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冷笑道:“若朕不是皇帝,若沒有你們求情,朕……朕定要殺了他!”
許太師笑呵呵說道:“不過是被人利用了一把而已,說到底杜御史還是有一腔愛國之心,才會這般。”
“罷了罷了,”文昌帝擺擺手,“不說他了。方才朕在高處看得分明,還有幾個蠢蠢欲動的,已經派人過去探查,若讓朕抓到他們背后的尾巴,定然嚴懲不貸!”
其實這是容克使人提醒他的,他只顧著和杜云開生氣了,還真沒注意到這些。
許太師收了笑容道:“其實送到御史臺的檢舉信可不光檢舉了冠軍侯,還有一個女子。
“老夫不方便說這女子的閨名,但可以告訴諸位,這女子乃是褚敦儒的掌珠。”
眾人互相看看,簡短用目光交談了幾句。
文昌帝冷笑道:“你們聽聽,當真是陰溝里的老鼠,只會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連閨中女子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朕當然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褚敦儒……愛卿們應該知道,如今四皇子拜在褚敦儒門下。
“以褚敦儒的才干,封侯拜相也足夠了,但他無心名利,只專心鉆研學問,是以才博得了天下士子之心。
“賊子之前便曾經想要鼓動褚敦儒,褚敦儒不肯上當,他們才將下作手段用在了人家女兒身上!
“另一則,褚家閨秀的事,還可以作為子固被奪舍的佐證。”
說到這里他冷笑連連,“可笑可笑!”
眾臣也都覺得周澤等人簡直跟胡鬧一樣。
“也不盡然,”容克慢吞吞說道,“臣前幾日聽說有個極厲害的捉妖師來了京里,就派人留了神。
“此人一直在江湖上游歷,據說有過幾次非常精彩的捉妖驅邪的經歷,備受追捧。
“他與幾位同道中人,相約在大相國寺論道。
“臣想著,大相國寺乃是皇家禪院,豈容亂七八糟的人踐踏,所以就派人過去盯著。
“不巧得很,昨日便有人想要將這幾個人送到杜御史府上去。
“臣覺得有蹊蹺,便將這幾個人拿下了。
“為免打草驚蛇,沒敢送往別處,只關押到臣名下一處私產,派人審訊。
“臣本無刑訊職權,卻動用私刑,還請陛下降罪。”
文昌帝一擺手,“你且說說你都問出了些什么。別的都是小事。”
容克這才說道:“原來他們便是反賊送到杜御史手上的人證之一。
“他們能夠作法,令子固和褚家閨秀……咳,到底是救人還是害人,臣也不好說了。
“但總而言之,他們以為他們作法之后便能證實子固和褚家閨秀被奪舍了。
“若是能一舉將兩人都除掉最好,若是不能,至少也要讓子固永無翻身之日。
“這是雇傭他們的人給他們下達的死命。
“他們的親眷都在反賊手里掌握著,因此,不得不聽令行事。”
文昌帝的思路稍稍歪了一下:子固和小神醫還真是有緣……
容克朝上拱手,“臣來上朝之時,也悄悄把這幾個人帶了來,陛下若是想親自審一審,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