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恨恨瞪了曹綱一眼,這才不情不愿跟著太子入內。
太子一邊走一遍責備:“便是有再大的怒氣你也該忍一忍的,今天是什么日子!
“姑丈都被氣病了!便是恩師,見你如此不穩重,豈不對你們這樁婚事生出不滿?
“事情鬧大了,本宮是個男人倒無所謂,你讓弟妹如何自處?”
容安垂頭喪氣,趕忙問:“父親沒事吧?”
“還好,”太子搖了搖頭,“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子固,你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已經成親,說不定來年便要做父親,如何還這般莽撞?”
“是,”容安低著頭,聲音悶悶的,“臣知錯了,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不了……尋機會套他的麻袋!”
“你!”太子被他氣樂了,“就曹子紀那小身板,也禁得起你三拳兩腳?
“你們倆鬧掰了也就算了,非得要兩家交惡?”
容安越發沮喪,聲音也低了下去,“當時不是沒想那么多么……”
“你打仗也這樣不管不顧的?”太子又氣又笑。
容安摸了摸后腦勺,嘀咕道:“大多數情況下,也不值得我動腦,那些所謂的悍將到了我跟前,根本就走不了三招兩式……
“至于出謀劃策,自有那些謀士,我只要聽一聽他們辯論的結果便是了。”
“你呀!”太子伸手指了指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你這性子真是該好好磨一磨!”
待進了正廳,便看到容克已經坐回到原位,氣色雖然還是不好看,卻也能與褚敦儒兄弟談笑了。
一眼看到容安,臉上怒色一閃,卻還是壓了下去,起身迎了太子入座。
太子略坐了坐,起身更衣的空隙便有人過來回稟:“曹公子和冠軍侯剛見面的時候,還心平氣和說了幾句話。
“不知怎的就吵了起來,曹公子原本是要退讓的,被冠軍侯扯住了袖子。
“這還是有人阻擋,若不然曹公子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饒是如此,傷的也不輕,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才能起身。”
太子微微頷首,“曹子紀這一次遭了罪,稍后派人以訓斥之名給他送些補養之物過去。”
待他回到席上,太醫院院正已在給容克診脈。稍后給出的診斷是一時急怒攻心。
太子問道:“急怒攻心怎會這般嚴重?”
“回殿下的話,”院正躬身道,“侯爺早些年在戰場上留下了許多暗疾,當時失于調養,釀成大患,一遇到情緒波動,牽一發而動全身……”
太子立刻斥責容安:“聽到了沒有?你若是個孝順的,往后做事三思而行,再不可如此莽撞!”
容安安靜得如同一個鵪鶉,連連稱是。
太子趁勢又同院正道:“既然來了,便多勞煩你一次,幫褚大儒也診個脈。”
院正自然不敢拒絕,褚敦儒也坦然伸出了手腕。
半晌,院正才說:“褚大儒身子受到過虧虛,失于調養,不能勞碌,只能慢慢調養。”
太子馬上說道:“你開幾個補養的方子,缺什么只管和本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