
勢如疾風。
叮叮叮!
一道道的殘影帶起了一連串的擊打聲。
可隨著老伯爵速度的加快,那殘影完全變成了……
流光!
赤炎的流光!
明亮,炙熱!
而那擊打聲,更是變為了一聲!
當這一聲出現時,場上又是一變!
在老伯爵激烈的攻擊下,一道又一道不斷乍現的波紋,迅速的重疊起來——之前的一道波紋還沒有徹底消散,隨后的波紋就開始出現,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追上了前邊的波紋。
層層疊疊的波紋,在這個時候融為了一體。
匯聚在了老伯爵的銀劍之上。
完全以波紋組成的光,在這一刻綻放!
不耀眼。
不奪目。
但卻無比的厚重,就好似是大地的震顫在這個時候融為了一體。
這一劍狠狠斬在了滿是詫異的‘飲血者’亥伯身上。
那承受了上百次斬擊都毫發無損的石像,在這一擊之下,直接就碎了——
碎裂百塊的石像跌落在地。
但是那猩紅的雙眸并沒有消失。
甚至,連黯淡都沒有。
那雙眸依舊閃爍著,話語聲也繼續著——
“破邪斬?
這種灌注了自身意志的破邪斬,可比普通的破邪斬要強大太多了!
獵魔人,干得不錯。”
呼哧!呼哧!
濃重的喘息聲中,伯納肯伯爵完全無法回答了。
疲憊感如同潮水一般洶涌。
最重要的是……
生命力!
本來還是健碩,精神極好老人模樣的伯納肯伯爵,此刻花白的頭發失去了光澤,更是大片大片的脫落,而消瘦的面容更變得只剩下了一層皮,就好似一具會呼吸的骷髏一般。
至于在之前燃燒的烈焰?
也只剩下了薄薄一層。
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般。
看到這副模樣的老伯爵,‘飲血者’亥伯沉默了大約一秒后,就輕笑出聲——
“人,果然是脆弱的。
這樣的一擊之后,你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
實在是……
可笑!”
說著,粉碎的石像再次聚合。
并沒有恢復如初,上面依舊保留著碎裂的痕跡。
感知著這樣的傷勢,毫無疑問徹底恢復的日期再次大大的延后了。
一想到自己需要耗費兩倍的時間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恢復,這位‘飲血者’亥伯的心情就變得糟糕起來。
“你的鮮血還有一點兒吧?
歸我了!
就當做是你對我的冒犯吧!”
提到‘鮮血’時,這位‘飲血者’亥伯再也不是輕聲細語。
對方沒有了所謂禮儀,粗魯的話語中,夾雜著野獸的嘶吼。
而且,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迫不及待地沖向了老伯爵——
極為熟悉的響聲出現了。
依舊是長劍與石像的碰撞。
出劍的人,不是老伯爵。
而是愛因哈斯侯爵。
這位侯爵的劍術與老伯爵的大開大合完全的不同,不僅沒有迸射出那種震蕩的波紋,甚至連響聲都弱了三分。
一切的力量都被這位老侯爵收斂了。
都放在了……
兩柄長劍之上。
銀劍,快。
鋼劍,重。
兩柄長劍交替進攻,前者連刺十下,后者才會刺出一下,但是后者的一刺,卻頂得上前者百次。
不單單是勢大力沉,還因為前者撞擊的反正力道都被這位侯爵在鋼劍之上凝聚。
‘飲血者’亥伯挨了一下后,石像上碎裂的紋路就變得大了一些。
幾乎是下意識的,‘飲血者’亥伯就抽身擊退。
可在這一刻,鋼劍的‘重’反饋回的力量又集中在了銀劍的‘快’上。
加速!加速!
銀劍以比之前快十倍的速度斬擊在了‘飲血者’亥伯身上。
頓時,‘飲血者’亥伯就被纏住了。
而下一刻,就是更‘重’的鋼劍劈砍而來。
循環反復間,‘飲血者’亥伯就直接被壓制了。
‘愛因哈斯家族秘術雙劍斬!’
僅僅只是慢了一步的溫莎子爵看著這一幕,心底忍不住感嘆道。
愛因哈斯家族以雙劍做為旗幟,就是因為愛因哈斯家族的‘雙劍斬’!
雖然傳聞這種秘術是曾經某個獵魔人家族的,但是對于這樣的流言,愛因哈斯家族絕對不會承認——那個時候,身處‘白銀年代’的他們,可不想被挖出自己身為獵魔人家族曾在‘神圣年代’為教廷服務過。
對此,溫莎子爵是心知肚明的。
但他更清楚的是——
‘飲血者’亥伯遠遠不止如此!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