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容安笑了一下,“我從來不信僧道這一套,因此有些扭轉不過來,大師勿怪。”
他端正坐好,順便理了理衣衫,然后重新閉上眼睛,“來吧!”
老僧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一下心緒,將手里的念珠納入袖中,開始低眉誦經。
容安忍不住再次睜開眼睛,“大師,您聲音能不能大一些?我聽不太清。”
老僧一再被打斷,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失控了,“女檀越,老僧還有別的事,你有什么問題能不能一次問清!”
“沒了沒了,”容安笑呵呵地道,“就這么一個問題。”
老僧閉了閉眼,重新開始念經,這一次聲音果真大了一些。
大約過了一刻鐘,眼看著容安的腦袋開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老僧嘴角牽動幾下,口中誦經聲不斷,一只手抬起壓向容安頭頂。
但這可跟他之前所說的“放在頭頂”完全不同,根本是沖著壓碎容安頭顱去的。
只是還不等他發力,便覺腰眼一痛,誦經聲不自覺停了下來,低頭看去。
便見自己腰腹處不知何時被抵上了一把匕首。
而本該昏睡過去的容安雙眸炯炯有神盯著自己,嘴角邊的笑意充滿了嘲諷。
“大師,”容安道,“你露餡兒了。”
老僧臉色一變,想要抽身退走。
容安淡淡提醒:“大師,我這把匕首是有機關的,你若后退,便會有中毒的風險。”
老僧面上的慈祥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猙獰,他伸手朝容安抓去,“那你便給老僧陪葬吧!有堂堂的冠軍侯作伴,老僧不虧!”
容安不閃不避,反而還給了老僧一個露齒的笑。
老僧情知有古怪,但再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一陣眩暈感襲來,他的手甚至都沒碰到容安,人便軟軟倒了下去。
容安收回匕首,不得不承認,大舅哥送的禮物就是好用。
褚小姐的藥更好使!
在老和尚身上擦干凈匕首,重新還原成配飾的模樣掛回裙上。
容安把手一拍。
兩名暗衛掠了進來。
容安吩咐:“把他送到景陽長公主府,暫時關押到地牢之中。”
暗衛領命而去,忍冬進來把花廳里收拾一番。
容安淡定起身,去見景陽長公主她們。
許夫人還有點不太放心,正在說,“那日音音在興隆寺很不舒服,這老和尚過來會不會讓她不開心?”
“沒有的事,”容安邁步進去,笑道,“那日和大師聊天的時候不小心掉了根簪子,大師來給我送了。
“因不好大張旗鼓,所以顯得有些故弄玄虛。”
黃卿玉知道內情,又不敢說,只好低下頭去。
景陽長公主一個字都不信,挑眉看他,容安遞了個眼色過去,景陽長公主便知有內情,收回目光淡定吃茶。
許夫人還真信了,因為那日褚音回來頭上似乎真的少了一根簪子。
又說了幾句閑話,景陽長公主招手讓容安過去,“我這幾日有點頭痛,音音來給我瞧瞧。”
許夫人瞧著時辰不早了,吩咐人讓廚房準備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