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耳邊輕輕的呼喚把褚音從夢境中拉出。
她睜開眼,便看到守在床邊熬得眼睛通紅的木香和青蒿。
“小姐醒啦!”木香又驚又喜,輕呼出聲。
剛好有事走開一下的薛瑩瑩忙快步走了過來,坐在丫鬟讓開的床邊,拉著褚音的手柔聲問:“阿音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褚音覺得身上有些乏力,別的倒沒什么,反問:“我這是怎么了?你們怎的這樣擔心?”
薛瑩瑩眼圈一紅,“你都昏睡兩日了。便是你恩師高神醫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哪是沒能看出所以然!”門外傳來高良姜的大嗓門,“這丫頭根本就沒毛病!我說她睡著了你們還不信!”
雖是師徒,到底男女有別,所以高良姜除了診脈就一直在外面守著。
褚音掙扎著要起身,被薛瑩瑩按住了,“你都三天沒進飲食了。一連低燒了三日,前兩日還能吃些薄粥,第三日干脆什么都沒吃。
“這三日我們只是用參湯給你潤潤唇,別的什么都灌不進去……”
回頭吩咐:“還不趕緊把雞湯端上來!”
自己到外面安撫高良姜,請他也去歇著,“等阿音攢攢力氣就去給您老人家磕頭。”
高良姜雖然臉上氣呼呼的,卻還是忍不住叮囑:“讓她放平心情,能有多大的事呢!”不就和未婚夫分別嗎?
褚音的確沒什么力氣,吃了半碗雞湯,緩了半個時辰,又吃了半碗雞絲粥,才能坐起來好好說話。
當她得知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因為容安出征而病倒之后,便有些哭笑不得,“我是那日從藥房出來,貪看夜色,有些著涼,回來之后嫌棄身上藥味太濃,就沐浴了一下,出來還沒擦干頭發就睡著了。
“因此才會病倒。你們不用這樣看我,是真的,不信你們問白芷忍冬,那晚是她們在陪我!”
“好好好,信信信,”薛瑩瑩給她拉了拉被子,“你說什么我們都信。”
褚音看她那樣敷衍,卻也無能為力,只說:“我想去見見父親。”
“放心,”薛瑩瑩道,“你哥哥沒回來,這事兒也沒告訴他。父親那里已經派人去說過了。”
“不是,”褚音有點急切,“我是有事想跟父親說。”
“你如今滿臉病容,”薛瑩瑩勸道,“去了不還是讓父親擔心?先養上兩日,等氣色恢復些再去,好不好?”
褚音略略思索片刻,無奈點頭答應,“好。”
她本人就是醫者,又有高良姜在一旁看護,所以恢復起來也很快,不過短短兩日,看起來就沒事了。
她迫不及待去見父親。
褚敦儒在書房等她,一見面先端詳端詳,才微微點頭:“看起來是好了許多。”
褚音把服侍的人都打發了,才壓低聲音說:“父親,我知道我和子固的緣分是怎么來的了。”
褚敦儒神色微微一變,問:“能放心說話嗎?”
褚音點頭,“我來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