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長公主跟客人們夸了兩個女孩子一通,然后說:“你倆辛苦這么久,趕緊坐下一起吃。”
按常理來說,有貴客來訪,小輩是沒有資格坐下吃飯的,需要伺候長輩、看著添菜,照顧好客人,若是客人當中有同齡人,主要任務便是陪伴同齡人。
所以褚音和黃卿玉都有些遲疑。
客人們也都笑道:“快坐下吧,你們辛苦那么久,該是我們謝你們,不該是繼續讓你們受累。”
景陽長公主給她們指定了位置,“快做。你們的事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底下人來做了。
“若是事事要你們親力親為,養那么多下人做什么?咱們給開的月錢可不少。”
兩人這才乖乖坐下。
景陽長公主舉起酒杯,“守禮不在,所以我來做代表,感謝四位仗義出手。
“若不是你們幫忙,那些證據,以及他們的中間聯絡人可沒那么容易被翻出來。”
四人笑笑:“也不過是略盡綿薄罷了,當初賢伉儷對我們有恩,我們正不知該如何報答呢。”
雙方飲了第一杯酒。
景陽長公主才對褚音和黃卿玉說:“文先生原本是一位刀客,當初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只是他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所以歸隱了。
“大概十年前去了北齊,就在北齊都城隱居。”
文先生呵呵笑道:“文某好酒,也喜歡釀酒,北齊人喜歡喝酒的人也多,但他們的釀酒技術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所以我最初開的小釀酒坊,生意就一直很不錯。”
正因不錯,把原來酒坊酒館的生意都給搶了,所以酒坊就被惡意針對了。
文士琛向來浪跡天涯居無定所,對各地風土人情都有所了解,且老于世故,一入北齊就給自己制造了無懈可擊的身份證明。
是一個小部族一個貴族與周女所生之庶子,因在舅家生活過幾年,所以掌握了一門釀酒技術。
因此他的身份并未被人懷疑過。
對方背后站著的人乃是皇室中人,自以為欺負一個“雜種”,易如反掌,哪知浩浩蕩蕩的來人,卻被文士琛一個人全都打趴下了。
此后還有幾波鬧事的人,也都被文士琛解決了。
這么一鬧,文士琛就引起了北齊朝廷的注意,經過一番調查之后,發現他身份無可疑,又有人招攬他。
文士琛卻拒絕做官,只一心經營自己的酒館。
漸漸地,來他酒館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多是權貴。
他也不與之攀交情,來者是客,不管貴賤,都平等相待。
加上酒水品質和種類始終一騎絕塵,他酒館的名氣也就打開了。
從原本一間小酒館一個小酒坊,漸漸擴大到了北齊最大的釀酒坊,有七八個分店的酒館,酒館規模也擴大了不少。
但文士琛的脾氣還是不改,不攀附不諂媚不受欺壓。
越是如此,權貴們越是愿意來他這里,甚至談論秘密都不背著他。
所有人都知道,文士琛的耳朵挑剔得很,品酒論酒他耳力非凡,若說別的,他就是個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