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真的挺累的,這幾日勞心勞力,褚音回到房中,更衣洗漱完畢,都沒有力氣做別的了,閉著眼睛任由木香給自己通頭,一邊聽忍冬匯報。
忍冬說:“那個權修武總是大喊大叫的,實在讓人心煩,所以我們請高老爺子開了點藥,讓他去睡了。”
這個人暫時還不能處置。
褚音微微頷首,“咱們家附近有沒有什么可疑之人出現。”
“并沒有,”忍冬道,“派出去的人也未傳回有用的消息。”
遲疑了一下,說道:“小姐,出了這么大的事,不好瞞著侯爺吧?”沒得到褚音的允準,她們沒給容安送信。
褚音睜開眼睛,詫異看她,“從前遇到類似的事,你們不是就自己做主了么?”
忍冬臉一紅,忙道:“小姐恕罪,過去……不管過去怎樣吧,反正,侯爺一再跟我們強調,讓我們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們既然來小姐身邊服侍,就是小姐的人。
“在某些小事上我們可以自己做主,但遇到這樣的大事,沒有小姐允可,我們自不敢擅專。”
褚音勾了勾唇,目光柔和,“按理說,這事不該瞞著他。但他在那邊事務繁忙,而且畢竟遠水不解近渴……”
“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忍冬有點著急了,“小姐,有人會對咱們動手,焉知不會對侯爺下手?
“提前知會侯爺一聲,侯爺也能早做準備。
“咱們并不知道對方手里是不是只有一個權修武啊!”
褚音一凜,對啊,她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
立刻站了起來,“木香,磨墨!”
片刻之后,褚音便把給容安的信寫好了,同時準備了洗去偽裝的藥水,一并交給忍冬:“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侯爺手里。”
怕藥水不夠用,褚音隨信還附了三張藥方,告訴容安,讓人分別按照藥方抓藥配制,用的時候卻要三種藥一起用才能起效。
別有用心的人腦門上沒寫著字,但只要有所圖,必然會映射在言行舉止上。
一旦發現誰出現異常,那便讓他洗個臉唄。
而且,告訴容安便等于告訴了容瞻,有容瞻這個大智囊在,說不準他們還能想到更好的應對策略。
這封信送出去,褚音輕輕吐出一口氣,轉而問:“咱們在江北有沒有人手?”
不等忍冬回答,便道:“派幾個人去吧。咱們不插手別的,只要保護曹二公子安全就行。
“我知道太子身邊明里暗里一定有不少人保護,曹二公子就不一定了。
“一旦遇到什么危險,所有人優先保護太子,曹二公子就危險了。”
阿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千萬不能出事。
忍冬趕忙答應,果真精心挑選了幾個善于偽裝的人火速趕往江北。
褚音安排好了這些才去睡,許是累極了,才躺下便睡著了,夢里亂糟糟的,一片混亂,半夜醒來,聽著外頭稀稀落落的蟬聲,有些恍惚。
本以為,一切都理順了,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怎的會遇到平地一聲雷?
慢慢翻了個身,忽然聽見腳踏上有隱隱的抽泣聲。
她翻過身,輕輕拉開帷幔,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