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琛知道,北齊狼子野心,這些年來對大周的襲擾只是試探,遲早都會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他來北齊,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歸隱,他是來替容克夫婦打探消息。
他知道,容克便是不再掌兵,容克的兒子手中也有兵權,且以他的戰力,將來對戰北齊,定然會是主帥。
幫容克的兒子,也便是幫容克。
他卻沒想到,容克的兒子青出于藍,根本都不用他出手,便將北齊打得服服帖帖。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么多年來收集到的消息不會深埋,因為北齊的野心不會那么快消除。
北齊內部并不是鐵板一塊,如今的皇室在接連的戰敗中早就岌岌可危,幾個較大的部落蠢蠢欲動……
文士琛輕笑一聲:“章平王那邊一有動作,我這里就得到了消息,所以順手幫了他一把。”
若不然章平王對皇室動手也不會那么順利。
褚音和黃卿玉互相看看,就知道了文士琛并不是孤身一人去的北齊,他自有自己的手段和人脈。
文士琛并未就此多說,只說:“章平王也不是個能長久坐住皇位的人。
“他共有五個兒子,都不同母,自然也沒什么手足情。
“且有這么個父親做榜樣,他們都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不擇手段。
“可以想象得到,未來幾十年,北齊都會陷在內斗之中。
“說不準坐在皇位上的人還會頻繁變更。”
景陽長公主笑了笑,問:“章平王發現的鐵礦個,咱們有沒有可能弄到手里?”
“不太可能,”文士琛搖了搖頭,“且不說章平王對鐵礦的把控十分嚴密,就說鐵礦的位置……是在北齊腹地山中,易守難攻。
“東臨和西戎也打過這鐵礦的主意,是因為沒法子拿到手中,才退而求其次和章平王合作的。
“就是因為他們有人來我的酒館商量鐵器買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才關注他們,查了查他們的底細。
“那一次來北齊進行鐵器買賣的有一個是東臨的九皇子……”
文士琛看向高夫人。
高夫人爽朗一笑,道:“那有什么不能說的?我來說!”
褚音悄悄看了景陽長公主一眼,她知道,東臨現任皇后就姓高。
高夫人道:“東臨皇后是我族姐,九皇子的生母卻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嘲諷地笑了笑,“你們別以為我和她們之間有這層關系,我們就親密無間,相反,我們還有仇。
“東臨皇后之位,原本應該是我親姐姐的,我一奶同胞的親姐姐。
“但我們的母親不受父親待見,被硬生生氣死了。
“之后我們的好父親便扶了他的妾室,他原來的表妹做繼室。
“為了給他們的寶貝女兒謀一個好前程,不惜設計陷害我的親姐姐,使得她無辜喪命。
“我因為在外習武,他們順理成章隱瞞了我母親和姐姐的死訊。
“等我歸家查清一切的時候,為時已晚。”
高夫人的父親爭奪族長之位失敗,族長之女又搶先一步勾搭上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