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
廳外炙熱的陽光,熱的一群人發燥發虛。
黃氏耳畔不斷回旋著柏氏的謾罵和嘲諷,她一時氣的臉上變幻莫測。
這模樣看的人莫名有幾分害怕。
饒是劉文芳知道要壞事,也沒來得及攔住婆母。
只見黃氏一臉陰沉地盯著柏氏,罵道:“呀呸,你個不修口德的死女人,我家女孩子是你能說的?也不嫌自己臊的慌。”
又是這幅姿態,剛才話出口還有幾分悔意的柏氏,當即回罵上了,“你個死不要臉的老女人,就算你說的再如何漂亮,也抵賴不掉外甥女勾搭男人的罪名。”
好家伙,這下子捅了馬峰窩了,黃氏再端不住了,一下子跳到了柏氏跟前,伸手就是一巴掌,一點沒有平時的端莊樣。
黃氏行動的太快,叫誰都沒料到。
或許,劉文芳能了解些,可這時候,她也好想打人,如何能攔著?正好婆母也沒真打到柏氏的臉,而是略著對方的膀子過去的。
打完人,黃夫人沒給柏氏喘息的機會,當即呵斥上了,“你個滿嘴噴糞的死女人,不說去管管你那敗德的兒子,還跟這埋汰我外甥女,看來這么些年安穩日子過的,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黃氏雖也算是大家閨秀,可這么多年的當家夫人做下來,嘴皮子那是相當不饒人的。
被打被罵了的柏氏已然回神,一回神,那就是吃人的架勢了,先給了自己的丫頭一巴掌,“你是死人呀,沒看見我被人打,還不給我動手。”
小丫頭被打,只鵪鶉般地縮著。她如何敢動手打黃大夫人,若是她動手了,絕對活不過當下。
柏氏只是遷怒罷了,也沒指望小丫頭能頂事。
打罵完了丫頭,她便怒瞪著黃氏,道:“看來你今天是要同我過不去了,也好,這么多年,我可是受夠你的死魚眼樣了,……”
話還沒完,她人已經抻著手,到了黃氏的跟前。
黃夫人早就防著她打人了,退后了幾步,冷笑道:“怎么,我說錯了?打錯了?”
劉文芳早就護著婆母了,瞧著柏氏睚眥崩裂的吃人樣,還是怕鬧的太過難看,便開口勸道:“大伯母還是回去好好歇一歇的好,阿越這次欺負的是我們家阿音,若是旁人,你看誰能饒了他?”
“呸,你算個老幾,也來我跟前充大頭,剛才怎么不見你攔著你婆婆?這會子來做什么好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柏氏自負能對付得了眼前幾人,半分不想息事寧人。
瞧著已然瘋魔了的柏氏,黃大夫人直接將兒媳婦拉到一旁,盯著柏氏道:“話我可就撂這了,我家孩子不是什么虧都吃的,你就等著老太爺的處置吧。”
原本想著這事過去就算了,橫豎自家老爺的面子得顧著,沒想到,這柏氏還得寸進尺了。
若是她今兒不給自家外甥女討個說法,回頭如何有臉面見娘家人,見妹妹妹夫?更對不起一心依賴自己的外甥女了。
柏氏也不是好惹的,當即便回道:“是呀,我就等著老太爺處置了,看你那乖兒子,如何給你長臉了。不,閆彪那小癟犢子說不得,正等著給你這個嫡母丟人呢,呵呵。”
她這話直白的叫人生恨,林音咬著牙,硬忍著才沒回嘴。
柏氏見黃氏幾個氣漲了臉,更是樂呵。
兩中年夫人的對噴,尤其是一貫端著守禮的閆二夫人黃氏,形象改變的叫邵韻詩傻眼。
然而,接下來還有更叫人側目的。
“我這個嫡母丟人不丟人的有什么事,孩子錯了,再教教就好。”黃大夫人鎮定了會,便尋到了攻擊的思路,“只怕某些人,都沒資格教孩子。好在咱們阿叢身份尊貴,人又守禮,并不用誰指手畫腳的。”
要說柏氏最不樂意被提起的事,那就當屬身份了,填房本就比原配身份低,又加她娘家勢薄,就更為人所詬病。
因著她,帶累了自家兒子不知凡幾。更何況,閆叢這位嫡出長子簡直就是她人生的污點了。
往日,再沒人敢在柏氏面前提起這兩樣,今兒黃氏算是捅破了天了。
果然,沒什么比這兩樣更叫柏氏憤恨的。
一下子被挑起了舊怨。
柏氏怒極生恨,拿眼死死地盯著黃氏,陰惻惻地道:“怎么地,往日你看我不順眼,今兒還想再拿這事欺我?可惜我不在乎了。”
黃氏聽了‘呵呵’兩聲。
柏氏根本就沒想黃氏如何回,直接自語著,“呸,你再是原配又如何?還不是乖乖地交了管家權,我們老爺還不是順利接了家業,我不照樣是閆家宗婦,未來的族長夫人。”
提起這話,又是段公案。
當初,閆大老爺的原配去世,嫡支一房中饋無人操持,閆老太爺便將這內宅管家權交給了,還沒分家出去的侄兒媳婦黃氏。
到了閆大老爺繼娶了柏氏,閆老太爺老夫婦倆見她小門小戶的沒什么見識,還照舊叫黃氏掌家,和世家夫人間的交往,也多托她走動。
為此,兩妯娌打了多年的官司。
這事也是黃氏的痛腳,畢竟,丟了掌家權事小,被柏氏個沒見識的勝了,太丟面子。
如今再被提起,黃氏勝在見識多,又放開了,這才穩得住。
不過,她嘴上可沒打算饒過誰,嗤笑道:“當家了,你就有臉了?身份就高貴了?”
這話聽來莫名其妙,柏氏到底腦子笨些,理會半天,只覺得黃氏這是妒忌了。
柏氏的反應,叫黃氏一行人更覺得她蠢笨了。
如此赤裸裸的蔑視,柏氏都聽不出來,還能有什么作為?
黃氏突然就覺得不生氣了,同個村人蠢婦爭高下,還真是辱沒了自己。
遂,她淡淡地冷瞥了眼得意的柏氏,扶著兒媳婦的手,打算走人了。
她打算走,可正得意的柏氏如何肯?
只見,她一步跨到黃氏跟前,冷笑道:“你走什么?怎么,被我說中了痛處?呵呵。”
黃氏仿如看傻子似的看著眼前的柏氏,“你很得意?”
“難道不應該?”柏氏挑高了眉頭,“如今,這家里的人,看我就是比看你來的高些。呵,不服氣?不服氣你又能如何?有些事,只能我這宗婦說了算。”
黃氏看她都快成看神經病了,嘴角還不自覺地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