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同情!
艾沃爾連連搖頭。
艾沃爾并沒有否定亞瑟的憐憫。
那種憐憫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寬容。
可是,絕對不會對盧修斯同情!
畢竟——
同情的首要一條就是:感同身受!
但是不論是家庭,還是成長環境,乃至是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中,艾沃爾都沒有看出亞瑟和盧修斯的共同點。
所以,絕對不是同情。
‘大老板不會有什么不同的人生吧?’
莫名的,艾沃爾心底冒出了這個念頭。
但馬上的,這位‘影流之主’就將這不靠譜的想法拋之腦后。
隨后,以更加認真的態度思考著。
‘大老板想要干什么呢?’
潘德拉貢端坐在書桌一側,用爪子撥弄著棋子。
這是一枚走獸棋的棋子——走獸棋是一種,以虎熊狗兔鼠為主要棋子,用先到和棋子對碰的方式取得勝利的方式。
在南洛斯不光是孩子們,一些成年人都很喜歡這種游戲。
甚至,還有專門的俱樂部。
而潘德拉貢此刻的爪子下面就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是鼠。
也許是貓天生對老鼠的敏感,在一種走獸棋中,潘德拉貢選擇了這枚棋子。
貓爪來回撥弄。
棋子來回翻轉。
棋子完全不受控制,一切都是受到貓爪的安排。
最終,當潘德拉貢玩膩了之后,就一爪子將這枚棋子撥弄到了桌子邊緣,隨后不可抑制的向著地上摔去。
無形的手掌,將棋子接住了。
隨后,這枚棋子落到了亞瑟手中。
而潘德拉貢看到這一幕,立刻就控制著氣流,讓自己滑行著向外跑去,但是下一刻就被亞瑟拿住了后脖領。
“潘,我說過多少次了!
不許玩棋子,也不許碰杯子!
還有……
不許在廚房內偷吃!”
亞瑟拎著自己的貓,大聲說道。
喵喵喵
潘德拉貢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仿佛自己就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貓咪。
毫無疑問,潘德拉貢期望以這種方式蒙混過關。
但是,亞瑟卻沒有被自己的貓欺騙。
作為懲罰,兩只沾滿水的虛無之手開始擦拭潘德拉貢,而為了上上強度,這些水都是檸檬水。
毛濕透了的潘德拉貢下意識去舔毛。
然后,就是貓咪干嘔。
“哈哈哈,感受父愛吧,潘!”
亞瑟大笑出聲。
隨后,年輕的南洛斯靈媒將那枚棋子放回了盒子中,并且還將其余棋子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好。
但是這一幕,卻讓鉛盒棺材內的‘痛苦女士’冷笑出聲——
“呵,偽善。”
尖銳的評價,并沒有讓亞瑟有任何不適。
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有那么一點兒偽善。
但是,救了就是救了。
既然救了,那就救得徹底一點兒。
偽善嘛,都開始了,那就善始善終。
至于更多的?
也許是棋子的命運吧。
也許是對復仇者的憐憫吧。
也許是那么一刻亞瑟看到了自己吧。
誰知道呢?
反正亞瑟不知道。
而用謊言欺騙盧修斯找回真實記憶,讓盧修斯變得正常一點兒?
亞瑟根本沒有什么負罪感。
他,偽善嘛。
身為一個靈媒,偽善一點兒怎么了?
沒問題的!
“擺放一下棋子都能夠被稱之為善良了?
哪怕是偽善……
你們神靈的道德底線真的是低到令人發指啊!”
亞瑟檢查了一遍盒子內的棋子,確認都沒有問題后,這才關上盒子,轉過身看向了鉛盒棺材。
而面對亞瑟的矢口否認,‘痛苦女士’更是冷笑連連。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當然!
我在測試一下你在被這個囚籠束縛后,還能夠做到什么程度——但說實話,我有點失望了!
我給了你機會!
我將我的黑貓眾首領都暴露在你的面前,而你?
竟然無動于衷!
你不是無動于衷,你是真的動不了!”
亞瑟微笑地說道。
“該死的螻蟻!
伱竟然在玩弄我?
這是褻瀆!”
‘痛苦女士’一怔,隨后,就暴怒出聲的咆哮著。
在這位有著神靈稱號的女士心目中,亞瑟是狡詐的,是一定富有陰謀的,所以,她才會說偽善。
因為,這位女士完全不相信亞瑟是在救盧修斯。
所以,她完全相信亞瑟現在所說的。
更令她惱怒的是,她竟然沒有發現這一點。
不過,讓這位女士氣惱的還在后面——
“螻蟻?
被螻蟻踩在腳下的您,又是什么?
蜉蝣嗎?
還有請您用詞準確一點,玩弄您?
不存在的。
您的尊榮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而且,請您務必正視自己的容貌,不要讓我的未婚妻瑪琳達有什么誤會。
至于褻瀆?”
亞瑟臉上突然浮現了純真如同孩子一般純真的笑容。
哪怕是在鉛盒棺材內,‘痛苦女士’心底都是一顫。
“你要干什么?”
‘痛苦女士’低喝著。
“我能干什么?
當然是褻瀆一下您啊!
基利!”
隨著亞瑟一聲呼喊,二哈模樣的死亡獵犬就從陰影中鉆了出來,徑直來到了鉛盒棺材跟前,一抬后腿——
熱的黃的液體,完完全全淋在了上面。
“啊啊啊啊啊!
傻狗!滾開!滾開!
殺了你!亞瑟.克雷多斯我要殺了你!
我要讓克雷多斯家族徹底消失!
啊啊啊啊啊!”
‘痛苦女士’發出了尖銳、不可抑制地嚎叫,整個鉛盒棺材都為之顫抖。
正在釋放的二哈基利被嚇了一跳。
隨后,當二哈基利發現這位‘痛苦女士’只是在虛張聲勢后,立刻睿智的狗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
緊接著,更為充沛的水柱就呲了上去。
這一次,‘痛苦女士’的話語早已經混亂了。
不再是簡單的通用語,還有圖復語,更是夾雜著幾百年前的中古語,混雜在一起后,隨著咆哮而出。
可惜沒有人聽。
二哈基利是狗,不是人。
頂艙內唯一的人,只有亞瑟。
可是年輕的南洛斯靈媒在剛剛已經端著橘子茶走出了船艙。
將橘子茶放在小桌上,年輕的南洛斯靈媒躺在了椅子上,望著頭頂的星空,在心底低聲呢喃著——
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