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問冷笑道:“他還說什么,鄭大管家縱然不知情也有個治家不嚴之過。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阿音,你赴京之前,四太太是不是來你這里攛掇了?”
他雖然不方便管內宅的事,但不代表他想知道的時候得不到準確情況。
褚音點頭,“的確是,四太太和七太太都來過。想必是受了況大夫人重托。”
褚敦儒雖然是族長,但他序齒在這“敦”字輩中排第十七。
前面還有十六位族兄,后頭也還有二十多個族弟。
能擔當族老的都是年紀和輩分比較大的。
褚氏族中十位族老,就是褚敦儒的十位族兄。
褚之問冷笑道:“這是欺辱你是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想要把你誆走,好謀奪咱們家的家產呢!”
褚氏雖然是累世望族,但族產相對于所有族人來說并不算豐富,甚至還沒有褚敦儒家的私產多。
這當然得益于封老太太。
族中并不禁止族人置辦自己的私產,但一定要將家族利益擺在第一位。
“為了謀私利便謀算自己人,到什么時候都說不過去!”褚之問冷冷說道,“你放心,早先是沒有騰開手,如今有了時間,咱們慢慢算賬!”
又讓人在屏風后擺了椅子,“你既然來了,就一起聽聽。”
木香和白芷、青蒿先都伺候褚音,等鄭大郎被抬進來,白芷便陪著木香走了出去。
同鄭大郎一起過來的還有他母親鄭明家的。
鄭大郎骨瘦如柴,氣息奄奄,果真是病入膏肓的樣子。
木香先給鄭明家的見禮,鄭明家的冷哼一聲,往旁邊躲了躲,陰陽怪氣地道:“可當不起姑娘的禮!姑娘是音小姐身邊的大紅人,我們……不過是下等雜役罷了!”
褚之問坐在主位上,聞言冷下臉來:“拖出去,給我掌嘴!”
鄭明家的有些慌神,忙道:“十九公子,奴婢是四族老家的人……”
“憑你是誰,”褚之問冷冷說道,“只要你在褚家做事,身為宗子,我便有權利處置你!
“在我面前尚且如此張狂,私下里還不知如何!”
仆人上前將鄭明家的拖下去,狠狠掌嘴,她的鬼哭狼嚎不斷傳進來。
鄭大郎掙扎著支起上半身,懇求木香:“阿香,我母親是無心之失……”
木香別過臉去,“主子在這里,哪有我說話的份!”
她十分失望,對鄭大郎也死心了,接下來的話,其實說不說都沒有必要了。
但既然公子和小姐做了安排,她便只能耐著性子留下來。
鄭大郎想要下地給褚之問磕頭,卻實在做不到。
褚之問一擺手,“罷了,我不與將死之人一般計較。”
鄭大郎的臉上立刻浮現一抹難堪。
不多時,鄭明家的被帶了回來,兩頰已經高高腫起,鬢發散亂,嘴角還有些血跡,這回她不敢再胡說八道了,老老實實站在兒子身后。
鄭大郎是坐在軟椅上的,看著母親的狼狽模樣心疼不已,卻也不敢再說什么。
褚之問冷冷說道:“你們雙方有什么話只管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