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褚音的百人隊的領隊姓陳,名杰,是容安親自挑選出來的。
此刻陳杰的小船就在褚音的船側,他來給褚音問安。
褚音命青蒿出去答對。
晚上就寢的時候她們是卸掉了偽裝的,畢竟臉上糊著易容的東西時間久了,對皮膚有損傷。
所以青蒿出門的時候,很謹慎的帶了個皮面具。
這是用處理過的豬皮做的,只是不夠精致逼真,也不算透氣,所以很少用。
但在啊燈光昏暗的晚上,用一下還是挺好使的。
白芷陪著青蒿一起出去,她和忍冬方才戴了青銅面具,此刻倒不必再做什么偽裝。
青蒿跟陳杰客客氣氣道了謝,又雙手奉上一個素面荷包:“弟兄們都收累了,這個給大家買包茶葉。”
陳杰推辭片刻,接到了手中,雖沒掂量,大概也能猜到里頭數目不少。
跟青蒿道了謝,叮囑他們早些睡,便讓人劃船離開,大聲吩咐人注意警戒。
此后一連數日,行船途中都再未遇到意外,便是褚音她們坐的這條船,也在之后靠岸時修補好了。
那船底也沒被鑿穿。
眾人一直提著的心就慢慢放下了。
再往前走一日,就要徹底離開南海地界了。
前面叫做九龍灣,河道有幾個急彎,水流甚是湍急,不適合晚上行船。
所以抵達九龍灣的時候,盡管天還沒徹底黑下來,陳杰還是下令所有船只靠岸停泊。
這里雖不是什么正規的碼頭,但也常有不遠走夜路的商船、客船停泊,因此岸邊頗有幾處茶寮、旅店,只是都比較簡陋。
陳杰征詢過褚音和高良姜的意見,便帶著人在岸上扎了帳篷。
船上雖然一應齊全,但到底不如在岸上休息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所以一路上都是能在岸上休息的時候,大家都盡量上岸。
褚音先去給高良姜問安,“師父,您老辛苦了。”
“這都不算什么,”高良姜拜拜手,“如今還是享福了呢!來的時候我不就跟你說過?我年輕那會兒游歷,如果坐船就是一條小船,很多時候連船篷都沒有,不下雨還好,一下雨就澆一個透心涼!
“如今雖然沒那會兒能吃苦,倒也不至于抱怨。
“你呢?最近怎么樣?這回去可比來時快多了。”
這幾日行船都是日夜不停地,他們坐的都是中型船,每條船上有是個水手,換班劃船。
褚音搖搖頭,“我也沒事。”最初的離愁別緒被壓下之后,便只剩了歸心似箭。
師徒倆說了幾句閑話,青蒿已經帶著人把晚飯準備好了,先給他們送來又去給陳杰等人送。
陳杰那邊已經有人在埋鍋造飯了,他們吃的比較簡單,但因為褚音提前吩咐了,食材都是用的一樣的,每次采買的時候,也都是褚音派人掏錢。
青蒿送去的吃的,當然不夠百人隊分,不過是表個心意罷了。
陳杰接了,又跟她殷殷道謝,壓低聲音道:“姑娘回去跟未來侯夫人提個醒兒,這幾日夜里怕是要不太平,莫怕,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