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上前,輕聲道:“但有我大周勇猛的將士在,一切問題都將不復存在。
“您瞧,北境、東境、西陲都已平定,就只有南海沿子上還有癬疥之患,終究會被鏟除的。”
文昌帝笑笑,抬手拍了拍大外甥的肩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咱們舅甥可是四年余沒見過面了!”
說著還沖容安眨了眨眼。
容安附和道:“臣倒不覺得,可能是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便感覺不到時間之流逝。”
文昌帝笑容明朗,“你小時候說什么都不肯讀書,若不是朕強逼著,說不得就成了‘目不識丁’的了。
“如今聽你說話這樣,便知道你在軍中也沒忘了讀書。”
“是,”容安點頭,想到褚音對自己產生的這些積極影響,不禁露出一絲笑意,“臣不敢忘記陛下教誨。”
文昌帝嗔道:“你看看,你這孩子出去了幾年,怎么跟舅舅生分了?
“走走走,咱們去迎春臺吃茶賞景。”
如今尚屬早春,但迎春臺的迎春花都開了,杏花也露出了花苞。
舅甥兩個相對而坐,把所有侍奉的人都打發了,文昌帝親自煮茶。
容安原本要代勞的,被拒絕了,文昌帝笑他:“就你那手藝,沒的白糟蹋了朕的好茶。”
此時天氣還透著幾分清寒,所以迎春臺上擺了兩個熏籠。
文昌帝煮好第一遍茶,才慢悠悠說道:“京中的局勢,你不必過于擔憂,雖然有些意外,但整體還在掌握之中。”
容安忙道:“方才在御書房中,舅舅說話有所保留,難道那里也不安全?”
他十分擔心。
文昌帝笑了笑,“并沒有。自從知道有人滲透進宮中之后,朕就啟用了皇室暗衛。
“你父親更了解,朕曾請他幫忙訓練過。
“這是一支直屬于歷代帝王的護衛,比禁軍的忠誠度更高,武力更是禁軍望塵莫及。
“所以朕的人身安全你們完全不必擔心。
“至于來這里說話么,”文昌帝難得的露出一絲狡黠之色,“朕就是要讓那些暗中窺伺的人知道咱們在密談,偏生不知道咱們說了什么!”
容安神色放松下來,直接告訴文昌帝自己收到嚴沖密信之事。
文昌帝臉色微微一變,“這倒是一個變數……
“之前小神醫把藥方和可能出問題的東西都告訴了朕,朕派太醫去給那幾位診治,都令他們脫離了危險。
“朕的確給他們下了密詔,讓他們將計就計,詐死瞞天過海。
“這些都是功勛舊臣,朕豈能令他們涉險?
“所以淮山伯府老爺子一出事,朕就讓人立刻去把那幾家的老人接走妥善安置起來。
“卻不知還有這許多內情。
“只是朕有一點不明白,他們在淮山伯府祖墳那里做手腳是要干什么。”
“這個需要等嚴沖的具體消息,”容安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舅舅對如今的局勢……”
文昌帝呵呵笑道:“朕先賣個關子,總而言之,這些人在朕眼里就是跳梁小丑!他們不會蹦跶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