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陽長公主府逗留了一個多時辰,文昌帝便準備走了,“既然以明君自詡,自然不能耽擱政務,朕這就回去了。”
“皇兄請留步,”景陽長公主忙道,“有個人想見一見您。”
文昌帝便又坐了回去,笑吟吟問道:“誰?是不是小神醫?朕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不必她再操心了。
“你轉告她,等他們啟程的時候,朕也會派人暗中保護,確保你們都能平安抵達蘇城。”
“不是音音,”景陽長公主臉上也出現了一點笑意,“您見了就知道了。”
簾櫳一挑,容安走了出來,到文昌帝跟前倒身下拜,“臣容安叩見吾皇。”
文昌帝果真滿臉驚喜,趕緊伸手攙扶,“子固?竟然是子固!快起來!快起來!讓舅舅好好看看你!”
他拉著容安的手上上下下不住打量,笑得合不攏嘴,“好!真好!幾時進京的?朕得到的消息是掃北軍還有五六日才能抵京,你怎么先回來了?
“路上可還順利?有沒有遇到什么波折?”
容安露出輕松的笑意,“請皇上放心,一切都好。”
“你瞧瞧!”文昌帝嗔道,“怎的還與舅舅生分了!快快快,喊一聲舅舅來聽聽!”
容安笑了笑,果真依言喊了一聲舅舅。
文昌帝更高興了,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哎呀,算起來,咱們舅甥都有四年多沒見了!
“你比從前越發出挑了!好像瘦了些?是不是軍中飲食不好?
“之前糧草輜重方面出了些問題,也幸虧你發現得早,舅舅能及時把蠹蟲都處理掉。
“如今軍中伙食已經好了不少吧?
“你遇到什么事情直接跟舅舅說,舅舅必然第一時間幫你解決!
“還有哇,你母親已經幫你看好了媳婦,朕也覺得那女孩子著實不錯,既然回來了,有機會你們見見面,若是看對了眼,舅舅替你們賜婚!”
他高興得都有些語無倫次。
容安忙道:“您先吃杯茶,咱們慢慢說。”
他把自己那邊遇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抓獲的俘虜在押解途中了。雖然他們在被刻意邊緣化,但根據得到的零碎訊息也能推斷出不少有用的東西。
“因為我擔心京中有事,所以提前秘密趕了回來。
“至于掃北軍中,請放心,都在掌控中,不會出事。
“不過其余各地的駐軍是怎么個情形就不好說了。”
文昌帝冷冷說道:“有掃北軍和京畿駐軍在,便是他們想做些什么,也辦不到!”
容克父子的領兵能力,他十分信任,“守禮,朕知道你身子不好,也不用你真的做什么,只需要你去京畿駐軍那邊坐鎮。”
容克忙道:“替君上分憂,乃是臣分內之事。”
文昌帝把虎符給了他,狡黠地笑了一下,“朕原本打算走的時候,塞給你的。”
誤會解開,景陽長公主心里的別扭自然也就沒那么多了,不由嗔道:“這等大事,也能這般草率處理?”
“這不是怕你們不肯同情朕么!”文昌帝委屈巴巴說道,“也怪朕,沒有第一時間與你們通氣,致使生出這許多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