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
農家的人,幾乎都是內斂的。
羅大叔當眾夸了兒子,又被老伴調侃,多少有些不自在,掏了煙袋,借著點煙,掩蓋了下尷尬。
羅叢松則直白多了,他難得被父親夸獎,恁大個人,激動得有些難以自已。
他這樣,叫正好趕回來的羅大嫂,瞧著有些奇怪,還當家里出了什么事,忙小聲問道:“他爸,怎么了?”
羅叢松有些微的羞澀,收斂了下情緒,嗯了聲,便走了。
羅大娘瞧著大兒子別扭的樣子,笑著對一臉蒙圈的大兒媳道:“別理他,沒事。瞧著時辰該做午飯了,你去忙吧,別怠慢了后頭那幾位。”
羅大嫂回來就是為了給一家子做午飯的,忙聽話地去了灶房。
羅家眾人的心思,路上的羅叢柏不知道。
一直在家擔心曉冬辦錯事的邵韻詩,自然也不知道。
且,這時候,邵韻詩也理會不了曉冬的事了,她正聽著飛鴻大哥帶回來的消息。
布飛鴻確實有能力,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便將槐園發生的事理會得差不離了。
“你是說,昨兒的事確實是白氏設計的。”邵韻詩轉著手中的杯子,皺眉又道:“不過,巫咒的事卻有些出入?”
“嗯,確實是。”布飛鴻也正消化著自己得來的消息,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昨兒喜福堂那邊有人給白氏報信,說你一個人去請安,接著她們就開始謀劃了,……”
其實,說起來,白氏他們的謀劃,也算不得多高明。
一早,白氏接到消息,知道邵韻詩一個人去請安,且還逗留了不短的時間,甚至走的路線也隱蔽,便因勢利導,叫自家外甥趕緊去梅林堵著了。
本來,白氏的計劃里并沒來槐園鬧騰這一項,只想著她帶著人,最好是邵家的老太太,若是不成,那就是自己的小兒子,意外撞見梅林里那一幕。
如此一來,她便好順勢操作外甥和邵韻詩的婚事了。
只沒想到,下人來報,侄子愣在了梅林里,等她去的時候,侄子凍的人都僵住了,這下可叫她嚇壞了,直接便闖到了槐園哭鬧了。
邵韻詩也猜到了,昨兒自己能被黃春生如此容易地堵住,肯定是誰傳了信。
如今,再聽了這些內幕,她淡淡地道:“果然如此,咱們家的下人還真是會看風向呢。”
布飛鴻心里從來就沒將邵家當成小姐真正的家。遂,他也不在意,直接道:“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如今邵家男丁,只一個棣元少爺,大家眼里自然是看著白氏了。”
邵韻詩自然也沒什么失望之說,便道:“可不是。對了,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
其實也不怪邵韻詩奇怪了,這些事還挺瑣碎,沒有個契機,很難得來的這么全面。
布飛鴻也覺得自己運氣不差,帶了笑道:“這些我得來確實容易。”
邵韻詩詫異地‘哦’了聲。
大概是過程太過好笑,難得穩重的布飛鴻‘嘿嘿’樂了兩聲,才又道:“是白氏和黃春生在屋里嘮叨的。”
得,這就不用再問真假了。飛鴻隱匿偷聽的功夫可不賴。
邵韻詩眼眸暗了暗,問道:“這么說,棣元和邵秀雪倆個的事,算是巧合了?”
說起這個,布飛鴻眼底布滿了陰霾,點頭道:“也說不上巧合不巧合的,……”
這話?邵韻詩估疑地看了眼正說著的布飛鴻。
其實,布飛鴻這話還真算準確。
原來,邵秀雪偶然間得知媽媽和表哥的計劃,不知出于什么心情,當即就找去了梅林。
不過,她去遲了些,沒瞧見人,便又轉來了槐園。
途中,她發現了小弟居然在外頭玩,便臨時腦子一動,將她手里藏著的東西給了一個丫頭,還細細囑咐了番。
那丫頭得了東西,便引誘著邵棣元往槐園來了。
隨后,邵秀雪便等在了槐園外,聽得的里頭吵鬧聲,她便尾隨著出來鬧了。
聽得飛鴻大哥有些陰沉的話語,邵韻詩也覺得心底發寒,邵秀雪還真不是一般的心黑呢,連自己的親弟弟都算計。
這般一想,邵韻詩直接道:“那個丫頭可還好?”
這丫頭是個關鍵,布飛鴻忙道:“被老太太的人看著呢,這會子怕是正被老太太的人審著呢。”
邵韻詩搖頭,“也不知道能審出些什么來。”
飛鴻遺憾道:“我問了那丫頭一些情況,可惜,怕兩下里撞見,便先溜了出來,只得了些零碎的消息。”
聽的這話,邵韻詩也有些遺憾,道:“后頭怕是什么也問不出來了。”
布飛鴻對老太太的人,也沒什么信心。
邵韻詩默了默,又道:“邵秀雪叫那丫頭,引誘棣元來槐園這事,怕是沒人懷疑,這事也沒必要再追究,不過……”
布飛鴻多少還是從那邊知道了點內情,剛才還沒來得及說。
這會子見小姐遲疑,他直接接話道:“小姐是想說巫咒的事吧?”
被打斷了話頭,邵韻詩也沒在意,點頭道:“嗯,旁的事也就算了,這巫咒一事必須得弄清楚,不然遺患無窮。”
布飛鴻也上心這事,沉重地道:“這事我只查到,那丫頭手里的東西是邵秀雪給的。”
饒是早就料到是這么回事,邵韻詩此刻再聽,也還是膽寒。
飛鴻覷了眼小姐難看的臉色,咬牙接著道:“邵秀雪的目的是弄在邵棣元身上,可不知出了什么變故,東西弄到了小金鈴的身上。”
聽的這話,邵韻詩咬牙道:“大概當時曉冬出現的及時,這才叫那丫頭失了準頭。”
飛鴻想想,點頭,“還真是。”說完,他又咋舌,“這可是親弟弟。”
邵韻詩對邵秀雪的心黑早就有了認知,冷笑兩聲,“邵秀雪倒是能耐不小,什么臟的臭的都有。”
“具體符咒打哪來的,我還沒弄清楚。”飛鴻有些自責。
布一幾個審問追蹤,很有一套。
布飛鴻這個大弟子自然得了真傳,邵韻詩一點也不懷疑,他套問來的消息。自然也沒責怪的意思。
遂,邵韻詩理了理思緒,道:“時間緊,你沒弄清楚很正常。”
飛鴻有些不自在,“那我再去一趟。”
邵韻詩忙攔道:“現在最重要的事,確實是弄清楚符咒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