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見他神色有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那輛顯眼的馬車,不由詫異問道:“長公主,如今住在鎮北侯府的,好似只有容二爺父女吧?”
容安默默補充:“還有容小姐的表姐南溪小姐。”
許夫人不解:“不是容二爺病了,容小姐在侍疾?她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
景陽長公主也不由皺眉。
容安示意她往對面看。
景陽長公主看到相對而坐的那兩人,臉就沉了下來。
因為那年輕男子赫然是三皇子周昱,年輕女子是南溪!
許夫人也看到了,心生不悅,“那女孩子好生眼熟……不是長公主家親戚么?”
“我家可沒這樣的親戚!”景陽長公主立刻吩咐清瑩,“你快去看看是什么情況!”
此時對面那兩人也看到了景陽長公主三個。
南溪臉色通紅,低下頭去。
三皇子卻笑著拱了拱手,起身與南溪說了句什么,便離開了那間雅間。
景陽長公主立刻叫容安:“你且避一避,他必是過來給我請安的。”
容安從善如流,畢竟褚小姐這張臉太出挑了!
早幾年陳太后還替三皇子打過褚小姐的主意!
不多時,周昱果真從外面走了進來,笑著給景陽長公主行禮:“不知姑母在此,侄兒失禮了。”
許夫人已經站了起來,率先給他見禮。
周昱笑得和氣,“許夫人請坐,您是長輩,該本皇子給您行禮才是。”
許夫人忙道“不敢”,站著沒動。
周昱笑道:“姑母今日好興致,不知侄兒能否在您身邊盡盡孝?”
南溪此時也跟在清瑩身后慢吞吞走了進來,默默給屋里眾人行禮。
清瑩走至景陽長公主身邊,低聲道:“南溪小姐說自己的胭脂用完了,所以借侯府馬車出來采辦,沒想到丟了釵子,剛巧被三皇子撿到,所以特意請三皇子吃茶道謝。”
景陽長公主冷冷瞥了南溪一眼,“本宮記得,每個月不錯日子給你們送月錢,送脂粉,送首飾衣裳。
“不敢說是天底下頂好的,卻也都是內造的。
“怎的,還不夠用?”
南溪羞得滿面通紅,一時訥訥無言。
三皇子在屋子里搜尋一周,沒發現隔窗看到的那個清雅美人,不免稍顯失望,“姑母在府里時間久了,不也想出來散散心?
“南小姐此舉也不算太出格吧?”
“呵!”景陽長公主微微冷笑,“三皇子殿下是在說本宮寬以待己嚴以待人?
“本宮上了年紀,又是能自己當家做主的人,行動上自然少受約束。
“南小姐卻是閨閣少女,又無長輩陪同,這樣貿貿然上街,萬一出點什么意外,本宮可吃罪不起!”
三皇子回頭去看南溪。
少女低垂著頭,看不清面孔,但露出來的一截脖頸已經紅透,可見已經尷尬到了極點。
這副模樣著實令人心疼。
他不由開口說道:“南小姐另有隱情的,姑母。她是想給遠在家鄉的姐妹帶一些京中特產,才自己出來的。
“何況她乘坐的還是姑丈侯府的馬車,不會有人不開眼來招惹她的。”