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長公主走出康寧宮,回頭看了一眼高大巍峨的宮苑,唇邊漫出一絲冷笑,上了自己的車輦去鳳儀宮了。
陳太后緊急吃了一碗藥。
但頭痛絲毫沒有緩解,她都恨不能去撞墻。
身邊的老嬤嬤忙過來點了安神香。
因為頭痛得實在厲害,安神香已經不能起到助眠的作用,充其量只能令陳太后情緒穩定些。
陳太后也才回過味來,摸了摸自己的面頰,“方才,景陽這逆女是不是在諷刺哀家老了?”
老嬤嬤忙道:“娘娘別往心里去。本就不是親母女,景陽長公主素來都對您是面子情兒。
“暗地里沒少跟您作對,今日過來哪里是請安,分明就是來給您添堵的!
“若您當了真,豈不中了她的詭計?”
陳太后自己捏著眉心,嘆了口氣,“哀家又豈不知?但她說的……只怕也是實情。
“你找人去三皇子府看看。
“再把莊氏找來,哀家有話要問她。”
莊氏便是三皇子妃,本是陳家長房嫡出。
可皇家不能三代皇后都出自陳府,這才假借長房外甥女之名嫁給三皇子。
名義上的姨甥實際是親母女。
老嬤嬤本要勸,想到近來太后喜怒無常,連往日最信任的章嬤嬤都被罰了,自己也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便順從地按吩咐做事。
不多時,掌刑的太監過來回稟:“娘娘,那小婢受刑完畢,已經暈死過去。”
陳太后怔了怔才想起說的是那南姬,隨口問道:“沒死?”
太監不敢應聲,太后這意思,此女是該死還是不該死?
“罷了,”陳太后擺擺手,“到底是昱兒送來的人,不好就這么死了,丟回房里看她自己的福氣吧。”
就是不給治,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太監領命,將南溪丟進了空房子里。
另有一名太監過來回稟:“娘娘,這南姬的底細查清了。她本名南溪,原本是洧川一家鄉紳之女,自幼父母雙亡。身家倒是清白。”
陳太后蹙眉,“如何與景陽扯上關系的?如無私人恩怨,哀家不信景陽會這般對她。”
太監回稟:“南溪的母親與鎮北侯的弟妹乃是兩姐妹。
“南溪曾想攀附容二爺來找景陽長公主打秋風。
“不想未曾入得長公主的眼。
“她又試圖勾搭三皇子,被景陽長公主撞破,強行送回家去。
“她不甘心被長輩隨意嫁人,便逃了出來,與三皇子再續前緣。
“南家已經報了她夭亡,銷了戶籍。”
陳太后呵呵冷笑:“原來如此!要說此次景陽雖是為了自己,卻也替哀家做了件好事。
“昱兒什么都好,就是過不了女色這一關!”
老嬤嬤勸道:“年輕人火氣旺,都難免的。”
陳太后略一沉吟,“去,挑幾個會服侍人的,給哀家看看,若是過得去,便給昱兒送過去。”
有了新鮮美人在側,相信周昱很快就能把這個不要臉的南溪丟到脖子后頭。
“還有……”回事的太監訥訥道,“三殿下其實并未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