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人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您放心去吧,新夫人這里有我們呢!”
容安這才一步三回頭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吩咐人拿紅封來,“諸位辛苦了,大家沾沾喜氣吧。”
眾人笑呵呵收了,怕新娘子不自在,慢慢都散了。
容安腳步如風去了前廳。
新房里沒外人了,木香和青蒿上前幫褚音摘掉頭冠,脫掉嫁衣。
頭冠精美,嫁衣精致,卻因為用料十足而格外沉重,褚音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
紫菀紫蘇則一個整理床鋪一個去催廚房做吃的。
床鋪上灑滿了大棗桂圓花生栗子等干果,不收拾妥當了,根本沒法睡。
紫菀指揮著小丫頭幫忙,干脆把床單整個兜起來,然后才把這些干果倒進笸籮里。
只是這些東西畢竟都是帶殼的,并不算多干凈,所以又拿了一條新床單鋪好。
這里準備妥當,褚音那邊也已經更衣卸妝完畢了。
才在桌邊坐下,紫蘇也帶著小丫鬟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廚房一直都準備著呢。
因天色已晚,不宜吃太多,所以紫蘇挑的都是些清淡的。
褚音早就餓過勁了,因此只略吃了一點便放下了筷子,問幾個丫鬟:“你們都吃過了沒有?”
“吃過了,”青蒿笑道,“先前用不到我們,我們便抽空先去吃了個飯。小姐這一天累壞了吧?侯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您要不要先歇歇?”
紫菀笑道:“你又忘了!嬤嬤說過多少回了,咱們該改口了。”
“是是是,”青蒿笑著給褚音福了福,清脆地喊道,“夫人!”
褚音臉上一熱,“你們在我面前,就別貧嘴了。我餓倒是不太餓,只是渴得厲害。”
不知什么時候出去的木香帶人提了小火爐,取了茶具回來,笑盈盈說道:“知道夫人必然渴了,左右現在無人,咱們陪著小姐圍爐煮茶吧。”
先前倒是有幾位皇家的郡主過來湊趣,不過容安走的時候都用眼神“勸”走了。
容家這邊便是族中也有女眷來參加婚禮,卻礙于身份,不好過來湊熱鬧,所以新房里就只有褚音和她自己的陪嫁丫鬟。
褚音的乳母故土難離,這一次都沒跟著上京,倒是趙嬤嬤跟著一起過來了,只是她畢竟年紀大了,折騰一天,精神不濟,被丫鬟們勸著先去歇了。
其余的婆子便都是景陽長公主給派來的,不過沒有近身伺候的,她們只負責做些灑掃、守夜之類的粗活。
褚音喝了大概兩壺水,嘴唇和喉嚨都舒服了很多,便讓人撤了茶具,單留下了小火爐。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就快要二更天了,前面有人來送消息:“侯爺說不知什么時候才散,讓夫人先休息。”
褚音便先去沐浴,出來就著小火爐烘干了頭發,洗漱完畢,拿了本書倚在床頭看。
龍鳳燭噼啪兩聲,爆出燈花。
青蒿笑著說道:“這可是好兆頭啊!”
褚音見丫鬟們臉上也都有些倦容,便說:“你們也先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