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景陽長公主府的路上,黃卿玉忍不住問:“那位大師呢?怎么我聽說沒人瞧見他出太師府?”
“人家是世外高人,”容安出言譏諷,“也許會飛天遁地呢?我等凡人看不見也是應該的。”
黃卿玉做事也太魯莽了!他問過,是黃卿玉堅持,景陽長公主才答應帶老和尚進許府的。
這幸虧是自己在,若是阿音在,說不定就要被老和尚暗算了!
黃卿玉皺了皺眉,她不知道這人莫名其妙為什么要發脾氣。
景陽長公主拍了拍黃卿玉的手背,“音音真會講笑話!
“那老和尚手里有興隆寺主持廣惠大師的名帖,我也讓人檢查了他身上并未有危險之物,才將他帶入許府的。”
容安便不說話了,母親這警惕性也不行!
回到景陽長公主府,景陽長公主仍舊以給容克看診的借口,讓容安去前院,自己則帶著黃卿玉回內宅。
整理黃卿玉得到的那一大堆見面禮。
容安徑直去了地牢。
容克今日果真休沐,知道人是容安讓送來的,便親自過來見了見。
容安給父親行了禮,等地牢中只有父子兩人了,才說:“此人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容克神色一肅,“怎會如此?”
“我原本也對自己極有信心,”容安嘆了口氣,“畢竟我在況府那么久都沒人懷疑過。
“像是胡夫人、許夫人這些人也都被我瞞得死死的。
“但黃卿玉一來,不過和我單獨相處了一段時間,便斷定我是個妖孽,搶占了她姐姐的身體……”
想到被潑黑狗血的經歷,他撫了撫額。
容克微微頷首,“這也好解釋,丫鬟受身份限制,不會多想。
“而況府中人、胡夫人、許夫人原本就跟褚小姐不熟,自然不知她原本是何模樣。
“你本是男兒身,學女子作態總是僵硬的,也可用緊張來解釋。
“何況還有褚小姐回來時不時做彌補。
“但黃卿玉不同,她與褚小姐太親密了,何況重逢第一面見的是褚小姐本人,第二日就換了你,對比太明顯了。”
容安悶悶應聲,就是如此。
下巴一抬,指向被吊在墻上的老和尚,“問題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容克取了一條鞭子來,“事涉機密,不可讓他人知曉,為父來親自掌刑。”
容安本想說自己也可以,但低頭看了看阿音白皙細嫩的手掌,便閉了嘴。
只是上前給老和尚嘴里塞了一粒解藥。
跟容克解釋:“這是阿音自己配的。先前我能擒住此賊,全靠褚小姐配置的無色無味的藥粉。”
容克多看了他幾眼,這就改口叫“阿音”了?提醒道:“婚事未成之前,你還需要謹言慎行。”
容安笑著應了,退后幾步,等著老和尚醒來。
老和尚漸漸恢復神智,感覺到手腳都被束縛住了,掙了幾下,聽見嘩啦啦鐵鏈撞擊之聲,便知不好,睜開眼睛,借助昏黃的燈光看清自己處境,后悔不迭,自己當時若是出手果斷些,不是早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