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稍稍離開岸邊一段距離,容金便架起爐子支起烤架,開始烤魚,容木在一旁打下手,他可是好久好久沒嘗過大哥的手藝了!
青蒿采了一片荷葉,洗干凈之后,包了米,蒸荷葉飯。
褚音跟容安說:“這樣蒸出來的米飯會有荷葉的清香。我們這里還有一道名菜叫做荷葉雞,下回讓家里的廚子做給你嘗嘗。”
容安連連點頭,“你們家廚子的手藝非常了得!”
褚音笑道:“不過給你換一換口味罷了。”
容安撈了一把水草,“你們南邊的水草好似和我們北方的也不太相同。”
“這是可以吃的品種,”褚音解釋,“看樣子應該是酒樓特意養的。
“這就是書上說的‘荇菜’。”
容安眨眨眼,什么書上說的?他不知道啊!
“原來如此,”他避重就輕,又撈了一把,“咱們吃頓新鮮的?”
那邊白芷已經挽起了袖子,在青蒿的指點下開始撈荇菜,“侯爺,您放著吧,奴婢來就好。”
褚音適時遞了帕子過來,容安將手里的荇菜交給青蒿,也沒接褚音的手帕,甩甩水,把手在袍子上一擦,“這就可以了。”
阿音的手帕干凈又香軟,沒的讓他弄臟了。
褚音也沒堅持,收了手帕嗔道:“你這袍子用料講究,用來擦手豈不可惜?”
“那有什么可惜的?”容安不甚在意,“衣裳不就是用來穿的?穿臟了總要洗,也不怕多添這一點水漬。
“不過,你也知道的,我平日穿衣裳沒那么多講究,只要不妨礙我行動便好。
“這幾日是為了求親和同你出游,才格外穿的好些。”
褚音的確知道,當初在容安的衣箱里她就沒見過名貴布料,所有的衣裳都是結實耐磨的,甚至還有打了補丁的,從那粗疏的針腳就可以看出,是容安自己縫補的。
也可能是因為自幼見慣了富貴,所以容安對這些外物并不在意。
褚音柔聲道:“你也不必特意為我……為我們改變自己的習慣。”
“這不是改變,”容安鄭重道,“這是為了表示我對你們的重視。”
褚音低眉輕笑,心里甜甜的。
烤魚的香味飄來,果真令人食指大動,褚音不由夸贊了幾句。
容安立刻說道:“回頭我便跟阿金學一學,將來有空了我親自烤給你吃。”
褚音不忍打擊他積極性,含笑應了,又說:“其實我也有幾個拿手菜,有機會做給你吃。”
“那敢情好!”容安十分高興,“不過,不必經常做,我不挑食的。”他娶阿音又不是為了讓阿音為他洗手作羹湯。
褚音眉眼溫柔,“我知道。”
小船在水面上飄飄蕩蕩,幾個人用了一餐簡單卻又別有趣味的午飯。
回航之前,青蒿多采了幾片荷葉,說是這里的荷葉比家里養著的要更有味道。
太陽偏西,容安再怎么不舍也要送褚音回家了。
小船靠岸之后,青蒿正要服侍褚音上轎,忽然輕“咦”了一聲。
褚音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有些意外,“她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