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什么呢?肯定會被駁斥到體無完膚的,冠軍侯可不會像左相這般講話留余地。
容安漸漸不耐煩起來,忽然一拍桌子。
咔嚓一聲脆響,桌子的一角被硬生生劈了下來。
鐘侍郎嚇得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
“齊相!”容安敲了敲桌子,“本帥與你商量,是念在你也是忠心報國的份上,若不然,收繳來的財物,本帥便會直接帶走了。
“本帥時間寶貴,不能都浪費在此,還是那句話,本帥拿走六成!”
奇駿看了看低著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鐘侍郎,無可奈何地道:“好,此事本相可以讓步。但是人犯大帥是不是應該給本相留下。”
“絕無可能!”容安斷然拒絕,“本帥還要從他們口中掏線索,本帥可不認為齊相的刑訊手段比本帥更高明!”
齊駿眉頭皺得死緊,“大帥,您不能兩頭都占啊!”
“若無他事,”容安慢條斯理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戰裙,“本帥就先走一步了!”
他說罷大步流星往外走,齊駿趕過去攔著,被他輕輕一推,就是一個趔趄。
鐘侍郎趕忙伸手扶住了齊駿,齊駿急得跌足:“大帥大帥!”
可容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齊駿這才嘆著氣跟鐘侍郎說:“瞧見了沒?唉,這就叫做‘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
“這……”鐘侍郎遲疑片刻,說道,“大帥一向如此?”
“不遇到這種事還好,”齊駿搖了搖頭,“一遇到錢的事,大帥那真是六親不認啊!”
鐘侍郎目光閃了閃,輕聲道:“可他這樣已經觸犯了國法……”
“鐘侍郎!”容金去而復返,“我們侯爺請鐘侍郎到軍中一敘。”
齊駿趕忙擋在了鐘侍郎身前,“金統領,這不好吧?鐘侍郎尚有公務在身。”
“相爺請恕罪,”容金一板一眼說道,“這是我們侯爺的吩咐,請鐘侍郎到我們軍中盤桓兩三日,保證不會損了鐘侍郎半根頭發。”
齊駿只得讓開身,沒什么底氣地安撫:“鐘侍郎放心,大帥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鐘侍郎白著臉,身子發軟,腳下卻重若千斤,根本邁不動步。
容金沖身后一擺手,“服侍鐘侍郎上路!”
鐘侍郎登時面如土色,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半。
兩個親兵闖上來,架著鐘侍郎就往外走。
齊駿追了幾步,腳下一軟,叫道:“哎喲,我的腳!”
簡純趕忙過去攙扶,大聲說:“相爺,您的腳扭到了,趕緊請個郎中吧!”
就這么點時間,鐘侍郎已經被架到了門外的馬背上,唯恐他從馬上摔下來,還有個親兵貼心地幫他把雙腿綁在了馬鞍上。
容安等人騎馬的速度很快。
鐘侍郎卻甚少騎馬,只覺得眼前金星亂晃。
他身側一個騎兵提醒道:“侍郎大人,您騎馬可不能一屁股結結實實坐下去,這么個騎法,誰都得被顛散架。
“您學著點我們,雙腿用力,身子微微前傾……”
鐘侍郎心里發苦,他腿被綁住了,動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