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木清了清嗓子,叫道:“嘿!左鄰右舍們聽了!我們跟這位大娘還有這位大嫂出了銀子,借他們門口一用,跑跑馬,練練兵!”
有個老婆婆探出個頭來,“用吧用吧,這門前的路也不是他家的!就是那破墻也不值錢!這還是他們賺了呢!”
“這鳥兒,”容木指了指張阿婆跟前的死鳥,“拿回去燉了吧,好吃不好吃的,好歹是肉啊!”
不多時,原先離開的親兵再次折返,這一次排列開來,刀光霍霍,開始操練。
而容安則帶著容金容木暫時離開。
婆媳倆還以為那殺神走了,可以喘口氣,誰知這些親兵看起來雖然只有二十個,卻有數百人的氣勢,每一聲呼喝都能令她們膽戰心驚。
有好幾次,甚至還有刀尖在她們面前劃過,發絲好像都被斬斷了……
而且每一次她們想要站起來躲回院子里的時候,便會有人到她們身邊揮刀。
婆媳倆緊緊抱在一起,這還是阿花過門以來,跟婆婆關系最親密的時刻。
二十名親兵練了差不多一刻鐘,收招定勢,齊刷刷轉身,朝村外跑去。
張家婆媳這才吐出一口氣,想要相互攙扶著站起。
鄰居們喊道:“喂,別急著走,那邊又有人來了。”
婆媳倆往村口方向望過去,果真,那邊旌旗招展,朝這邊過來了。
兩人心驚膽戰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還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站起來的,張阿婆不由沖著鄰居罵道:“還不過來扶我起來?你個遭瘟的!”
鄰居阿婆也是個嘴巴不饒人的,立刻反唇相譏:“你不遭瘟,你自己起來啊!
“這么厲害,怎么就嚇尿了?隔了這么老遠,我都聞見尿騷味了!
“我說,張婆子,你這幾天上火了吧?這味道有點重啊!”
小孩子們都無所顧忌的笑了起來。
旗幟隊伍漸漸靠近,當先是一面長方纛旗,黑緞子鑲心,白月光里斗大一個“周”字。
大周尚黑。
緊跟著,便是兩面對旗,左面繡著“正南元帥”,右面是“冠軍侯”,再后面的大旗上一個明晃晃的“容”字。
旗下便是金盔金甲紅袍的容安。
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炮響,別說張家婆媳嚇了一個哆嗦,便是看熱鬧的鄰居也都嚇得不輕。
炮聲過后,旗隊靠近,漸漸在張家門口停下,容金喝道:“大周征南元帥、冠軍侯在此,還不拜見?!”
于是原本就在地上起不來的張家婆媳倆扭動身體,把癱坐改成了跪坐。
鄰居們也都紛紛帶著家里的孩童出來跪倒在路邊。
容安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對抖得如同秋風中殘葉的婆媳,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
一抬手,隊伍繼續向前。
這一次主要是旗隊,迎風招展的旌旗,帶來了千軍萬馬的效果。
而且不管是誰,只要經過張家門口都會對婆媳倆投去充滿殺氣的一個眼神。
容安等人穿村而過,沒去下江口,兜了個圈子,回到了駐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